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人也不打個招呼,無名女子悄然跟上,法葉蒲扇擋在兩人臉前,問:“你們,跑什麼?莫非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說着旋身面對兩人,順勢抱起手臂,用審視目光注視他們。
東方既白望着她手中扇動地蒲扇,扯了扯獨孤白衣袖,滿臉“師妹,借我點錢”的渴求目光,讓人想擺脫又擺脫不了。
真是服了,獨孤白轉想到他所言找個機會甩掉,并非行不通,反之不失為是個好辦法,無視蒲扇攔截走在最前方,道:“你不是說要你師弟被抓了嗎?愣着幹什麼?是嫌你師弟活得太長了麼!”
聞言,無名女子欣喜追上,完全沒了方才淩人審視氣勢,客客氣氣道:“不知二位,怎麼稱呼?”
東方既白見她這态度三百六十度大反轉,忍不住想來個“靠”,丢下她順帶丢下四字。
“東方既白”
大步流星至獨孤白身旁。
前方也順勢撇下三字。
“獨孤白”
東方既白小聲蛐蛐道:“師妹,瞧見沒,翻臉比翻書快。”
忽然身後傳來疑問:“你說,你叫獨孤白?是嗎?”
除了無名女子還能是誰,聽她語氣細微變化,獨孤白亦是停住腳步,回首瞧她,不語。
“你就是獨孤白!”
東方既白漸失耐心,有些懊惱道:“是又怎麼樣啊?說要找弟弟的人是你,如今杵在這不走疑神疑鬼的也是你,你又想幹嘛呀?”
他折返回去欲檢查她又犯什麼毛病?
而無名女子在他方才說道“杵在這”時就已面色漸沉,緩步移動。
獨孤白看清形勢,大喊:“閃開。”
說時東方既白正正挨上一扇子,整個人都懵住了,被她扇歪了臉倒在地上,摸着滾燙的俊臉如燒開了的沸水直頂鍋蓋般,火氣直冒中又疊加茫然道:“怎麼又打我?”
無人理他。
這下她不僅要打他,還要打獨孤白呢。
獨孤白握緊竹杖與她對抗,亦是茫然頗多:“你這是幹什麼?”
待客之道,獨孤白可不敢想,哪有這樣待客的,更何況與她說好的還是幫忙救她師弟。
無名女子冷笑道:“獨孤氏還真是不要臉面,上趕着送女兒來,這麼喜歡倒貼難不成是家風教育?”
獨孤白道:“什麼意思?”
無名女子又道:“少裝蒜,獨孤氏最不要臉的就是你,明知道北唐軒聞有未婚妻還糾纏不休,如今他人都清心寡欲跑到九行山上修行,沒想到你竟追上九行山來,好個不要臉的賤人。”
糾纏北唐軒聞!
這消息于她而言當真是晴天霹靂,轉念想到,且不說自己冒用身份不是獨孤白,再說真正的獨孤白也幹不出來這種事,這點,在獨孤白與北唐軒聞會面時曾對他冷言冷語态度中就能看出,她可不喜歡北唐軒聞。
獨孤白隻好道:“我想你大概是誤會了。”
無名女子:“還敢狡辯,當初難道不是你說你喜歡他,獨孤氏這才将瘋魔的你像丢破爛般扔給九行山!如今兩袖清風就翻臉不認,哼……好不要臉。”
“……”
“還有這檔子事?”獨孤白汗顔,心想難不成是當年獨孤白為了徹底逃離獨孤府,故意編造了這樣一個謊言,隻是沒想到要為這離譜謊言付出失去自由的代價。
如今真是闆上釘釘,想狡辯都不行。
“你說什麼?”被罵的是獨孤白,東方既白卻惱火不已,鐵青着臉指着無名女子又道:“說話客氣些,小心老了變毒婦。”
莫名的火藥味莫名彌散上空。
獨孤白忙道:“你不找弟弟了?竟有空同我在此糾纏。”不知如何辯駁,隻能試圖用正事來做擋箭牌。
不過這擋箭牌似乎并不怎麼好使。
“閉嘴,早知九行山派你,我甯死也不求援。”那女子見她如見禍害誓要給她挨上一扇,這是有多不喜歡獨孤白?才會放下手中要緊事抽出空來教訓她。
竹杖與蒲扇在空中地面高牆……不斷攻擊飛舞,伴随着石塊磚瓦飛濺,搞出了不小動靜。
在這般耗下去遲早引來東西。
隻是如今無名女子滿腦子隻想教訓她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根本無心去想其他的事宜,她發現了一個真相,手中蒲扇依舊兇巴巴的,不依不饒道:“你不是瘋魔了嗎?我看着怎麼不太像呢!”
本就不是同一人,如何能做到完完全全像?
“瘋病好了就滾出九行山,那裡不歡迎你。”
她似以主人家的身份給她下了逐客令,獨孤白不禁問道:“你到底是誰?”
沒有得到無名女子的回應,倒是收獲了東方既白的鬼叫。
“師妹,我來救你!”
隻見他手上右手拿着磚瓦,左手握着石頭,不怕死似的愣頭愣腦就沖了上來,嘴裡嚷嚷着不痛不癢道:“敢欺負我師妹,我兩石頭拍死你。”
真是丢人現眼,沒準還會壞事,真撂下他不管不問?獨孤白也幹不出這事,甚至莫名覺得他很像祭,但腦海裡的祭不長這樣,相貌完全匹配不上也就沒往深處想。
畢竟祭早已在羽族動亂發生之前就已經被追殺失去蹤迹,如今絕稱羽皇,形式有利于他一片大好,若活着早就現身大搖大擺作上那心心念念的刺客一号的寶座,怎會至現在都杳無音訊?
大概率是死了。
昔日盟友死的死散的散,獨孤白心中不免落寞,懷疑他的同時也疑惑着為何他能勾起自己竭力想要塵封的記憶?
心有餘悸間猜測他是羽族。不管是從前囚禁她的背後之人亦或是絕派來的?于獨孤白而言,都不是好事。更何況如今又加了個北唐軒聞。
塵封?!糟糕,她腦海中浮現北唐軒聞的警告——“忘掉羽族身份,抛棄羽族習性”,思緒瞬間被拉回,她不敢再多想。
竹杖自手中飛旋出去将東方既白攔截下,随後淩空操縱竹杖回擊法葉蒲扇,獨孤白忍不住道:“你上來搗什麼亂?”
被攔下的東方既白滿臉憋屈又夾帶些許震驚:“師妹你……不是不能使用法術嗎?你怎麼能用法力操縱它?”
“啊……哈哈哈……我就說看面相準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