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錦韶覺察出不妙,趕忙起身道:“是民女僭越了,不該多管王爺之事。若是王爺願意告知,晚上可以讓牧野大人來告知民女。民女不便叨擾,這就告退了...”
她說罷趁着嵘親王口不能言,一溜煙跑了。
蕭羽讓冷冷地瞥了牧野一眼,牧野則是一臉無辜。那位勺子姑娘着實是不太正經,拼命朝他暗送秋波。隻怕王爺是誤會了。
牧野正色道:“王爺,您近來在病中,不少心懷不軌之人怕是想趁虛而入。這位勺子姑娘可需要查一查?”
“不必了,她......是我的徒弟。”蕭羽讓開了口,聲音清越。
牧野驚愕地看向窗外淩錦韶離去的方向,蕭羽讓沉聲道:“今晚你去辦件事。”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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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錦韶七歪八繞的來到了太醫署,氣喘籲籲地坐下,祁溪給她遞來了一杯茶。她送到嘴邊,才發現被面紗阻隔着。便卷起面紗咕咚咚喝了幾口,這才稍稍定了定心。
“發生了何事?”祁溪一邊捏起了一小撮決明子一邊問道。
“戲文裡說的伴君如伴虎,果然不假。這王爺怎麼如此性情不定?”
祁溪停了下來,轉頭看着她:“王爺責罰殿下了?”
“那倒也沒有,還好我跑得快。他今天不知怎的,心情好像不太好,想來是病一直不好心急的。”
“是麼......”祁溪嘴裡應着,卻若有所思。
淩錦韶順過了氣,想起屋内的齊習染。于是起身向裡屋走去。
祁溪卻忽然壓低了聲音道:“恭喜殿下。”
淩錦韶轉過頭,不解地瞧着他:“恭喜我什麼?”
“恭喜殿下與太子重修舊好。”
淩錦韶忍俊不禁:“宮中這風聲傳得可真快,這都傳到你這兒了。”
“十七殿下,其實...能與太子殿下修好是好事。但...若與其他男子接觸多了......”祁溪看向了裡屋,裡面此刻還沒有動靜。
“你是說齊公子?”淩錦韶笑道,“他對我是救命之恩,我這隻是在報恩罷了。你不要胡思亂想。”
“可是齊公子他——”祁溪忽然頓住了,耳中聽到了裡面輕微的腳步聲。
“他怎麼了?”
“他的傷已經沒有大礙了,此刻應該還在休息。”
“這可不行,都過了晌午了,睡也睡夠了。他今晚還得醒來随我出宮呢。”她說着徑直進了屋。
繞過屏風,齊習染依舊在躺着,整個人又是虛汗淋漓。她上前才發現他并沒有睡着。
“你這身子骨可真是不行,又出這麼多汗。”
齊習染翻了個身沒有搭理她。
“怎麼了?”
他依舊一言不發。淩錦韶作勢起身道:“你不說,我可走了。”
齊習染這才坐起身來,語氣卻十分不善:“我想起了我的外室。”
淩錦韶一聽來了精神:“你也有外室?!什麼樣的姑娘?為什麼不能娶回家?”
“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前兩日我得了消息,她...背着我與别的男人一同用晚膳,兩人相談甚歡。那男人還送了她許多禮物,她竟都高高興興地收下了。”
淩錦韶一拍床闆:“還有這種人?!不要臉!”說完打了個噴嚏。
“可不是麼!”
“你休了她!”
“這......”
淩錦韶挪了挪凳子,往他身邊靠了靠,苦口婆心道:“齊兄,我與你也算是共過患難了。你得聽我一句勸,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這樣的女人,見錢眼開!說句不中聽的話,她接近你說不定就是看中了你的錢财。如今她是外室,想斷其實也容易。”
“但是...有沒有可能,是我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