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拽住的納蘭神绫恍然大悟:“你早已察覺他跟随,故意引他來此。”
獨孤白加快腳下步伐:“快走,石陣擋不住他多久。”
她所布石陣,能輕易困住所有中低級别的修行者,修為越高幾率越低,可如今被困的是伶舟至,她可就沒多少把握困多久。說不準伶舟至一劍劈山,将方圓數裡所有高峰全夷為平地後出來,也不是沒這可能。
“你等會,我……我要……沒氣兒了。”
獨孤白猛地刹住腳步,拾殇劍受其召喚憑空而現,被她掌于手中。
被她擋住的納蘭神绫顯然沒緩過勁,當其視線半寸偏移,驚厥萬分。
“我攔住他們,你帶他離開,有人問起,就說是你兒子。”獨孤白也沒有把握,能全部攔下他們。眼前紮堆成海的羽族刺客,又個個兇神惡煞,勢在必得。
納蘭神绫小聲嘟囔:“你做了什麼?搞這麼大排場。”
還未得到回答,獨孤白便孤身紮進人堆,刀劍箭人,沖天亂飛。
“誰拿下她,誰就做三十六刺客。”
無名刺客的呐喊,無疑是給在場所有人鼓舞了士氣。隻要成為三十六刺客,便有極大機會,擠進九大刺客行列,這是所有刺客夢寐以求的事,幾乎成為每一個刺客畢生追求。刺客一号至九号,是所有刺客裡地位最高且實力斷層勢碾壓的存在,沒有刺客會拒絕一躍飛升機會。
刺客最喜獨來獨往,好高骛遠,即便來自五大仙門之一的刺客殿,也會因利,而與羽族刺客狼狽為奸,所以不問來路,不問過往,一直是刺客最為恪守的準則。即便一時結隊,獨孤白也不信他們會同心,試圖抓住“破綻”,攻人先攻心。
“我比較好奇,抓住我之後,你們是将我交給羽族?還是交給仙門?我非死物,總不能劈開成份一邊一半吧。對不起我好像忘了,羽族要活的,既如此,你們又何必如此賣力?到頭來為他人做嫁衣,豈非白癡?”
普通人尚且不會接受,更何況是以自身利益優先的刺客,誰也不想陪跑毫無收獲。
顯然獨孤白的話起了作用,放眼望去衆刺客互相猜忌,就差把各懷鬼胎寫對方臉上。一下子就能瞧出誰為純正的羽族刺客,誰又來自仙門刺客殿。
“怎麼?八字沒一撇就想散夥,還是說單憑你們其中一個,就能拿下她?”
誰都清楚單挑絕不是獨孤白對手。結隊還有希望成功,沒準還能啃着肉骨頭。若是單槍匹馬,豈不等于眼巴巴看别人将肉骨頭叼走,自己隻能聞聞味。
這句話也成功擊敗獨孤白的擾亂軍心,既如此,獨孤白也不在多說,不服道:“你們群毆我一個,說出去也不怕損了刺客臉面。”
既是群毆,自然不在乎手段臉面。
這時,不知來自哪方的刺客坦言:“不群毆,打不過啊!”
嘴上功夫不歇,手上也沒停着,往對方身上砍的招式一招比一招狠辣,不知道的,還以為殺了對方祖宗十八代,地獄惡鬼來尋仇來了。
隻是現場除了他們,還有一個較弱的人物存在。
“别拽了,在拽~要墜了。”納蘭神绫憋紅了臉艱難叫喊,整個人單靠右臂挂在懸崖上,左臂飽娃,右腿上還挂了個百餘多斤的男人。
無名男人此刻就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死死拽住她的腿不放,身體還在不自主顫抖,看來是真怕死。
忽然一股尿味飄入納蘭神绫鼻中:“我靠,你一個男人,要不要臉面?刺客做成你這樣,真是你人品問題。”她是真的要抓不住了,使勁擡腳踹開腿上被吓尿了的“累贅”。
幾腳踹在腦門上,腿上的男人反而抓得更緊,真是離譜它媽給離譜開門。
納蘭神绫直翻白眼:“尿什麼啊,趕緊用法力啊,你我現在一條繩螞蚱,不想死就趕緊施法上去。”
“我……我……我我……我忘記了。啊……救命,我不想死。”
納蘭神绫震驚:“你開玩笑呢?大哥,這種事都能忘?老娘要抓不住了。”
身形往下墜落兩寸,旁娃娃嚎啕大哭,腿上男人死死拽住,而腳下,就是萬丈深淵。
“我操,别跟老娘扯蛋,用法力啊蠢貨。”
“我……我我真忘了,我就是被他們拉來湊數的,不會多少法術……啊”身形又往下墜落一分:“啊啊,現在……真的……忘了啊啊。”
“我真是操了,那你剛才拽什麼拽?”
“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