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唐靜愣住半刻道:“這麼多年來,敢這麼嚣張和本王說話的,你還是第一個。且看你如何能攔本王?”
狂暴屠戮整夜的她絲毫沒有顯露疲态,反而越戰越亢奮,團扇自她手中使得風雲變幻詭異莫測。
若換他人,定是撐不過片刻。好在接招的是獨孤白,她經驗豐富,面對此等戰況依舊是遊刃有餘,毫不怯場。
轟然響聲震裂耳膜,大殿白壁傷痕累累,房梁咔呲爆裂。
兩人争鬥移至殿外。獨孤白立于房檐之上,孤身迎風。而她視線右上方的山峰之上,玄黑紗影赫然肅立,團扇時時擺動遮住下半張臉色。
此時無聲勝有聲。兩人漆黑的眼眸中挑不出一絲柔和。一俯一仰,就這麼相互凝望。
而自始至終,北唐靜那隻被玄黑手套包裹住的左掌分毫未動,猶如死掌。
“姑娘接劍。”
跟随呼喊聲一齊傳來的還有一把光劍,直勾勾蹦着獨孤白去。未等她觸碰劍柄,頂峰之人就勢不可擋地墜落朝襲。
劍扇交惡,光束蕩開瞬間如天降神斧,竟将壯闊殿宇強勢劈開,以排山倒海之勢傾覆坍塌。
兩人交手僵持不下,探出雙方都在刻意保存實力。時間過逝,北唐靜愈發堅信獨孤白方才所說的不能,也确信了她有攔住她的實力,有她在,北唐靜再想動一人可就要多費些力了。
光照愈發毒辣,金光灑在劍鋒之上折射出耀眼刺光,晃得人眼花缭亂。獨孤白從前從不覺得自己擅長使劍,但近日來對使劍愈發得心應手。
光線溫暖而耀眼,這時獨孤白菜驚奇發現,原來北唐靜周身的一抹黑并不隻是簡單的黑,而是驚豔絕倫五彩斑斓的黑。
對方變強,獨孤白也跟着變強,待她再起攻勢,依舊應對自如。
“你修行不弱。大概也是北唐軒聞留下你的原因,不過,若是換你殺了下面的那群蝼蟻,你猜,你會不會能活着走出這九行山。”殺人亦攻心,北唐靜最是知曉,無論如何強大的人,總有一顆心是能被輕而易舉攻破的。
她繼續道:“失心瘋的獨孤白攻上九行山,勢法欺人,為洩憤屠盡滿山性命。這一聽,就是你會幹得出來的好事。”
獨孤白微動:“你想嫁禍也要用點心吧,不然衆師弟們身上的傷口還真是不好解釋。”
北唐靜擅長玩弄權術,她若真想嫁禍,自然不會廢話,獨孤白也有些意識到了,恍然道:“你在,吓我。”
堂堂鏡王,竟也玩小孩恐吓人的把戲,不過準确來說,應當是恐吓“獨孤白”。
北唐靜笑顔:“小妹妹,插手本王的事,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又是一擊自信攻勢,原以為會與之前同樣結果。可世事難料,獨孤白躲閃轉攻勢,将扼命之扇蕩開。
她道:“代價與否?你看不到。”
這一刻,她仿佛又回到了五宮拼殺時,心底殺意漸起,她清楚北唐靜這顆毒瘤不能活。察覺對方情緒波動,北唐靜也開始正視起來,形式有來有回防不勝防。
兩廂交惡關鍵,天降劍雨。北唐靜輕扇一揮,那劍雨便都化作細沫煙消雲散。獨孤白望着天空也望着她,這還是是她第一次見北唐靜使用法術,心下确認她的修為甚至不差身為神眷者的北唐軒聞。
她率先發了話:“你終于回來了。我可是,等了你一整晚呢。”
北唐軒文的臉上依舊挂滿冷漠,血色慘狀映入他眸中,臉上終是出現了一絲常人應有的驚愕之意:“是我對你太過縱容,才慣得你這般嚣張害人。”
他想教訓北唐靜,卻被她一個分身躲過,反而被她徒手握住一合天下劍劍身,壓在他胸前,冷言道:“你想殺我别着急啊,還沒好好叙會舊,就這般粗魯,這可不像你啊。不過也是,自從那女人消失後,你又何嘗像過你自己,你可還記得那個曾經被你親手殺了的自己啊,文王殿下。”
說着,她釋放古怪藥粉将其餘衆人藥倒,一個迅勢将北唐軒聞拉入大殿之中。
獨孤白見衆人陸續倒下,她自己卻是毫無反應,急中生智也倒了下去,但人卻是清醒無比。
早在終禁離宮時,她便成為藥罐子承受千萬毒藥侵蝕,這副身軀為存活下來早已進化得百毒不侵,這點藥粉對她根本起不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