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做的事可以開始了。”】
弦月挂空,極速穿梭于林間……荒城。納蘭神绫這話圍繞在腦海中,直抵蒼帝都。
七日路程絲毫不敢懈怠,越到羽族深部越需警惕。脫下鬥篷墊在石頭上,小憩片刻,懷中藥水将思緒拉回。
七日前……
獨孤白潛入仙盟塔牢獄中詢問緣由。道:“有人趁亂摻和謠言,想要坐實你的罪名。”
見來人她,邊攬閱頓了頓。
“意料之中,不是什麼稀奇事。”邊攬閱平淡回應,對這仙門亂象并不奇怪。
獨孤白詢問道:“那日,為何不随百裡澤瀉一齊離去?明明你很想離開。”
邊攬閱專注,回答:“我做不到果斷放手,況且,我若走,隻怕他人要遭受無妄之災。”
仙盟猶如一座“囚籠”,掙不開,走不開,放不開……深有體會。
斟酌,正考慮是否繼續詢問,怎料她先開了口。
“靈尊,您到底是什麼人?從我第一次見您時便覺十分熟悉,我有感覺,您是我的一位故人……可我确實不記得,又是何時與您相識?”
獨孤白凝視着她,模棱兩可地回了個笑,道:“有時遺忘,又何嘗不是種快樂。”
看來是不可能說了,隻好放棄。邊攬閱道:“好吧,您随意就好。”百籍典不知何時出現,安穩躺在掌中。
邊攬閱道:“有件事我斟酌再三,一直想說,百籍典内可以窺探外界,我很确信,那晚偷襲之人屏蔽了百籍典。可據現場之人所說,當晚并沒有弟子死亡,也沒有任何東西丢失,此事古怪。若偷襲之人隻是為了拖延時間,那這段時間内又發生了何事?還有,被襲擊那晚,我聽到了鈴铛聲。”
鈴铛聲,傅文繁音?有可能,畢竟當時她也在極樂世界。
邊攬閱緊接道:“另外,上次說的羽族徹和雲紋箭,有眉目了。”
獨孤白眼睛一亮,這效率……
“你們給我的雲紋箭是真的,不是赝品。”邊攬閱這話極其肯定。
雲紋箭是徹的法器,心頭血鍛造而成,是真是假一驗便知,隻是事故頻發諸事不順,這才耽擱了許久。
……
隻見她四處翻找,不知在尋什麼,終于……在袖口中掏出一瓶藥水,轉手遞給獨孤白。道:“九決師弟托我尋的藥,一直未來得及轉交給他。如今這監禁遙遙無期……拜托您了。”
獨孤白:“藥?”
在殺戮之城時,傅九決曾中毒留下病根,經過獨孤白幾年醫治早已無礙,怎的還要托邊攬閱尋藥?難道複發?需要藥物控制。
思慮萬千時,邊攬閱道:“嗯,治眼睛的藥。”
獨孤白頓了頓,詢問道:“何時托你找的?”
邊攬閱回憶道:“好像是……扶仙門解散之後。”
她大概清楚這是替誰尋的了。
……
思緒回旋,藥水塞回懷中,繼續前行。
蒼帝都——羽族繁華之地,蒼的管轄範圍。在羽族,越是光鮮亮麗的東西越是需要付出殘忍代價。
一座帝都,蕭條凄涼,實在古怪。
“我親自去請,你卻不肯回,這次倒想明白了,離,你真是任性啊!”
“……”
似笑非笑的聲色驚得人脊背發涼,怎麼說獨孤白也是修行極高之人,竟連她的氣息都察覺不到。蒼的實力究竟到了何種地步?當真恐怖。
猛然轉身,噩夢襲來,眼前大片紅色越看越像是鮮血染的。明明是那麼正常的一張臉,卻令人如此恐懼驚悚。獨孤白不自覺地撫上心髒,有心跳卻極快,表面雲淡風輕内心早已天崩地裂。
兩人之間無話可說,至少,獨孤白是這麼認為的。
一瓶不明藥水,浮在半空置于獨孤白眼前。蒼道:“來,讓我看看你這幾百年有何長進?”
“……”
這是要讓她喝下這東西,蒼給的東西,能喝?能喝也不能喝,小心一命嗚呼。
獨孤白不為所動,蒼神情凝重道:“你看你又不聽話了……算了,帝都裡有幾個‘跳蚤’,我正想,要不要去收拾。”
“……”
“跳蚤?”,獨孤白一怔,這話,言外之意有不屬于帝都的人偷偷潛入,這可是蒼的地盤,如今發現,隻是暗中觀察懶得教訓,這要是動手,按蒼的性子,必見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