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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舊人,舊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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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曙》的口碑不斷發酵,第二場路演,滿場座無虛席。

即便在外頭就已經見識了什麼叫人擠人的盛景,站到台上的那一刹那,薛簡還是有些心顫。

主持人很會調節氛圍,沒一會兒,場子就熱開了。

遊戲玩了一樣又一樣,薛簡連騰空搖呼啦圈這種為難人的技能都展示了出來,衣服被呼啦圈弄的卷了邊,薛簡沒注意,直到聽到台下一陣陣的歡呼,才停下來,面紅耳赤的把襯衫扯了下去,蓋住了露出來的薄肌。

“薛簡,心機boy!”

忽然有人在底下喊了一聲,薛簡笑罵道:“不要颠倒是非啊,我可是被你們逼的。”

玩了會兒遊戲就到了收尾的階段,最後要請人問三個問題。

主持人選了一個看起來很亢奮,使勁的喊着薛簡的男生,薛簡也笑眯眯的等着他開口,以為是自己的新粉絲。

結果他一開口,薛簡以為自己聽錯了。

污言穢語來勢洶洶,除了媽就是生殖器,薛簡的嘴唇動了動,不明所以。

“怎麼回事?”主持人趕緊和場控比劃手勢,讓人把他的麥掐掉,雖然沒有了麥克風的放大音效,但是滔滔不絕的謾罵還是不絕于耳,回蕩在空曠的場内。

“不是都說了,找靠譜的人嗎?誰把他放進來的?”

導演問責,宣發公司的小實習生支支吾吾,最後道:“這個是簡哥公司放進來的人啊,和我們沒關系的。”

原來是榮創。

薛簡大概猜的到公司的心思。

最近美強慘賽道上沒什麼人了,這是又想把他往那上頭靠。

薛簡從昨天開始,就刷到了不少關于自己的洗白小視頻。

先是瘋狂洗白,再加上今日,眼看着他好不容易能靠一部電影翻紅了,又開始有人看不慣,還跑到路演上來謾罵他,他是有多慘啊。

這麼一波下來,虐了舊粉,又吸引了新粉,當然,往後會不會被人扒出來是自導自演,就不在厲文謙的考慮範圍之内了。

路演結束以後,果不其然,今天的很多營銷熱點都被蓋過去了,#薛簡路演遭謾罵,很快就上了熱搜。

薛簡坐在車裡頭痛,連家都沒空回,電話打了一個又一個,熱搜總算是撤了下來。

他松了一口氣,把座椅放倒,就這麼在車裡躺下了。

年初的時候,他買了這輛二手的保姆車,前頭已經轉了三四手,還是輛事故車,前任車主在高速上把胳膊給撞斷了,這輛車險些就砸在車販子手裡,好在遇到了薛簡。

隻要價格足夠便宜,薛簡不忌諱。

人都說沒車的時候,到家了才叫下班,有車的時候,坐到車裡的那一刻,就已經下班了。

薛簡實在是不喜歡一個人走在熙攘的人群裡,再加上拍戲也沒什麼準确的下班點兒,回家也不方便,最後咬咬牙買下了。

他挺喜歡這輛車的,“斥巨資”買了一套皮座椅套,裡頭從枕頭到被子,全都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後排還放了滿滿當當的零食。

薛簡實在是累的不想開回家,把長圓形的抱枕從後面拖了過來摟在懷裡,拉下帽子就睡了起來。

也就半個小時,手機又開始叮鈴當啷的響。

路演上謾罵他的男人,自認是崇山明的粉絲,說是看不慣薛簡和崇山明搭戲,還對網上兩人的cp粉表示不滿。

剛壓下來的熱搜又竄了上去。

厲文謙這一招叫陽謀,薛簡明白他想幹什麼,問題是這種事根本就沒辦法,無論是回應或者是不回應,他和崇山明,都隻會平白的惹得一身騷。

他根本不用點開評論區,就能猜到又是些什麼内容。

無非是全世界的人都在說,他和崇山明不相配。

薛簡深吸了一口氣,把車鏡給掰了下來,他望着自己充滿了血絲的眼睛,隻覺得那裡邊藏着一隻窮途末路的鬼。

他仰頭滴了兩滴眼藥水,然後握着手機沉默了許久。

“喂。”末了,薛簡把電話打給厲文謙,那頭三秒鐘就接通了。

“在哪呢。”

厲文謙擡手按住了身下人的嘴,在趙嘉楓憤怒與委屈的神色中道:“我在公司。”

