“你們想知道什麼?”其中一名女子不屑道:“如今在我們山寨,該擔心性命不保的人是你們。”
“你們山寨?”夏俞禧疑問:“村裡的人怎麼沒說這個地方有個山寨,這媚山上不是隻有所謂的山神嗎?”
“哦,難道這山神就在你們山寨裡?”
女子輕哼一聲:“你還不算蠢。”
“你才蠢呢,裝神弄鬼,不知好歹。”
夏俞禧直截了當:“你們寨主是誰?帶我們去見他,我倒要看看這山神是何模樣。”
“小蘊姐。”另一名受傷的女子臉色蒼白,看起來十分虛弱。
小蘊又憂又惱:“你們想去見我們寨主可以,但需讓她先去療傷,我獨自帶你們過去。”
夏俞禧看看奚辭州,又看看許路歸,兩人皆無異議。
夏俞禧尋來一根繩子,金網一收她便将小蘊捆綁起來。
“安分點啊,否則我可不能保證我手中的箭弩會不會突然朝你射出一箭。”她威脅道。
小蘊滿臉不服地為他們引着路。
幾人穿過一條長長廊道,一片空曠的祭壇展現眼前。
這祭壇各角挂着奇形怪狀的骷髅,中央祭桌上還燃着紅燭,叮叮當當清脆幽幽的鈴铛被清風撞響。
“诶,小蘊,”夏俞禧放緩步伐,“祭桌上擺放的那個長長的東西是什麼?”
夜色太濃,她看不太清楚。
“箫。”
“做什麼用的?”
“在祭桌上當然是祭祀用的。”小蘊無言回她。
夏俞禧淡淡“哦”了一聲,“祭祀山神?”
小蘊抿唇不答。
夏俞禧便當她默認了。
走過祭壇,前方不遠處高台燃着明亮火把,喧嚣聲也隐約傳來,小蘊無聲笑了笑:
“你們的死期到了。”
幾人朝火光走近,隻見數人正圍着篝火歌舞,夏俞禧等四人走入,他們猶如未覺,連目光都未曾向幾人投來。
小蘊帶着他們穿過人群,也正是在此時夏俞禧才瞧清楚這些歌舞之人皆為女子,且她們身上所佩戴之物由白骨所制。
夏俞禧倒抽了一口冷氣,她靈敏的直覺告訴她,這裡的一切都不簡單。
與屋外歌舞喧嚣不同,屋内安靜得可聞針落。
“寨主。”
小蘊像是終于尋到了靠山,語氣傲慢又委屈,“這些人太不知死活,他們綁了我說要來見你,還把小白打傷了,你可一定不要放過他們。”
“哦?”
“是嗎?”
話音方落,染滿蔻丹的手輕緩撥動身前紅紗,一張妩媚至極的絕色容貌含笑探出,女子身着一身紫衣,風姿綽約,一舉一動盡顯千嬌百媚,風情萬種。
她紅唇微啟:“居然有你降不住的人,稀奇,真真稀奇。”
紫衣女子不疾不徐地撩過層層紅紗,她每走動一步,腳踝金鈴便振動一聲,為此處的靜谧添上了幾分不可言喻的潋滟之色。
待紫衣女子出現在夏俞禧眼前,她驚豔不已,嘴裡喃喃:
“這也太美了,簡直跟仙女一樣。”
“不,是比仙女還美,活了這麼多年就沒見過這麼美的。”
幾乎腦海中所有稱贊女子美貌的詞或成語都能用在她身上,像傾國傾城這種形容她覺得用在這位紫衣女子身上都不能完全體現出她驚為天人的容色。
她不知道奚辭州和許路歸現在是什麼神情,反正她是徹底看呆了。
紫衣女子見她此番,眼尾上挑,語氣帶着幾分勾人意味,“小妹妹生得好生嬌俏,不知可願留在此處與我作伴?”
夏俞禧脫口而出便要說“好”,随後不知從何而來的一股定力讓她堪堪止住。
“不,不行,我不能留在這裡。”
“為何?”紫衣女子微微蹙眉。
夏俞禧簡直快要神魂颠倒了,她閉了閉眼,緩了緩心神,正色道:
“因為我要回家。”
回自己的世界,自己真正的家。
“這裡也可以有你的家,這裡的人都可以成為你的家人。”她的尾音極具誘惑力。
夏俞禧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隻感覺不管這紫衣女子說什麼她都想應下來。
見夏俞禧欲言又止的模樣,紫衣女子伸手欲輕撫上她的臉,猝然,旁側有一人猛地拍開她的手,毫不憐惜。
“别動她。”奚辭州将夏俞禧護在身後,神情盡是淡漠。
紫衣女子對他此舉不怒也不惱,她看向奚辭州含笑問道:“公子可是她的情郎?”
奚辭州怔了怔,隻道:“與你何幹。”
紫衣女子又将目光移向他身後的夏俞禧,“小妹妹,他可是你的情郎?”
還沉浸在美貌中的夏俞禧回過神,撥浪鼓似地搖頭:“不是。”
“原來不是啊。”紫衣女子頗覺失落。
“你可喜歡這位俊俏小郎君?”
夏俞禧眨了眨眼睛正要說“不喜歡”,可不知怎的這句話就是說不出口。
她喜歡奚辭州嗎?
這麼久以來她接近奚辭州都隻是為了完成攻略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