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雖将他們二人困住,卻也無法完完全全拿捏兩名身形敏捷詭異的修行者,眼見蒲扇無法拍扁兩人,聽獨孤白呐喊也是收回了蒲扇,停下攻勢。
東方既白好不容易停住腳步,尚未來得及得意忘形便被那女子威脅。
她右手持蒲扇抵在東方既白脖頸上,道:“你方才說順手抓了。你當時在現場。”如此草率下定論當真是草率至極,她厲聲崩潰道:“你說你與那黑金老鬼毫無幹系卻不肯相救,眼睜睜看着師弟被抓走……說,你是個什麼人?”
禽獸?
不,她大概想到的是冷血,禽獸不如。
“男人!”
東方既白氣不打一處來,斬釘截鐵道出“男人”兩字。
自認為他頂多是見死不救,與禽獸沾不上邊。再者,她師弟被抓與否與他何幹。難不成對陌生人見死不救自己就是罪大惡極、十惡不赦,這又是何道理?
其實這問題好解也好答,否認自己不在場不就好了。但獨孤白觀東方既白那被抓住小辮子的心虛模樣,加之他不反駁。想都不用想,他當時定然在現場,隻是苟了一波而已。
不知怎的,獨孤白隻覺法葉蒲扇邊緣細閃着鋒利銳氣,等不及要飲盡人血,而生出這般詭異之感的除了她還有東方既白,他舉起雙手,向她投去“師妹,救我!”的殷切目光。
真是眼前一黑,獨孤白忍不住将手掌拍上腦門,緩緩亮出九行山弟子身份牌,以和為貴耐心與其溝通。
隻是她還未來得及開口,那女子見到身份牌便立馬斷言:“原來你們就是九行山前來馳援的弟子,失敬。”
說罷,雙手拱起做出賠禮姿态。
馳援?獨孤白與東方既白默契相視,兩臉茫然。想來是突生變故,她第一時間向九行山發出訊息以求支援。
不過這次她猜測卻是大錯特錯,馳援個錘子,她倆是來接人完成任務的,誰有空馳援女子。
那女子遲遲得不到回應,放手擡眸時六目相對,尴尬得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氣氛莫名詭異,觀兩人蒙蔽面相,女子極速将蒲扇重新抵回東方既白白皙脖頸上,道:“你們不是馳援弟子。”
又是這般草率下結論,又是這般倒黴的東方既白。
獨孤白也不知該回答點啥。眼前這兩人,男的奇葩,女的陰晴不定,真是令她頭大。
關鍵時刻靠不上師妹就隻能自救,東方既白兩根手指輕微抵在蒲扇面,緩緩将其移開,嬉笑道:“是,誰說我們不是,我們當然是了。”為掩飾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他又戲精上身對獨孤白道:“是吧!師妹。”
獨孤白不想搭理但也沒拆穿他,隻是抱起手臂表示欲一走了之的心态。
而他轉而對那陰晴不定的女子忽悠道:“你要等的馳援就是我們兩個。咳咳……此番我們來定然幫你帶回師弟,把心放肚子裡吧。至于你方才的失禮,本仙師就大人不記小人過,諒解你了。我們這就分道揚……揚……找回你師弟。”
好險,差一點就禍從口出當場去世。
那女子聽他信誓旦旦之言也是信了,任由他将手中蒲扇移向它處。
獨孤白觀他心虛般拍着胸脯,也明白他這是要拉上自己去尋人,隻是她的任務同樣相關活人,同樣一男一女,萬一也碰上黑金老鬼被擄其一又該如何是好?隻怕屆時頭大苦惱。
況且該接之人尚未得到丁點眉目又身處何地?時間于她而言是性命,哪有空?哪敢浪費?
頭緒萬分清楚,獨孤白默然轉身,欲趁其餘兩人疏忽之際悄悄溜走。
沒走幾步,獨孤白便察覺身後有人跟随,止步回首,除了東方既白還能是誰?心中不由驚顫,這人是把自己的兩顆眼珠子都安她身上了嗎?可謂是煩死了!
東方既白似乎也察覺到她不管自己,是真不管,追上去讷讷小聲道:“師妹放心,先假意助她,再尋個機會甩掉她便好。你可……别把我孤身一人丢在這,我……定能幫上你的,再不濟端茶送水也行啊。”
獨孤白不需要,他這話傳到自己耳朵,心頭下意識冒出“有病”兩字,真是莫名其妙,也不知道為什麼他非要跟着自己,陰魂不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