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九決什麼時候有個妹妹?獨孤白心想。躲在暗處觀望,隻見那姑娘快速打開盒子,傅九決有些心虛遲疑:“你這次又做了什麼?”
“放心,知道哥你沒吃飯,暫時放過你了,這次我沒下廚。”
連連點頭,傅九決慶幸:“還好還好。”
“啊啊啊!!!”
這聲尖嘯,吓得獨孤白一怔,忍不住晃了晃腦袋,嘴角勾勒出笑意。來人眉清目秀,遠觀,俨然一副貴公子氣質,近觀,行為卻是十分跳脫。那人左手捧幾大本書,右手握一把筆,像倒拔洋蔥,臉上也是花了好幾處……莫名好笑。
氣勢洶洶,東方既白一副告狀模樣:“傅九決,你字那般好看,幹嘛讓這臭丫頭來寫,再不濟,不是還有諸葛不凡麼……你不心疼我眼睛啊。”邊說着邊擡起手,往那姑娘腦門一彈。
奇:“好看哥哥不在!”
“不在不會去找麼?……你!”
猛然看到盒子,立馬吓得捂嘴,邊捂邊搖頭,宛如吃了毒藥正在發癫。這下,臉上又多添了幾筆,真成花貓了。
傅九決習以為常,平靜道:“奇沒下廚,終于能吃頓大餐。”似覺不妥,立即改口:“當然,奇的手藝……也是天上地下!絕……絕無僅有!”
奇,這姑娘是奇,獨孤白未想到,奇都長這麼大了,忍不住羨慕,一眼看穿傅九決這話說得違心,若是真心話,怎會結結巴巴表情别扭?
“啊!!”
東方既白炸毛,兩眉毛橫在一起:“所以今早那頓飯,是做給你的。”立刻目光犀利盯向奇:“你失敗了,給我。”
奇:“……”
傅九決:“?”匡匡幹飯,高高挂起。
東方既白忍不住“約”了兩聲,觀他模樣,獨孤白好奇:這是吃了什麼東西,這麼反胃惡心。不一會東方既白就眼花朦胧,一臉苦大仇深神情,哭訴道:“我!我……我活不下去了,每天看這些亂七八糟文字我忍了,虧我還顧及你自尊,怕你傷心沒敢說,你……這……你這太過分了。”
奇:“……”
傅九決拿過書籍,展開,睜大眼睛解釋:“其實,奇的字,也……也沒那麼糟糕,至少,能看得出這個字是‘羽’字。”抽出食指,一本正經指着書上這個“羽”字,書本垂下一刻,獨孤白不敢相信,反複懷疑:這是“羽”字!這是“羽”字嗎?
東方既白無語:“睜着眼睛說瞎話,這要是‘羽’字,我……我把它吃了。”
“……”
“……”
還好他否定了,不然獨孤白就要自我懷疑,是不是自己記錯了。
緊接着,傳來東方既白一連串問題:“你看看,有奇這麼寫字的嗎?你這寫的是字嗎?奇,你以前寫字也沒這麼難看啊,怎麼越寫越難看?你莫不是對我有意見?明知是我閱覽,故意寫這麼龍飛鳳舞?”
奇聳聳肩,一撇嘴,無奈擺擺手:“我盡力了。”
“我看你是要氣死我。我的眼睛啊!”
“唉!”傅九決歎息扶額:“一會我教你。”
兜兜轉轉,申時至。
沒再奔走,傅九決在一旁專心挑選藥材,投入丹爐中,拾起藥譜認真翻閱。奇就坐他對面,認真寫字。傅九決耐心,輕聲糾正:“錯了,要這樣。”
酉時至。
他又提着劍,往最高那座山峰走去,開始拼命修行,一劍一步交織相錯。
直至子時才入睡。
獨孤白輕聲歎息,忽然,傅九決轉過身來望向窗外,視線正好對上獨孤白,金羽令掩護之下,他看不到。傅九決伸手,想要捉住一縷那皎潔月光,喃喃道:“是你嗎?”
聞言,獨孤白側過身去,不由撫上心跳,心道:好快!我怎麼了?
走上那條通往靈尊殿的石階,門一推,四處觀摩,感歎:“原來一切都在。”兩指劃過桌面,無一絲灰塵。桌上鮮花也是開得茂盛。
想來這地方他常來光臨。一想到這,獨孤白不禁感歎:“還真是,傻得可愛呐。”
觀摩月色,靠在石柱上不知不覺就睡着了。天還未徹底放亮,“咔嚓!”一聲,獨孤白驚醒,迅速用金羽令掩去身形。
還再想是誰膽子這般大,竟敢來靈尊殿偷盜。畢竟别人對此處避之不及,來此處,倒是有幾分膽識。然而這一切猜想,在獨孤白看清後便被打破。沒有小賊,沒有搗亂之人,有的隻是一個執着之人——傅九決。見他提着一束鮮花,替換桌上原先那束,随即拾起抹布,從頭到尾擦拭了一遍又一遍,四面八方,無一灰塵。
灑掃至卯時離去。
卯時至,傅九決又提着劍,往那最高峰走去。一直到辰時,他又開始了修路。然後提劍修煉,仙盟急議,四處奔走平内亂,煉丹寫字,再修煉,入睡……
如此反反複複,麻痹自我。偶爾休息,也是在修路時偶爾呆坐石階上,不知在想念着誰,這,就算是休息了。
當然,這還隻是獨孤白所看到的一小部分。也許在某一天某一個晚上,久久難以入眠的人裡,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