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九決面向兩人,敞開雙臂,沒有一絲猶豫,直挺挺向後倒去。形勢不對,東方既白猛地沖向前去。
“不要。傅九決。”獨孤白還是晚了一步,傅九決墜入深淵,就這樣在她眼前,決然躍下。獨孤白慌不擇路,大腦來不及思索,身體率先做出反應,本能随着他跳了下去。
東方既白無助趴在懸崖邊,焦頭爛額:“喂!……你們?我……哎呀!”兩眼一黑,心一狠,哆嗦着雙腿也跟着跳了下去,可跳下去一刻腸子都悔青了,驚叫聲響徹整個懸崖,鬼哭狼嚎,如魔音貫耳。
下落一會兒,便覺一股清流氣息往上飄然,眼前空白在一瞬變得漆黑恐怖,什麼也看不見了。獨孤白習以為常,法術傍身早已做好準備,至少不會摔成一攤血肉。
獨孤白尚未做出反應,忽覺膝蓋一彎,整個人掉進了一個懷裡,那人雙手緊抱着她,十分可靠安穩……在傅九決懷中,獨孤白總覺很溫暖,很安心。
她道:“是你麼?”
傅九決溫和回應:“是我。”
獨孤白慌了:“你是瘋了麼?什麼都敢做,真死了怎麼辦?”
“呃!”他似乎略顯尴尬,又道:“别擔心,這不好着嘛!”
獨孤白驚魂未定,反應回來發現,她是真的接受不了傅九決死亡,所以,下定了決心:無論發生何事,都要保他一世平安。
東方既白:“我錯了!啊啊……”
頭頂上方傳來鬼叫,“撲通”伴随“哎呦!”,濺起泥巴四射,摔了個狗啃泥。
傅九決及時轉身,在他懷裡的獨孤白才沒被濺到。
傅九決道:“師兄,你怎麼不用法力?”
聲帶帶出響聲,從獨孤白頭頂傳出。她道:“多謝,不過你能先放我下來麼?我能走。”
傅九決:“等會兒。”
他向上颠了兩下,并未将她放下,反而抱得更緊。
東方既白狼狽起身,烏漆麻黑一片,好氣道:“你以為我不想,這不是得留着法力啟動千裡鏡,那東西老費法力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這真是沒法了,傅九決歎道:“辛苦師兄。”随後抱着她走了一段路程,這才将她放下。落腳,是片堅硬之地。
此處太黑,傅九決托起掌心,四周瞬間照亮,往東方既白臉上一照,一張面容糊了厚厚一層泥巴,生無可戀之态,整個人狼狽頹廢極了,再照全身,活脫脫成了個泥巴人。
獨孤白忍不住噗嗤一下,随手一揮,眼前泥人變回原本英俊模樣。
他有些不好意思:“多……多謝。”向刺客九号随意比了個手勢以表感謝,随後裝作無事發生,徑直走去。
傅九決眯着眼睛:“我們也走吧!”
獨孤白沿着光照方向一路前往,這裡似乎是個地下洞穴,走過一段路程,前方異響傳來,一陣一陣“铛铛铛”驚得人後脊發涼,小心走到盡頭,隻見一女子站立前方,腰間懸挂鈴铛。
慶幸不是什麼可怕的東西,更加慶幸是個人,還是個熟人。
傅九決驚道:“傅文繁音。”
東方既白擡手指着她,問道:“我們認識?傅什麼?”
傅九決:“傅文繁音,之前認識的一個神醫。”
聞言,傅文繁音也有了反應,她奇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啊,你還活着呢?我以為你早死了。”
傅九決無言了,這些年法力反噬沒少麻煩傅文繁音,畢竟有求于人,恭敬些比較好,他道:“我要死了,不會令人覺得你這神醫是個半吊子?”
他兩似乎格外親近。
傅文繁音手勢結印,餘光一瞥,驚道:“羽族,你們怎會一起?還不快殺了她,萬一她引來人,我們隻有死路一條。”
她這話赫然是對傅九決說的。東方既白原本站在刺客九号身旁,聞言,吓得一哆嗦,默默移開五六步。
傅九決擋住視線,試圖解釋:“這是我朋友,她不會出賣我們的,也不會引人來,我信她。”
“???”
剩下三人一頭霧水,茫然,這就打成一片了,獨孤白也是有些許驚訝之意。
見傅文繁音十分古怪,她手勢結印為何一動不動?似乎是不能抽身,不然早早就動手,何必麻煩他人。
傅九決手中掌心焰順着她的目光,往前一照,衆人驚慌,這東西,極具危險、極具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