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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上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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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原入了夜,溫度和白日又差了七八度,薛簡坐在帳篷裡用火爐烤手,檢查着手上凍裂的口子,試探性地抓握了一下。

痛倒是沒有很痛,鈍鈍地,有種後知後覺,要過許久才從表層皮肉慢慢波及到指節的酥麻。

“這鬼地方,活生生把人凍死。”

“收工了收工了,誰要去看極光?”

外頭各種嘈雜的聲響,經久不息。

今夜起了大風,樹林裡發出沉悶的嗡鳴與嗚咽,薛簡轉了轉僵硬的肩膀,讓身體漸漸回溫,正要起身,一雙透白的指節忽然伸進了綠到讓人發慌的,用行軍被做成的門簾,輕輕一掀,半張攝人心魄的臉就出現在了門簾後。

瞳色太淡其實有些吃虧,那些眼睛長的圓溜溜的,烏漆麻黑的,隻要盯着誰看,總能有三分真誠,顯得特别實在。

崇山明的瞳色那麼淺,很容易讓人忽略裡頭的情緒,就算是盯着誰看久了,也隻能滲漏出幾分淡漠來。

“走了。”

“哦。”

薛簡掀開簾子,默默跟上崇山明,走了半天,走到那輛埃爾法面前,又繞到前頭确認了一下車牌号,無語了一瞬間。

“有這個必要嗎?”

崇山明把他的保姆車運過來了。

“這是我對生活品質的要求。”崇山明一副這很正常的表情。

“順便,還有點兒别的東西。”

小安從駕駛座上裡跳了下來,刷的一聲打開了後座。

“suprise!”

薛簡的視線移下去,被車裡那個碩大的蛋糕砸的心頭嗡了一下,裡頭還貼了好多彩條和氣球,happy birthday的字母太長,一兩排擺不開,東倒西歪的擠在裡面。

薛簡勉強的笑了一下,“哇哦。”

小安興高采烈的讓他們先上車,然後就開始講,崇山明是怎麼意外發現薛簡的生日在今天,他自己又是怎麼開了幾個小時的山路,把蛋糕和裝飾買好,趕在收工之前弄完。

“謝謝…我很久沒過生日了。”薛簡喃喃的說完這一句,然後就沉默了下去。

小安感覺到他好像不是真的驚喜,也不吭聲了,氣氛就這麼無盡的趨近于低沉。

崇山明側頭看了許久薛簡平靜的眉眼,而後慢慢收回了目光。

薛簡的手機屏幕不停的亮起又熄滅,他蹙着眉拿起來看了一眼,忍不住從喉嚨中發出了一聲冷笑。

厲文謙惡心人也是真會挑日子。

專門選在今天,開始老生常談的提起了他們的那兩年。

他們的相識,他們的相知,還有相愛。

其實他們的故事挺老套的。

薛簡,一個初中就辍學,到處打工謀生的孤兒,終于年滿十八歲,找到了人生第一份能賺“很多錢”的工作。

在酒吧當歌手。

他沒什麼太好的唱功,隻是音色幹淨青澀,穿着皮衣皮褲,耳朵上貼滿水鑽,站在舞台上賣着力氣,看起來也算動人。

觀衆願意為他的美貌買賬。

薛簡唱完最後一首歌以後,會跪在舞池裡,脫下自己的上衣,露出半身薄肌。

男男女女都在瘋狂的尖叫,圍在舞池的邊緣,往他的身上和衣服裡塞錢,手指劃過他身上的每一寸,薛簡會露出那種足以傾倒衆生的表情,又魅惑又無辜,又純情又有種美而自知的得意。

那個時候,他就叫Joy了,酒吧老闆給他取的名字,他很喜歡。

他相信自己能帶給人joy。

你沒法指望一個,沒上過幾天學,家庭教育和學校教育同時缺失的孩子,能夠在初次窺見這個世界的繁華一角時,可以保持住本心。

所以薛簡變得很快,太快了。

和很多客人交朋友,和他們一起出入夜店,又認識了很多地下樂隊,每天在貝斯和電吉他的轟鳴裡嗨到天明。

薛簡感覺他找到了自己,又好像找不到了自己。

他嫌酒吧老闆給他的錢少,三天兩頭的遲到,甚至爽約,窩在地下室裡和樂隊讨論着新曲子,而他甚至根本寫不出一段和弦,隻能拼命的隐瞞着自己連樂理都不懂這件事,希望不要被擠出這個所謂的圈子。

薛簡太喜歡這種感覺了,他不想失去。

這是他第一次體會到歸屬感,他甚至把自己賺的錢都拿來給他們租練歌室。

他們說,最近手頭不寬裕,他們說,Joy賺的最多,你先接濟接濟,薛簡便慷慨解囊。

他的存款很快被榨幹了,那天鼓起勇氣去了練歌室,想要讓那些所謂的隊友,可以和他平攤一些費用,但是聽到腳步聲的時候,還是下意識的躲了起來。

薛簡是個傻子,傻子是沒辦法在這個社會生存的。

因為他們覺得,隻要不是傾盡一切來對待,就是虧欠。

他身無分文,仍然問心有愧。

然後躲在簾幕後的他,聽到了那些朋友,隊友,對他的評價。

“零錢包。”

他們管薛簡叫零錢包。

甚至是一隻品相劣等,皮色陳舊,針腳粗糙的零錢包。

他們說他,虛榮又輕浮,愚蠢還不自知,可笑又可憐。

薛簡拉開簾幕走了出來,手在顫抖,臉上卻還在笑。

他砸了吉他,摔了貝斯,弄爛了架子鼓,和他們厮打在一起。

那些人說他神經病,還有一句至于嗎。

警察把他帶走了,以前付過的房租充抵了樂器的賠償,兩方算互毆,甚至薛簡傷的更重,調解完就讓他們離開了。

薛簡回到了酒吧,和老闆說今晚可以唱兩場,他隻要一場的錢,他說了很多很多,甚至說很多客人都是為了他來的,他無可替代,希望老闆能夠原諒他。

老闆隻是指了指舞台,指着走上去的,和他同一個類型的新歌手,說了一句薛簡終身難忘的話。

“Joy,觀衆不會管台上的到底是誰,誰站在那裡,誰就是Joy。”

場子很快就一樣的熱了起來,他們歡呼雀躍,一樣的往他的身上塞錢,要他唱更性感的歌,要他扭的再好看一些。

他的腰比薛簡還軟,活該他賺這份錢。

薛簡不停的擦着眼淚,站在老闆面前抹了七八次眼睛,朝他鞠了一躬以後,轉身就往外走。

那是他長大以後第一次哭,因為小的時候總以為,長大了就都會好的,以後都會好的。

現在長大了才發現,原來不會好了。

薛簡從前總是盡量的把事情的糟糕歸因于外部,他被父母抛棄成了孤兒,不是他的錯,他在孤兒院裡被排擠欺負,不是他的錯,他因為哮喘被養父母退貨,不是他的錯。

可是他過不好這一生,好像是他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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