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靈均心覺成淵似乎有些不對勁,可又心中竊喜這份轉變,于是安然順從地讓成淵将自己擁入懷中,輕聲說道:
“這段時間我的功力大有長進,宴席前探查了《白澤圖》才得知的……師父,你說十方諸天陣……會不會就是鬼帝在作祟啊?”
趙靈均說着說着一把推開了成淵,繼續闡述自己的推測:
“說不定傳言不虛……鬼帝假借天災開啟十方諸天陣,趁機收取亡魂,放任妖鬼流竄禍害人間也說不定啊!”
成淵無奈地看着眼前的趙靈均一字一句地說出自己的推測,反問道:
“若真如你所言,鬼帝為何要禍害人間,這對他有什麼好處?”
趙靈均被問得啞口無言,強行解釋道:“可話本裡的反派也經常毫無顧忌地為非作歹啊,無惡便無善,不都是為了彰顯主角的正義嘛?”
趙靈均餘光偷偷瞟了幾眼成淵,見成淵饒有興趣地看着自己毫無反應,自知這個說法站不住腳,幹脆破罐子破摔,氣急敗壞地錘了成淵一拳:
“好吧,我承認平日裡話本看多了,但我還是覺得鬼帝一定與此事脫不了關系……說不定連我們都是被他設計騙過來的……”
趙靈均的拳頭落在成淵身上不痛不癢,成淵一個反手摁住趙靈均,雙眼微眯:
“那話本裡有沒有說過……徒弟喝醉離席,還在酒後纏着自己的師父不放容易出事?”
趙靈均一聽,腦海裡瞬間閃過一些踉踉跄跄的畫面……随後腦袋低垂,心虛地看向别處,纖細的手指揪着被子的一角不停揉搓,嬌羞地小聲開口道:
“我會負責的……”
成淵假裝沒聽見,笑着湊近問道:“你說什麼?為師方才沒聽清。”
趙靈均知道成淵是故意的,輕咬下唇,鼓起勇氣轉過頭與成淵對視,堅定地開口:
“我說,我——會——對——你——負——責——的——!”
成淵看着趙靈均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不由得笑出了聲。趙靈均愣怔了一會——
自認識成淵以來,成淵的笑總是帶着一種或是運籌帷幄,或是威脅寒涼的姿态,如今的笑卻似發自内心的開懷,趙靈均從未有過這種感覺……
或許,這次真的不一樣。
在趙靈均思量之際,成淵趁機覆上趙靈均的雙手,含情脈脈地看着她:“好,一言為定。”
話音入耳,一抹紅暈悄然爬上趙靈均的耳尖,嬌羞之色染透了她白皙的面龐,讓人忍不住心生愛憐。
“既然如此,以後有何事師父可不許再瞞我!”
“好。”
趙靈均心中大喜,身體微微晃動着坐正朝向成淵,雙手拉着他問道:
“那師父可知鬼帝在何處?”
成淵看着趙靈均嘴唇微張,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随後低下頭,手指不停地摩挲着趙靈均纖細的手指,聲音變得有些沙啞,沒了方才挑撥的底氣:
“不知。”
成淵面色變得十分凝重,内心糾結無比——
倘若現在告訴趙靈均自己便是鬼帝,如今天虞山的事情未了,目前疑點重重,萬一趙靈均在這個過程中與自己産生誤會,到時自己怕是無暇顧及她……
而一旁的趙靈均以為成淵因沒有追蹤到鬼帝的下落而心情低沉,于是拍拍成淵的肩膀,安慰道:
“沒事!我們有這麼多法寶在身,師父又如此厲害,我相信鬼帝也不能奈何我們……”
忽然,趙靈均想起什麼似的,将腰間的鈴铛取下,放在二人之間:
“我曾從方書禹口中探出,這雙語鈴分可招靈喚魂,合則……”
趙靈均努力回憶——
“合在一起好像可以逆天行道……?不知是什麼意思,但那日方書禹似乎對這串鈴铛十分在意,當日甯願冒風險也要将我囚禁在天玑閣,如今見他盯着十方諸天陣不放,我猜……這雙語鈴與那陣一定脫不開幹系!”
成淵盯着這串鈴铛,下定決心般地将其放至趙靈均的手心:
“這鈴铛确實是珍貴之物,你千萬收好,若是遇到危險便搖晃陰鈴,我……我聽到鈴聲便會來救你。”
趙靈均好奇地晃動着手中的鈴铛,詢問道:“可哪串是陰鈴?”
成淵掃了一眼,指着左側的一串:“這串。”
趙靈均點點頭,心中也有了數,側頭看了眼窗外,随後一把掀開被子,拉起成淵将他推出房間。
成淵一臉疑惑,趙靈均關上房門之際才想起什麼,交代道:
“師父你在門外等我一會,我們收拾收拾準備劫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