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九決不禁發出疑問:“你确定是這?”
随着卷軸标記尋到此處,看不到什麼藏匿之所,眼前隻有一條死路——懸崖。
東方既白本就不信她,看到此處觀景,不樂意了:“你該不會是半吊子,亂帶的吧?”
“不應該啊!”獨孤白雖困惑,但也非常堅定道出這話。
平時不記事,關鍵時刻掉鍊。不能,上翼洲不同,獨孤白不可能記錯或遺忘。于是她四下環繞一圈,望着卷軸所指,仍不改口:“就是此處。”
見她如此肯定,傅九決恍然:“法術鎖,難道與“來去自由”一樣,有法術鎖将其隐藏。”
這倒有可能。畢竟第一批邪物被毀,這第二批邪物藏匿之處定有所不同。
東方既白悟道:“難怪分為四批。原來在這等着呢!”
引蛇出洞,第一批是個犧牲品,數量少還很容易尋到藏匿之處。難怪卷軸上隻有一二批,剩下兩批查無音訊。找到第二批尚加難度,剩下的豈不更難尋覓。
又是這般狀況,連門都看不到,如何進?
呆了一刻鐘,獨孤白似乎想到什麼能解當下之困,頓然大悟對傅九決道:“把‘阻宗’拿出來!”
傅九決:“?”
東方既白:“額???啥玩意?”
眨眼間,荊棘刺似乎聽到召喚,憑空而現,直登登擋住視線。獨孤白手一擺,無情把它推到一邊,道:“不是叫你。”
獨孤白見傅九決茫然,解釋着:“‘阻宗’就是初回九行山時,獨孤白塞給你的那個羅盤。”
刺客九号如何得知?
霎時,傅九決好似受到重大刺激,目光微恙,似乎慢慢變得溫和起來,宛如眼底冰山緩緩融化,奇妙溫柔。于是,他出手牢牢捉住獨孤白一隻手腕,他力度控制得很好,既不會令人感到不适,也不會令她掙脫。獨孤白被他這舉動驚得茫然,兩人就這般視線交彙,互相對望着。
獨孤白可經受不住他這溫和目光,有些心虛,她試圖解釋:“幹嘛這樣看着我……是,是她與我說的,‘阻宗’表面是個羅盤,卻能破幻境。我隻是想,法術鎖和幻境本質沒多大區别,這才與你讨要想試上一試。”
“……”
聽到“阻宗”二字,荊棘刺異常興奮,聽到召喚不停在她眼前晃蕩。又被獨孤白一掌拍開,嫌棄道:“不是叫你。”
東方既白哈哈笑道:“有品!”
傅九決似乎不信,依舊緊緊抓着她不肯撒手。獨孤白掙紮許久,無用,好聲解釋着:“我知你把它當寶貝一樣保管着,怕磕了碰了,但事态緊急需要,隻好委屈你忍痛割愛了,實在不行,我讓她再補你一個不就好了。”
“……”傅九決依舊不應,目光卻越來越灼熱。
說得輕巧,說補就能補不是難事,畢竟阻宗本就是她的。繼續掙紮着,他還是不肯撒手,獨孤白喊了出來:“疼!”
果然疼一喊出來,傅九決訊速撒開了手,往後一縮,傻傻站在原地。其實一點也不疼,隻是他一直死死抓着不松手也不是個事,無奈之下,獨孤白隻能故意喊疼,這才終止。
獨孤白心道:“是錯覺麼?”不知怎的,傅九決凝望她的眼神有些不一樣了,不過獨孤白不大在意,隻覺是錯覺。
傅九決将她思緒拉回,聽他道:“對不起!”順手從懷中掏出阻宗遞給了她。
他應當是為方才魯莽行為道歉,她道:“無礙無礙。”
東方既白:“?”往旁邊地上一坐,右手搭上膝蓋杵着臉,歪着頭靜靜盯着兩人,無聊至極。
阻宗置于掌心,獨孤白結印而起,随着法力注入,阻宗周身泛起璀璨光圈,光圈波及之處幻境定然無所遁形,可是片刻已過,毫無動靜,一草一木還與原來一般無二。
獨孤白腦袋往右一偏,将阻宗反複翻面,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怒氣,稀碎道:“不管用啊,難道偷懶慣了失靈?還是那法術鎖不是幻境。”又翻一面,小聲感歎這不成器的東西。不信邪了,不斷注入法力,光圈泛起一圈又一圈,仍就無變化。
獨孤白放過它了:“好吧,還你。”随手将它抛給傅九決。想來想去,隻能在卷軸上尋突破口。她問:“給你卷軸的那人有說過什麼嗎?”
傅九決明白:“向死而生。”
東方既白同樣困惑:“什麼?”
傅九決擡起眼眸,望向懸崖邊,道:“他說了‘向死而生’,隻是他沒說完便咽了氣。”
獨孤白認真觀望手中卷軸,侃侃道出:“向死,而生……難道要死一次?如果說要死一次,就隻能往這跳下去,可這要堵上性命……你站那幹什麼?”
擡眸瞬間,隻見傅九決站在懸崖邊,任憑崖風吹起衣袂,似要一躍而下。
東方既白吓得蹦起:“你要幹什麼?那裡危險,你先過來。”
他好似沒聽到,堅決望向遠方,對刺客九号說道:“替我告訴她,‘今生你多保重,來世我還是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