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是按照正常代價排序,那麼不妨賭一把。
10号牌推到一半。
屏幕出現一則提示:
您選擇的卡牌數字大于4号,打出後該卡牌将被對手拿走,确認選擇?
是□
否□
陸七的手指按在牌面,撩起眼皮去看女孩的反應,隻用一眼确認,手裡的10号推了出去。
這不是簡簡單單的出牌遊戲,在這個過程中,你要和對方拼籌碼,拼代價。
女孩知曉每一個号碼牌對應的代價,陸七卻不知道,她隻能觀察女孩的反應來判斷哪張牌相對安全。
當10号牌轉移,陸七一開始作為後手的優勢也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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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Y117年7月16日20:00。
A-007污染區外圍。
第四小隊始終沒有傳來消息,第二台DV機仍處于待機狀态。
清掃隊針對訪凜找出的薄弱點集火,勉強打開一個拳頭大的口子。
裡面黑漆漆一片。
裂口不斷地縮小,火力必須持續轟炸才能讓維持它的大小。
FMA應上級要求,再次派遣兩名A級感染者幫助打開黑牆。
一雙皮鞋邁出車門,張安安從押送車下車,目光望向遠方。
火光沖天的A-007污染區外牆架了一排迫擊炮,警戒線拉到了300米外。
“張姐,别在外面待那麼久,我們該走了。”
或許是靠近污染區的原因,張安安的胸口有些悶,她看了眼自己的san值後,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回到車内。
“早該習慣了。”同事聽到她的歎息,目光直視前方,雙手把控方向盤,安慰道。
是啊,早該習慣了。
張安安往後靠了靠:“不知道這次的污染區能不能被清掃掉,看公告污染指數快80了。”
她想起前兩天挂在第一的熱搜,經過治安局的營銷,C-111污染區被清掃的話題現在還在前排。
在清掃隊公開的統計的污染指數變化中,C-111也出現過指數接近80的情況。
第九區以前有107個低危,37個中危,8個高危,從前清掃隊清掃的污染區基本都是低危,成遠以獨自清掃高危污染區B-001作為加入清掃隊投名狀,在訪議員的舉薦下成為清掃隊隊長。
此後陸續清掃掉了7個中危污染區,算上C-111八個。
熱搜挂了那麼多天,清掃隊在網上名聲大振,十二區的網民們甚至在網絡上發起請求第九區清掃隊支援第十二區的請願,帖子蓋了上千樓。
同事咬着煙,懶散的語氣飄過來:“管它呢,有清掃隊在,就算真進化成高危,他們也能把危險降到最小。”
張安安笑了笑,眼眸垂落,看不出在想什麼:“說的也是。”
軍用押送車搖搖晃晃開遠,最後一點餘日沒入地平線,黑色夜幕降臨。
A-007污染區外圍,清掃隊隊長終于擺脫治安局,從車上下來後點開戰略耳機:
“黑牆打開了多少?”
唐瑾:“快到一人通行的程度,穿防護服不行。”
成遠脫掉手套:“脫掉防護服,第三小隊下去,帶上兩個感染者。”
他揮手示意兩位感染者等人後退,爆破隊停手後,右臂後拉,一圈砸在了洞口。
細微的電流在半空流過,包裹缺口邊緣,一點點往四周推。
第三小隊的人接受指令時已經開始着手脫護甲,看到洞口變大第一時間跳了下去。
護帶把他們綁在一起,連帶着感染者,一個個從缺口進入A-007。
眼看成遠也要進入,唐瑾眼疾手快拉住他:“第二台CV機亮了。”
長時間黑屏的屏幕滋啦啦亮起畫面,不到一秒又黑了下去,但足夠讓人看到記錄的畫面。
旋轉木馬、卡丁車?
清掃隊的隊員們不約而同地感到疑惑。
機器人包圍圈的訪凜探頭:“還有這樣的污染區?”
唐瑾看向成遠:“隊長,這是……”
成遠語氣沒有起伏:“能夠創造獨立區域的高危污染區。”
“可是!”訪凜三次低頭查看:“污染指數沒有到80啊!”
唐瑾扭頭看了眼正在“愈合”的黑牆,第三小隊剛剛才下去……
“迫擊炮繼續集火,聽我指令。”沉靜的男聲讓大家感到心安,訪凜漸漸找回冷靜,她拿着儀器的手用力到發白,眼睛追随着隊長。
細密的電流又一次推開洞口,強壯的身影跳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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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黑了一瞬。
陸七不适地眨眨眼,10号卡牌的代價是雙眼。
幻影下看到的畫面泛着一圈白光,讓人很不習慣。
在陸七适應的時間裡,女孩打出了2号牌。
她的牙齒一顆顆連根拔起,微笑時嘴裡的血流到了下巴。
陸七整理了目前已知的卡牌:
10号——雙目。
5号——一半的發量。
4号——随機一根手指。
3号——一半的内髒。
2号——全部牙齒。
頭發和手指沒有像女孩一樣長出來……
還有5張牌不知道代價,陸七又面臨另一個問題:空白卡牌。
她的視力作為代價打了出去,空白卡牌也就失去了填寫10的資格。
3号牌和2号牌隻能打一次,她的限制太多了。
陸七破釜沉舟,打出一張9。
9<10,符合規則。
9号對應代價鼻子,是個隻能打一次的号碼。
幻影存續期間就是同一号碼卡牌的冷卻期,她可以卡女孩生長的速度,讓女孩沒辦法打出小的号碼牌。
陸七這麼想着,目光望向女孩,等待她的下一張牌。
女孩按順序推出1号。
一條胳膊橫空扭斷,幻影甚至沒來得及出現,陸七甚至沒看清斷的是哪一條,截面就已經長出新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