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思君從浴室出來,頭發上還滴着水呢,拿着吹風機開始吹,任平生在廚房準備明天的早飯。
季思君一邊吹頭發,一邊仔細看自己的頭發,忽然他大叫一聲,任平生覺得自己耳朵都要炸了,“你幹什麼呢季思君!”
季思君小跑到任平生面前,“老公你看我的頭發,你看啊!”
“幹嘛啊!”
“你看我頭發變少了,都掉了一大把了,還有你聽見我白頭發突突突往外冒的聲音了嗎?”季思君說的很認真,臉上表情也很急促,“你帶我去種頭發吧,求求你了……”
“你再這樣神經兮兮我就把你頭發全拔了。”任平生背過身,不去理會自娛自樂的季思君。
“對了,我剛收到一個任務,要去别的市出差兩天,你在家自己顧好自己,然後每天我會檢查你的學習進度,懂嗎?”任平生将四個三明治放在冰箱裡,“早餐我都給你做好了,午飯晚飯你就在學校吃。”
季思君點點頭,但是心已經開始向遠方飛。他現在就像一個小學生,家長要出遠門,可以随意放飛自我。
“行,那就這樣吧,你今晚早點睡,明天我走的時候會叫你的。”
季思君點點頭,回到房間,吃着昨天任平生買的黃瓜味薯片,刷着視頻咯咯笑,一夜好夢。
次日,任平生臨走之前掀開季思君的被子,“十分鐘之後我要走,在我走之前你沒有起來你就等着挨收拾。”
季思君翻了個身,把被子往身上摟。
人都要去外地了還放狠話,開什麼玩笑,他誓死要在任平生不在的這兩天裡把自己之前沒玩回來遊戲沒刷的視頻刷回來。
“我去給你把早餐熱了,你動作快點我還能送你去學校。”任平生一隻手戴手表,站在季思君卧室裡的鏡子前扣袖扣。
但這天直到任平生出門了季思君都沒醒,任平生恨鐵不成鋼,臨走前又設了好幾個鬧鐘放在季思君耳邊。
但每一個鬧鐘季思君都給關掉,呼呼大睡不管身外事。
季思君睡到上午十點才起,起來又在床上刷了一會兒抖音。
他這個人沒什麼太大的理想抱負,上輩子就是得過且過,現在有了一個複活的機會,一開始還鬥志昂揚跟打了雞血似的,但現在熱情褪去,他的本性全部暴露出來。
季思君時常用那些複仇劇裡的女主來形容自己,被人欺負了要開始複仇的時候,就會把頭發剪短,美其名曰從頭再來,但他從頭再來,也隻會堅持一兩天。
洗完漱,季思君坐在沙發上吃涼了的三明治,不顧形象地哈哈大笑,也不管一些殘渣碎屑掉在沙發上,笑的前胸貼後背。
這樣有意思的時候他甚至連直播間的觀衆也不去理會。
一直到門鎖傳來嘟嘟的開門聲,季思君靈敏的耳朵一下子就注意到了,他心想不好,莫不是任平生這個家夥回來了?那他要怎麼辦,他要怎麼解釋自己現在還在家?
是壞東西下不來床?發燒感冒?
前有圖書館的三十秒,現在有開門的一分鐘。
他想,挨罵就挨罵吧,罵完了他好繼續刷視頻,死豬不怕開水燙。
但是一分鐘後并沒有出現任平生的身影,反而傳來哒哒哒的聲音,他走到門邊,看見一個燙着大波浪穿着裙子的婦女。
他和婦女大眼瞪小眼,一時之間季思君說不出來話。
婦女頓了頓,“不是,不好意思我走錯了。”她推開門出去,再三确認這是自己兒子的房子啊。
!!!
她睜大眼睛,像一陣風似的飛進來。
“你是我兒子對象?”張蘭大膽猜測。
這也怪不得她,前些年她給任平生介紹了不少對象,漂亮的高知的性感的都有,但每一個都被兒子搞砸,還信誓旦旦說自己暫時沒有交對象的想法。
他是不急,當媽的能不急嗎。
後來有一天,她在相親群裡忽然接觸到一個老頭,說是給他兒子找男朋友,那一刻張蘭坐在美容院,臉上還做着項目呢,心跟着一點一點涼下去,臉也僵了,開始懷疑自己兒子是不是同性戀。
好在張蘭接受能力強,年輕的時候就自己在時代的前沿,老了也依然跟得上時代的步伐。
當天她花三個小時确定自己兒子是同性戀,花三分鐘确定自己兒子一定是上面那個,花半個小時進了本市優質gay群。
同天晚上,她二話不說将任平生的資料發出去,第二天就找了好幾個精緻漂亮的小0騙任平生去相親。
她自以為勢在必得,沒想到當天任平生回來陰沉着一張臉,說自己胡鬧,還對天發誓說自己根本不喜歡男人!
這件事情兩人鬧了好長一段時間,任平生越來越忙,張蘭怕耽誤别人家的好孩子,也不再去瞎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