“我去見你,二十分鐘就到。”

厲文謙喜不自勝,不過還沒忘記理智,他知道自己二十分鐘肯定是到不了公司,于是換了個地方。“我一會兒要去舊馮唐談事,我們在那兒見吧。”

“好。”

薛簡先是把車開到了一家體育用品店,在裡頭買了一根球棒,在老闆認出來他以後,還笑吟吟的給他簽了個名。

舊馮唐也是這兩年才開起來的,老闆的款兒很大,沒出來露過面,神秘的很。

薛簡之前來過一次,裡頭比起C市那家會所,可以說雅緻了不是一星半點兒。

燈光是柔和細膩的,打在光可鑒人的地闆上,本該反射向四處的光源卻又被很好的消解了。

潺潺的流水聲并不讓人覺得惱,隻是增加了一絲恰到好處的水霧,與淡雅清新的花香。

薛簡是提着棒球棒走進來的,見多識廣的服務員臉上沒有一絲的詫異,而是輕聲細語的問薛簡,有沒有預約。

“我找人。”

薛簡把厲文謙發給他的房間名念了出來,服務員便安靜的引着他往前走。

“人已經到了嗎?”薛簡問道。

“是的,厲先生來了有一會兒了。”

薛簡确認了,就讓服務員先離開,等目送着他走遠了以後,才推門走了進去。

厲文謙擡起眸子,看見薛簡便笑,面前滿滿當當的擺了一桌子,都是精細的茶點。

他站起身系上了西裝的扣子,還沒來得及開口,薛簡便三步并做兩步邁了過去,掄圓了金屬的棒球棍,照着他的小腿狠狠來了一下。

砰的一聲,前調清脆,尾音沉悶,伴着讓人聽着有些牙酸膽寒的骨頭碎裂聲,響在不大不小的屋子裡。

厲文謙雙目瞪的渾圓,無聲的倒了下去,薛簡眯着眼睛,看着他疼的直不起身的模樣,暢快的笑了一下。

“要不要我替你報警?厲總。”

薛簡一腳把他踢倒,然後拉開了椅子,坐到了他旁邊。

他的笑容帶着歇斯底裡的味道,有一種對任何人,任何事,全都滿不在乎的瘋狂。

“我早就該打斷你的這條狗腿了,留到今天才動手,算我以前瘋了。”

冷汗從厲文謙的額頭上淌下來,他亦是滿不在乎的笑了一下,艱難的一隻腿一隻腿的撐起身體,搖搖晃晃的站在薛簡的面前。

“寶貝兒,怎麼隻打了左邊兒,右邊兒也來一下。”

“瘋了吧你。”薛簡冷眼瞧着他的發癫模樣,“你報不報警?不報警我就走了。”

厲文謙又是笑,“都這麼多年了,你還是恨我。”

和厲文謙這種自戀型人格,大概講不通的,罵他他覺得你肯理我,你一定還愛我,打他,他覺得你肯定是愛極了我,才肯繼續和我有所糾葛。

要是不理他,他就會上蹿下跳的找存在感,薛簡真的累了,他拎着棒球棍的手越收越緊,恨不得給他腦袋上也來一棒子,一了百了。

“我隻要看到崇山明的名字和你出現在一起,我就惡心啊。”厲文謙癡癡的笑着,眼睛眯起來的樣子,像是什麼陰溝裡的爬蟲,“那些人意淫你們的關系,全靠弱智粉絲自己構築出來的幻想多可笑啊,小簡,你也該醒醒了。”

厲文謙眼中閃爍着詭谲的光,口中吐出惡毒的汁液來,“你知不知道,崇山明想要甩掉你,就像是想扔下一條養過的狗,我幫了他,他可要謝謝我啊。”

薛簡覺得萬分可笑,“是,我是賤,崇山明是不要我了,但是我甯願去給他當一條狗,在他身邊搖尾乞憐,都好過留在你的身邊。”

厲文謙的表情不知道是因為疼痛還是因為憤怒,開始變得扭曲,不過他還是覺得薛簡是在和他賭氣。

他是真不明白,他覺得薛簡的所謂演員夢,都是他給的,薛簡能當上演員都是靠他,如果不是他當初捧他去演戲,薛簡這輩子都不可能出頭。

本來就是他給的夢,他來收回,又怎麼了?至于和他分手嗎?

