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藍去年的生日辦在遊艇上,今年是在自家的會所裡,是嶽藍媽媽操辦的。
趙子衿跟嶽藍家最近有生意來往,所以很早就來了。
“你來這麼早幹嗎?”
趙子衿問出口就後悔了:“算了,當我沒問。”
腦子不用轉都知道是為了林沅來的。
“林沅跟嶽藍關系很好嗎?我怎麼不知道她倆有來往?”
趙子衿一連問了好幾句,周堯卻沒什麼反應。
趙子衿如今非常敏感,立刻問道:“你又怎麼了?”
前段時間還理直氣壯地要當小三,現在好像又蔫了下來。
周堯無意識地摩挲着手腕,眉眼平淡,垂着眼慢慢道:“我這幾天在想,或許我不應該再去打擾她的生活。”
他當初利用林沅的心軟,騙她訂下了兩家的婚約。
即使到現在,如果有什麼可以把林沅留在他身邊的手段,他依然會去做。
他能給林沅的愛就是這樣,自私的、陰暗的、充滿着見不得光的心思。
趙子衿聽得一頭霧水。
這是又改邪歸正了?
趙子衿覺得自己也挺有病,周堯要插足人家感情時,他擔心得睡不着覺,生怕周堯犯錯誤,現在周堯要放棄了,他又覺得哪裡不太舒服。
趙子衿歎了口氣:“我是不懂這些。”
“看你怎麼想吧。”趙子衿最終還是決定為了兄弟抛棄道德底線,表情複雜:“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反正站在你這邊。”
門口傳來動靜,周堯擡起眼。
是林沅到了。
林沅是蹭夏清的車來的,她一進門就注意到角落裡站着的一位侍應生,他舉着托盤,狀似無意地看了林沅一眼,随後轉身去了旁邊的露台。
夏清去放帶過來的禮物,林沅随手拿過一杯香槟,慢悠悠地朝一旁走去。
“你這張臉好平凡。”林沅的手搭在露台的欄杆上看風景,對着方硯道:“要不是你鬼鬼祟祟的,我差點沒認出來。”
雖然沒有别人在,方硯也壓低了聲音:“你有沒有看到消息?”
現在林沅和方硯共同負責任務,所有消息都是共通的。
方硯說的是前幾天從美國傳來的消息,“有人在洛杉矶看到了文如晞。”
為了更好地搜尋文如晞的蹤迹,方硯在各地都留了些人手。
“看到了。”林沅并不驚訝:“我說的吧,她不可能這麼輕易就回國,你在我身邊蹲了這麼多天,也沒看到她的影子吧?”
方硯皺着眉,依然堅持自己的判斷:“不可能。”
“一定是障眼法,她是想把我引過去。”
方硯太明白文如晞的狡詐,不然也不會在她身上栽那麼多次跟頭。
林沅十分悠閑,她現在隻等着明年陸溯安獲獎,主線任務完成後,她就陪方硯這麼耗着。
反正她又不着急,該着急的是方硯和局裡的領導。
方硯感覺到了林沅的不上心,他笑了一聲,突然道:“你喝醉的那天晚上,我也在。”
方硯自然看到了周堯,問道:“那人是你男朋友?”
林沅渾身一僵,原本散漫的神情褪去,神色變得有點冷,警告道:“别打我身邊人的主意。”
“你不用這麼緊張。”方硯聳聳肩,語氣輕松:“執行任務途中談個戀愛是常有的事,并不違反規定。”
“你的身份應該更方便,等到任務完成你一離開,什麼都不用負責。”
林沅嫌棄地看向方硯,搖頭評價道:“你這人品真是夠差的。”
“......”
方硯氣急:“你....”
不遠處似乎隐隐傳來腳步聲,方硯表情一肅,瞬間低下頭,端着托盤轉身離開。
“在這做什麼?”
林沅看到進來的周堯,晃了晃手機,解釋道:“剛打了個電話。”
林沅連忙把那顆藍寶石袖扣拿出來:“這是你掉的袖扣。”
“衣服我放在夏清車上了,一會兒走的時候拿給你。”
周堯将袖扣收起來,輕聲回道:“好。”
林沅面對周堯還是有點尴尬,她記不清那天晚上跟周堯說過什麼話,想旁敲側擊地問問,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她正糾結時,周堯先開口了,語氣很淡:“你和他....怎麼樣?”
自從兩個人見面後,其實都在有意地躲避這個問題,林沅沒想到周堯就這樣直白地問出來了。
周堯說:“他對你好嗎?”
“挺、挺好吧。”林沅仿佛被周堯的眼神燙了一下,不自在地摸了下耳垂。
“那為什麼不公開?”周堯皺緊眉,臉色冰冷:“是他不願意?”
林沅一愣:“不是。”
她隻能在周堯面前圓謊:“是我,我不願意。”
看到林沅極力為陸溯安說話的模樣,周堯抿了下唇,目光暗淡了些。
林沅趕緊轉移話題:“我聽夏清說前幾年周書文想把公司搶回來。”
她自以為找到了一個完美的話題,便裝成一副不知情的模樣問道:“當時什麼情況?”
奇怪的是周堯聽到這句話後表情似乎變了些。
“他被我架空,所以後悔了,聯合董事會想逼我辭職。”周堯看着林沅,目光意味不明:“是許明翰幫了我。”
“是嗎?”
話題被移開,林沅放松下來,說道:“那許明翰還挺厲害。”
周堯突然垂頭笑了一聲。
林沅有點懵:“怎麼了?”
“沒事。”他的眼角眉梢都是融融的笑意,瞳孔似乎倒映着林沅的影子,聲音格外溫柔,附和道: “是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