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白道:“我回來了,蒼帝都。”
魔人疫要散播總得通過人,九年前刺客十五曾說“他們救的都是些什麼人?”現在想想,也許從那個時候開始魔人疫就被種下,被種下魔人疫的弟子們重回仙門後,趁衆人不知情之下,如洪水猛獸般放肆散播開來。不可阻擋。
這便合理了,難怪蒼會如此輕意放人。獨孤白決絕威脅是一因,但最主要的是,放他們走不會影響後期計劃,反之還能加把火。獨孤白忍不住歎息自嘲,原來遊戲她并未赢。
魔人疫在仙門徹底爆發後,蒼借此東風開啟《起海計劃》,雖然仙門後來控制住了魔人疫,但始終未得解。是一大隐患。
解鈴還須系鈴人,既然魔人疫是從蒼帝都出來的,那就得回蒼帝都。曾為了給傅文繁音解鬼體反噬,獨孤白尋藥至“來去自由”,從那開始查多少會有所收獲,更何況上翼洲如今是蒼的地盤,要進去,得拿到令牌,而那進出令牌,就在“來去自由”發放。
可獨孤白剛到此處便犯了難,隻因看到的是“有緣相逢”,看來門外法術鎖依然存在,如何進?是個難題。
連門都看不到,豈不是連硬闖都行不通,隻能守株待兔,獨孤白連續守了幾日,終于來了。一名羽族男子鬼鬼祟祟,左觀右看,腰間令牌吸引獨孤白目光。正當他要踏入之時,獨孤白背後偷襲奪了令牌,一閉眼一睜眼。果然,睜開眼看到的是“來去自由。”
映入眼簾,是一眼望不盡的台階,一路往下,總覺怎麼走也走不盡,道路上,時不時有人路過、巡視。繼續往前,宛如巨大迷宮。
每間隔間都有名字,比如“去邪”“藥坊”。獨孤白路過一個無名隔間,出于好奇推開了門,裡面空蕩蕩的。門猛地一下關閉,這倒要看看能耍什麼花招。
也不知怎的,從門關上那刻開始,獨孤白就莫名眩暈,不自覺閉上雙眸。
一個陌生聲音傳入耳中。
“所愛之人,萬箭散魂。”
獨孤白:“誰?散魂?”
“仗劍飲恨,前塵勾銷。”
獨孤白:“誰的前塵?”
“置之死地,絕逢進化。”
獨孤白:“祝福?”
“神眷彙聚,災難之時。”
獨孤白:“何意?”
“凡爾親近,生機盡斷。”
獨孤白:“詛咒?”
“孑然一身,永生孤寂。”
獨孤白:“預言?”
“神……祭……”
獨孤白:“?”
……
最後一句聽不清,獨孤白回了魂,“啊”了一聲後大喘粗氣,有些吓到有些驚悚,擡起雙手久久凝望,方才自己宛如被誰操控了心神一般,不聽使喚,一瞬間冷汗直冒,擡眸望四周,除了自己再無他人,空蕩蕩一片。側身一看,門是開着的……腦海中跳動着“神祭”兩字,帶着疑惑走了出去。
這些大大小小隔間真是麻煩,可不入隔間如何能找到令牌?
隻能硬着頭皮推開了另一扇門,亂哄哄地,一群人圍在一起錯雜大喊“大,小。”擡眸一望“賭坊”。無奈晃晃腦袋離去。
有些看名字倒是好辨認出裡面是什麼,比如:“棋閣”“音律”“舞坊”……等等,但看到有些模棱兩或是不解的,獨孤白都會推門确認,比如接下來這個“魚水歡。”
什麼東西發出咯吱聲響?老鼠?
“搞什麼,誰呀?”
“……對不起對不起。”這可真是好奇害死貓,居然是那種事,吓得獨孤白紅潤着臉連忙退出。
……
“凡喪”
眉眼一皺,這隔間名字倒是奇奇怪怪,獨孤白甚為不解?還是懷着忐忑之心推開了門。這裡面,竟是另外一個更大的空間,這裡應有盡有,可以單獨拎出來立為一座城。
紅綢飄蕩,兩個身影坐在正中,一青一白,中間置個棋盤。
青衣女子神色慵懶,手執白子反複撫摸,她道:“道長,你又要輸了,八年了,你這棋藝怎麼還是這般爛,唉!無法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