他那麼愛薛簡,除了自己,這天底下還有人愛他嗎。

演戲有那麼重要嗎?居然連愛情都不要了。

他隻不過是不想讓薛簡太火,不要老想着拍那些動辄三個月五個月的戲,隻不過是想讓他老老實實的待在家裡,無論他什麼時候去“臨幸”,薛簡都能把他伺候的舒舒坦坦,溫香軟玉在懷,掃清一天的疲憊。

這有錯嗎?他都要的夠少的了,甚至還想過為了薛簡終身不娶,他都放棄男人傳宗接代的本能了,還要讓他怎麼樣呢。

等不到回應,厲文謙又是笑,“算了,小簡,我覺得還是要給你一點兒教訓。”

厲文謙報了警,于是薛簡進了派出所,他早就想過這一遭,所以表現的平靜到沒有波瀾。

警察沒見過這種人,态度良好,供認不諱,言行溫和又彬彬有禮,手裡拎着棒球棍也老老實實的上交了,看起來和那些醉酒傷人,激情傷人的,完全不一樣。

“看你年紀還不大吧,讓你家長過來,我來和他們談一談。”

薛簡笑了笑,“我沒有家長。”

警察叔叔被噎了一下,又循循善誘,苦口婆心,“被害人經過鑒定,已經屬于輕傷二級了,這是可以量刑的知道嗎,我是看你年輕,咱們能調解就調解,你先叫你家人過來,談一下能拿出來多少賠償金,坐下來和被害人好好溝通一下。”

薛簡不吭聲,他都已經瘋了,還在意這些嗎,不過看着操碎了心的人民警察,薛簡抿了抿嘴唇,還是開了口,“錢沒有用的,他…也就是想關我幾天,過幾天就同意和解了。”

薛簡沒法向人家深入描述厲文謙的變态程度和他的财富水平,還有厲文謙與他之間的利害關系。

這部電影榮創也投資了的,如果不想賠個底掉,宣發期他必須乖乖的把薛簡放出來,更不能讓媒體知道。

薛簡想打他想了這麼些年,也算是找到了一個好時機。

警察勸說無果,隻能繼續翻着薛簡的手機,通訊錄裡有很多人,起初沒找到親近的備注,不過翻了沒幾頁,還是被他找到了一個看起來不一樣的。

哥哥。

他不動聲色的走出去,撥通了電話。

鈴聲響了十幾秒,那頭才傳來一個低沉卻清晰的聲音,“小簡?”

警察清了清嗓子,“你是機主的哥哥是吧?”

那頭安靜無比,隻能聽到略有些重的呼吸聲,“他怎麼了?”

“我們這裡是xx路派出所,你最好過來一趟。”

呼吸徹底亂了套,像是一個人被奪走了所有的氧氣,隻能拼命的從空氣中抽取最後的生機。

警察有些奇怪,又喂了好幾聲,“喂?聽得到嗎?先生?”

半晌,那人終于開了口,“他還…活着嗎。”

警察噗嗤一聲,無奈道:“你誤會了,是你弟弟把别人給打了。”

“………”

“喂,喂?你還在嗎?”

“…我現在不在京城,您稍等……您好,我已經買了最近的航班,還要三個多小時才能趕過去,他身上有傷嗎?如果有的話,麻煩您先幫他處理一下。”

“那倒沒有。”

那頭聲音從寂靜轉到了喧嘩,又重新歸于了寂靜,像是從空曠的地方移到了封閉的空間裡,伴随着砰的一聲,他再度開了口。

“快到飯點了吧,這個時間還要辦案,辛苦,一定讓我請大家吃個晚飯,表達一下心意…小安,去益清居定五桌外送。”

警察剛要拒絕,一聽到益清居直接就愣住了,這家店是預約制,一座難求,聽說現在的排期就已經排到了明年年末,人家是根據《帝京歲時記勝》裡記載的,當時京城裡每個月的時令食物來制定的食譜。

正月,春橘青豆,鬥酒雙柑,開河魚,看燈雞…六月佳人雪藕,九月嫩蟹香糟,這到了十二月,餅泛鵝油,糯米滾元宵,玉葉馄饨,銀絲豆面,糕蒸桂蕊…

“這個…這個…我們今晚就十來個人,五桌太多了吧。”

“沒關系,還可以帶給家人,警官,您有弟弟嗎?”

