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石俱焚,生死一念。
……
“蒼帝都,搞這麼大動靜。”
“此次蒼帝都,損失慘重,《起海計劃》怕是要延遲。”
蒼帝都煙火何其盛大,巨大聲響驚動羽都,一朵白色雪花落于掌心,冰冷而凄美。
絕:“這麼多年,蒼還是第一次妥協。你做得很好,刺客一号。”
刺客一号:“屬下應盡之職。”
言辭遲疑,絕道:“你待在她身邊,可曾聽她提起過我?”
刺客一号斬釘截鐵回答:“沒有。”
絕低着頭,“唉”聲歎道:“還在恨我麼……我隻有這一個妹妹,替我照看好她。”
落寞身影離去。
得到命令,刺客一号拱手道:“恭送羽皇。”
……
荊棘穿透骨髓,冰冷鐵鍊發出瑟瑟聲響,活着與死何異?承受酷刑于獨孤白而言,是最平常之事。
羽族衆人要完成進化,就必須要忍痛,個個喜愛“自讨苦吃”。
回羽族并非自願,獨孤白不服:“蒼就隻會這點手段,不是對我百般折磨,就是百般威脅。”
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此處隻剩她一人,獨孤白擡頭仰望一瞬,陷入無窮絕望,仿佛又回到百年前那個痛苦絕望、暗無天日的日子。
……
“靈尊見諒,蒼主之意,我等不敢懈怠。”
“……”
一個令人生厭之聲,冷冷從身後傳來。
來人是徹,聽他道:“除了我,可再沒人能和靈尊說話了……不知怎的,總想與靈尊說些無聊之事。”
這是來聊天麼?明顯是來折磨監督她的。
垂下頭來,諸多疑問席卷而來,獨孤白脫口道:“溫孤绛紫。”
聞言,面具之下,那面孔微微異樣,徹道:“什麼?”
獨孤白十分認真:“我查過,血城雲紋箭是真,雲紋箭稀有亦是真,溫孤绛紫持多枚雲紋箭也是真……你和她什麼關系?”
一樁樁一件件……獨孤白不免懷疑——扶仙門解散與徹有關。
問題唐突,也不指望他會回答。沒成想,他竟答了話:“恨!仇人。我害她全族,所以她恨我。我希望她……”不知覺間徹緩緩低下了頭,有些嘴硬之意:“生不如死。”
害她全族!的确,畢竟戲耍扶仙門,“四大皆空”笑聞出自徹,不就是害了人全族。獨孤白倒有些意外,畢竟徹這人甚是神秘古怪。于是再問:“公孫徹呢?”
依舊面不改色,徹笑道:“如果我能成為他……可惜,不可能。”
獨孤白:“如果你是他,扶仙門必不會解散?”
徹看破說破:“靈尊不必旁敲側擊,我承認,扶仙門解散與我有關。”
承認得倒是爽快。
獨孤白冷笑着,又問:“血城三聲笛音,是你吹的?”
徹:“什麼三聲笛音?”
不是徹,還能是誰?獨孤白一怔,血城線索又斷了,微微擡眸。
見他眼底劃過一抹涼意,聽他道:“靈尊,我并不想與你為敵,如果不是立場不同,我想我們會成為知己。”
徹這人古怪且神秘,更别提是蒼手下,如何能信?
不信,獨孤白道:“你和别人說話,也這麼虛僞嗎?”
仍未死心,徹問:“靈尊為何不信?我說的可都是實話。每每見到靈尊就覺莫名親切,我想這是緣分。”
獨孤白此刻腦門恨不能映出“虛僞”兩個大字,對于他所言更是一點不信。
何其可笑,詫異,别人看她皆不順眼,徹卻是意外,他好似不大在意那些仙門傳言。是臭味相投?還是有何目的?不得而知。
獨孤白納悶:“你大抵是瘋了,别人對我避之不及,你卻說知己。”
徹:“也許吧,可能因為我們同病相憐。外界流言真真假假,虛實不定,靈尊不也是麼……比如,北唐神绫求死。”
“……”
雖然很想一口否決,但深知瞞不住,徹做了擋箭牌,仔細回想不難發現異常。
徹果然還是看透獨孤白,漫不經心道:“百年前北唐神绫獻祭,不可能躲得掉,畢竟當時讓她死的可是她兄長——北唐軒聞。我想過,也猜測過很多可能,始終不得解……好在現在明白了。‘死而複生’又求死,隻怕與那神眷者,脫不了幹系。”
這恐怕也是蒼,為何将她帶回羽族的原因。畢竟早在極樂世界時,蒼便認出了傅九決。
他這麼一提,獨孤白更加迷茫,隻問:“你知道獻祭,你是何人?第一批羊是《三千滅門》?那頭狼,是你?”
徹仰頭大笑:“靈尊可真是危險呢,一不小心,就被你繞進去了。”
……
她看見了什麼東西,一瞬間怨氣上頭:“效忠于蒼,終有一日二十三刺客下場,就是你的前車之鑒。”
徹:“?”
“他們與你為敵,即便再忠心,也留不得他們。”
話裡話外,豈不等于說二十三刺客,因獨孤白被殺。不知怎的,獨孤白竟無言以對,隻能冷笑回應:“瘋子。”
蒼神不知鬼不覺出現在身後,回頭,徹拱手道:“蒼主,荊棘之刑已結束。”
徹轉身離去,蒼叫住了他:“雙生結,可有眉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