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不僅新生驟降,成年男子娘性化,就連思想風氣也被掰彎……那段時間内,混亂頻發,諸如男性胭脂美化妝,雙男□□春宮圖……之類的,凡是有利于削弱男性“陽剛之氣”的邪物比比皆是。
新生垮了,男性垮了,軍隊也跟着潰散崩解。漸漸的整個國家猶如荒漠散沙,輕輕一吹消散崩亡。
本來這事也好解決,隻要焚湮國出手制止謠言并施以懲戒,化去危機輕而易舉,可問題出就出在北唐靜身上。
山海國散發“去雄”風氣時正趕上焚湮皇室擾亂,北唐靜争權的敏感時期。
“去雄”本質針對男性,有利于削弱焚湮男權,這對北唐靜以女子之身争權來說十分有利,便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坐視放任。而皇室内亂自顧不暇,根本無力制止。
而北唐靜争權血路上的第一個犧牲品便是喪王——北唐喪。
這也是鏡王心中一顆永難拔出的苦澀的生痛的心尖刺。
文官之首聽命皇帝,司徒府慶小兒滿月宴。
賓客滿座,舉杯歡慶,絲竹亂耳。
然,不速之客北唐靜不請自來,登門拜訪。
見她來,衆人紛紛停下手中事宜,都是老對手了,何必揣着明白裝糊塗。暗自都道:“如今可是北唐靜争權敏感時期,莫不是走錯地方,跑陛下權威下公然挑釁。
大喜日子,又是慶年日,誰會歡迎昔日朝堂對手,她一來,司徒府主人便下了逐客令:“司徒小廟,怎能容得下金枝玉葉的公主殿下,恐髒了殿下的腳,司徒府自當收拾妥當到公主府請罪罪。”
她可不管他們說什麼?笑道:“無妨……停什麼呀?還有什麼人是值得在坐各位等候的呢?”
她所言乍看稀松平常,卻能将人吓得腿軟不由自主顫抖起來,甚至有的官員被當場吓尿了褲子,引得北唐靜哄堂大笑。
官員們也想笑卻不敢笑,那神情就如吞了屎一般難堪苦澀,個個醜态畢露。
北唐靜華麗玄黑紗裙掠過衆人眼前,彎下腰手持玄黑團扇将其輕抵在舞女下颌上,又輕輕往上一擡,狀似調戲之态。她親自扶,舞女也不得不順勢依着團扇浮上起身:“來,接着奏樂,接着舞啊!”
順勢又側着半個身形,持着團扇指向另旁琵琶女,示意她接着奏樂。
好好的表演欣賞時間,她卻來煞風景。
好不痛快!
但在場衆官員大氣絲毫不敢喘,諾諾怯怯,仿佛覺得北唐靜會吃人。
滿座中人,唯一人鎮定自若,喝着喜酒:“賊子登堂入室,甚過歌舞百倍精彩。”他将杯中酒水一飲而盡,起身來到北唐靜面前:“有什麼好看的?”
沒什麼好看的,還賴在這不走。暗戳戳的,又給她下逐客令。
這人是誰?絲毫不懼,兩方對峙中頗具豪氣,不卑不亢。
〈司徒承揚,浩浩正氣,福薄命短,文官之首堂堂國師,自幼于皇室生長,上勸谏皇帝下怼皇子公主,天大地大無所畏懼。〉
北唐靜望向他思慮片刻,端正姿态微微低身,狀似恭敬行禮:“老師,弟子唐突了。”
裝乖恭敬實屬違背她道德,恭敬不過半秒,她支起一條手臂将團扇上端邊緣輕輕抵在自己下颌,面色戲谑神秘,正正望着他,惋惜道:“可惜了,老師不是本宮的人……而是這偌大司徒府最有骨氣的年輕一輩。”
她倒真的是由衷贊美,對年紀輕輕就坐上文官之首寶座的司徒承揚也十分欣賞,更忌憚他,畢竟他可是有着與他年齡不相匹配的實力與地位,是她争權大業上的變數威脅。
她怎麼可能容忍這樣一個變數存在威脅呢?
今日北唐靜來此,就是要拿他全府項上頭顱立威,争權奪勢。
在她說到“可惜了”這三字時,大統領便自他背後狠辣出手,一劍貫穿其心髒。
司徒承揚于驚愕不已的衆目下肅然倒下!
在北唐靜與大統領目光對視中傳來驚天恐慌,這恐慌聲似要掀翻屋頂,沖天而去。
“肅靜!”北唐靜這聲命令倒是溫和得可怕,随後她轉過身走向高台處司徒家家主座,邊走着邊攤開雙手一會示意衆人起身端坐,一會兒又蹲下身扶起倒地琵琶,從容遞還給琵琶女:“可别再倒了!本宮還沒聽夠呢!”
撐開雙手安撫在座:“諸位别緊張啊!來了個小插曲,何必如此驚慌?接着奏樂,接着舞啊!本宮還沒看夠呢?”
她聲色溫和,上來就殺雞儆猴,在場各位也不是傻子,想不明白,難道還看不明白?
殺師,大逆不道!
還有什麼人是她不敢殺的?
個個都知北唐靜包藏禍心殺戮不停,都不敢反抗,隻能按照她的話如坐針氈,乖乖就範。
絲竹亂耳,群“魔”亂舞。
她鎮定坐上寶座側歪着身随意支楞腦袋,閉合眼眸狀态十分享受,又在想什麼,衆人就不得而知了。
這亂象,其實正合北唐靜之意。
絲竹聲奏起,而慶功宴殿門外的司徒府早已血流成河,走廊、庭院都是鮮血與屍體。
不消片刻,慶功宴大門被士兵粗魯撞開。面色消沉,手提大刀,進門就開始大肆屠戮,殺人如殺雞,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北唐靜也玩夠了,起身走進哄亂人群中,大統領則在前替她開路,她道:“多好聽呀!這最後一曲便送給諸位自己,恭賀在座各位,升天!哈哈哈哈……”
路開完了,大統領還沒殺個夠,他稍微一出手,滿殿之人紛紛倒地。
北唐靜在前背對着他,看都不用看方才歡慶奏樂歌舞升平的大殿,如今什麼樣的場景!對他實力十分清楚信任:“大統領歇一歇,皇宮,還等着咱們呢!”
大統領滿臉是血,而這自然不可能是他自己的血,他殺得爽了,目光狠戾轉過身行,邪惡回應:“是!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