“我們這一代都是獨生子…”警察說了一半就明白他什麼意思了,“你放心,我們不會為難他的。”

熱騰騰的面端到薛簡面前,他看着素白的湯面也沒什麼胃口,警察勸了好幾次,薛簡才拿起筷子來,吃了一口。

味道莫名的熟悉,一口下去,齒頰留香,生理的反應早于心髒,薛簡擡手擦了擦起霧的眼睛,一聲不吭的吃了個幹幹淨淨。

警察坐在對面,百無聊賴的刷起了短視頻,本來隻是打發時間而已,結果越看那上頭的人越眼熟。

“笑死,崇山明這一波是踩到屎了吧,本來隻是好心客串,聽說連片酬都沒要一分,結果還是被薛簡捆綁吸血,五分鐘的同框鏡頭,也能搞出cp粉出來,大家都說這怕不是薛簡自己買的粉吧。”

那上頭的人,臉不是很清楚,但是怎麼看都…他不信邪的搜起了薛簡這個名字,然後赫然出現的就是今天路演的場景,衣服都沒換一件。

“薛簡路演被罵,好好好,現在的黑粉已經不滿足于網絡上當噴子,直接進化到開始線下真實了嗎?原因居然是因為不滿他和崇山明炒cp。崇山明的男粉,不滿意他和薛簡的cp,當面辱罵,老天奶,這是什麼鬼熱鬧,要素也太多了吧。”

再往下劃。

“薛簡的少帝誰看了不說一句牛逼,真的演出了十五歲和三十歲的年齡差距,十五歲下令放火燒山的那個鏡頭,真的有種孩童般的稚嫩殘忍,感覺他是從一個不懂感情的AI進化成了一個能通過圖靈測試的AI。”

“到底是誰在洗白薛簡啊,誰在覺得他和崇山明配啊?現在的娛樂圈已經餓到什麼飯都往嘴裡炫了嗎?”

“磕朱雀王和少帝的我沒有罪,補藥辱罵我們了,人餓瘋了就是會饑不擇食的,望周知!”

“呵呵,不懂薛簡的都有罪了,山豬吃不了細糠,我今天就把話放在這兒,總有一天你們要求着我做飯。”

警察叔叔把那幾個視頻看完,才想起來擡頭看一眼當事人。

薛簡尴尬的笑了一下,“還有飯嗎?我沒怎麼吃飽。”

留置室裡有點冷,隻剩薛簡一個人在裡面坐着,他還穿着路演時的那身西裝,外頭隻套了件不薄不厚的風衣。

他望着監控器,腦中又生出了些妄想。

那個棒球棍,如果要是照着厲文謙的腦袋上砸下去,該是什麼樣的場景,是血先出來,還是腦漿先出來,血是會均勻的在地上鋪開,還是濺他滿身。

薛簡一想到自己又和崇山明被放在一處,成為衆人茶餘飯後的談資,就像中毒了一般,渾身疼痛,呼吸艱難。

除了一遍遍的幻想着怎麼弄死厲文謙才好,他找不到别的解藥。

不知道就這麼過去了多久,久到薛簡已經睡着了,門被快速的推開,警察用他看不懂的神情望着他,“那個,你出來吧,有人來保釋你了。”

薛簡渾渾噩噩的走了出去,以為警察是打給了肖易,畢竟他是自己通話記錄裡聯系最頻繁的人了。

他在腦中思索着怎麼解釋,然而擡眸的那一瞬間,身形就如同定在了原地,一步都邁不得。

“你怎麼在這兒。”薛簡這句話是下意識問出口的。

他就算是猜的到所有劇本的走向,也想不通命運怎麼會讓崇山明出現在這裡。

警察把手機還給了薛簡,他低下頭,恍然大悟似的,嘴唇動了動。

哥哥,是嗎,原來是這樣。

他最見不得光的私心被揭露于最不想被知道的人面前。

薛簡小的時候總是在想,哪怕他有個哥哥也好,就算是一起被扔到孤兒院,這樣也很好。

哥哥會教導他,會把他從歧路上領回來,會懲罰他,訓斥他,又溫柔愛護。

崇山明填補的不隻是愛人的空缺,還有他曾經最想要的兄長。

他該怎麼解釋,分手兩年的人,手機裡還留存着那個親昵的稱呼。

他僵硬的往前走了幾步,低着頭不敢再看崇山明一眼。

下一瞬,身體卻忽然被包裹進了溫暖的夢鄉。

崇山明解下自己的衣服披在薛簡的身上,動作行雲流水,不帶一絲猶疑和陌生,就像他們從未分開過一樣。

在他們走後,一個在門口掃地的大爺看着兩個人離開的方向,忽然啧了一聲,“我怎麼看那個高個的小夥子那麼眼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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