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七：“……”這怎麼打？這怎麼打？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女孩冷不丁開口，陸七塌着眼角，聽到女孩繼續說：“我的恢複速度隻會越來越快，你能用的牌沒幾張了。”

沉思中的陸七：……

女孩也許覺得自己勝券在握，話變得多了起來：“我喜歡你，等遊戲結束你就會完全歸我所有，我不像那個傻子，想讓你陪他坐摩天輪繞來繞去玩弱智遊戲。”

她莫名興奮起來：“今晚的摩天輪，你隻能陪我坐！”

又是摩天輪，孩子們好像都很想坐摩天輪。

消息送上門，陸七哪有拒絕的道理。

陸七問：“我真的能去嗎？”

女孩：“不能啊。”

她笑了一下，又說：“你輸掉遊戲就可以了。”

陸七推出8号，趁女孩傾訴欲還在，輕輕答：“好啊，但遊戲不能認輸，我們打快一點？”

女孩推出10号。

陸七得到一張1号牌。

當前女孩剩餘的牌為9号，8号，7号，6号，一張來自陸七的4号，五張空白卡。

陸七的牌為7号，6号，3号，2号，1号，來自女孩的1号，五張空白卡。

陸七選擇7号，下半身變成幻影。

第六回合完成結算，雙方卡牌為：

女孩：9号，8号，7号，6号，來自陸七的四号，五張空白卡。

陸七：6号，3号，2号，1号，來自女孩的1号，五張空白卡。

雙方剩餘卡牌數量持平，重複号碼牌數字均小于5，按照這個節奏下去，陸七基本輸定了。

接下來回合，女孩分别推出9，8，7，6号。

陸七則是6，空白5，空白4，3。

兩人均隻剩下五張，正常出牌的話，女孩接下來從空白五往下打，能堅持五個回合，陸七卻撐不了五個回合。

不能讓她按順序出牌，意識到這個問題的陸七在放出空白3時顯得格外的猶豫。

“我輸了，”她坦誠地對女孩說，目光此刻格外真誠，“8号9号這些都是一次性的号碼對嗎？”

女孩笑彎眼：“對你來說是的。”

遊戲不允許認輸，陸七的口頭白旗無效，這個牌必須要打完。

她兩隻手撐在桌子邊緣，手中的3号還沒推出，女孩已經迫不及待拿出下一張空白卡。

陸七需要一次失誤，為了搞清牌面的代價她浪費了很多回合，她真誠地把3張号碼牌展開問：“你希望我出哪一張？”

女孩說：“3号。”獲勝者不着急獲勝，陸七确定了她的态度，沉着地看着女孩。

那根手指推出後陸七立刻露出懊悔的表情，勉強對女孩擠出半個笑，垂下腦袋看上去十分喪氣。

隻有她自己知道，她現在的心情是多麼緊張。

增加心理暗示，選擇向獲勝者示弱，試探女孩的态度，隻為了利用孩子得意忘形的心理創造一次失誤。

陸七沒有别的辦法了，這是一場注定不公平的遊戲，甚至就算她賭赢了女孩的失誤，獲勝的概率依舊渺茫。

女孩頗為沾沾自喜，下筆的動作一頓，轉了個筆畫。

空白七。

她破壞了原本的順序！

陸七得到一張6，剩餘卡牌女孩的6号，女孩的1号和三張空白卡，她的心情仍不輕松。

陸七按順序選擇2号。

女孩：空白六。

陸七：1号。

到手的獵物松一口已是極限，第二次暗示的難度上一個階層，陸七不能再賭了。

女孩剩餘陸七的4号和三張空白，總牌數為四。

陸七總牌數為五，能用的十分有限。

“你沒有比6号更大的代價了，從我手裡拿走的6号也改變不了結局，”女孩放出空白3，“你可能不知道，廢卡不計入剩餘卡牌數，讓我想想，三張空白卡，你能選擇的數字隻有……4号，或者3号，哦，還有6号。”可她手裡已經有一個6了，6号最多打兩次。

剩餘的一張空白卡注定沒有歸宿，她的有效卡比灰狼多。

陸七：“……”的确如此，并且在她打出6号後，女孩還将獲得一張1号。

每個号碼的代價至此全部清晰。

1号一條胳膊，2号全部牙齒，3号半份内髒，4号一根手指，5号一半發量，6号一隻耳朵，7号下半身，8号舌頭，9号鼻子，10号雙眼。

幾乎囊括了一個人的全部。

三張空白卡無法寫下4和3以外的數字。

在空白卡一欄，陸七被判定隻剩下兩個代價。

陸七敲了敲桌邊，縱使再沒底，語氣也沒有洩露多餘的情緒：“你很想要我陪你坐摩天輪嗎？”

她兜裡有飛刀轉盤的獎勵——一雙眼睛，理論上來說，也可以當成代價換成10号。

但這很冒險，她不知道使用男孩的贈禮帶來的結果是好是壞，也無法确定它能平替一雙眼睛。

在使用未知眼睛之前，陸七還想要從女孩嘴裡套出更多的情報。

女孩點點頭：“你是我見過的，最特别的員工。”

陸七張口互吹：“你也是我見過最優秀的孩子。”

陸七記得灰狼在聽到摩天輪時表情的古怪，那裡多半不是什麼對員工友好的地方。

她循循善誘：“我的同事們好像不喜歡那裡，那裡好玩嗎？”

女孩露出詭異的笑容：“當然，我們中午已經帶很多員工去過了，它們都很喜歡。”

不喜歡的都死掉了。

“好啦，”女孩不再和陸七說更多，雙手向前：“該你了。”

她期待地把下巴壓在手心，頭上的兩個小團子歪向一旁，隻是眼神裡流露的惡意實在明顯，可愛俏皮的動作讓她更顯怪異。

在她的注視下，灰狼員工仿佛不願意接受失敗的結局，慢吞吞地把手塞進口袋，然後突然加速，把手蓋在了自己眼睛上。

淡漠的語氣從頭套内傳出來：“誰說我要輸了？”

10号空白卡推出。

女孩笑容一滞。

小黑屋内隻能聽見加重的呼吸聲。

差之毫厘的勝負陡然反轉。

“你在開玩笑嗎！”女孩突然暴起，雙手用力拍在桌面。

比起遊戲失敗，更令女孩無法接受的是她意識到自己剛剛被戲耍了！

陸七沉靜地把餘下的牌全部展開：“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