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卻沒有開槍,隻是俏皮地眨了下眼,做了個槍聲口型,嘴角淺淺微笑。
笑容帶着不屑。
性感和狂野在她的身上體現得淋漓盡緻,足以激起大部分人的征服欲。
惱羞成怒的膽小鬼站出來:“我跟她跳!”
視線一黑,帶着幽香的手攔在面前,7号感染者對陸七說:“别看。”
陸七猛然回神,打開終端看了看,發現信号被屏蔽了。
頁面彈出幾條san值下降的提示,她居然一條也沒聽到。
陸七:“什麼情況?”
7号:“是虛妄的味道。”
陸七聽不懂這抽象的描述,問:“張安安和21号現在怎麼樣?”
餘光裡她們坐在兩邊一動不動,陸七聽到7号說:“在虛妄中。”
優雅的舞曲在大廳回蕩,耳朵裡能聽到賓客的抽氣聲、談話聲。
“其他人呢?也在你說的虛妄裡面嗎?”
7号:“是。”
“7号,”陸七冷靜地說:“每隔十分鐘把我從虛妄裡拉出來一次。”她不知道7号嘴裡的【虛妄】是什麼,san值在掉反應出兩種可能。
被污染物攻擊。
被感染者攻擊。
C-233沒有污染物的話,她就是被感染者攻擊了。
發動異能者是誰?
紅昤?
她對場内的賓客們進行了蠱惑?目的是什麼?
7号:“可以。”
清雅的幽香散去,鼻腔裡充滿了濃郁的熏香,陸七眨了眨眼。
華爾茲圓舞曲臨近尾聲,紅昤巧妙躲開賓客揩油的手,借舞步與他拉開距離,在男人惱怒前翩然落回,悄悄與他說了什麼。
舞步交替,口型擋住了,陸七沒讀出來,不過看男人的表情,應該是對玫瑰獵人的回答很滿意。
張安安小聲說:“沒有發現清掃隊的人來。”
陸七看了看7号,7号表情如常,她暫時壓下對7号的好奇,問張安安:“你有注意到和紅昤跳舞的賓客說了什麼嗎?”
張安安搖頭:“沒有,離得太遠了。”
樓上有道目光投了下來,陸七察覺到後擡了下眼,那人支着下巴沖她淺淺微笑。
又是陳慎。
陸七對他的警惕上升一個層次,聽到張安安自言自語:“訪考察官也沒出現,沒見到他的話……”
勞模還惦記着風覃的任務,可惜目前為止沒見到和訪随像的人。
下一個和紅昤跳舞的是向南天,他幾乎是被推上台的,踩了不知道多少次腳,面具下的眼睛慌亂地張望,神情無助。
沒有人拯救他,這些人的目光都凝固在與自己跳舞的女人身上,向南天十分絕望。
“不向我詢問嗎?”
握住柔軟的手,向南天的心比冰還冷,頭搖成撥浪鼓。
可别,他現在什麼多餘的都不想知道。
他想他媽,他想回家。
修身的禮服在他身上不倫不類,他聳着肩,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姐,我都按你們說的做了,放過我吧。”
他保證回去天天吃素,敲十來天的電子木魚!
獵人輕呵,無視了他的這句話。
按理來說這位男星不在賓客之列,但他參與了計劃的一環,黑鲨不打算放過他,在紅昤的争取下,黑鲨打算把他保留他的命,把他變成感染者,成為家庭一員。
順便讓他代言瓦斯,幫助打開第九區市場,否則這隻膽小的兔子昨天就該橫屍野外。
沉默等于拒絕。
向南天的心理防線塌了,他還不知道自己即将面臨的命運,跳完舞後又被架上了樓。
迎面和一個帥哥打照面,對方沖他一笑,向南天突然很想沖過去抓住他大吼:
你丫的笑個屁,下面那個女人是感染者!這裡面的侍應生全是感染者!
趕緊跑啊!
事實上他一個屁也沒放出來,那些人沒堵他的嘴,他懷着卑劣的心思,心想黃泉路不能隻有他一個,這些有頭有臉的陪他一起死,他反倒不孤獨了。
黑色紋路在看不見的地方悄然浮現,從他的心口勻速擴散。
他的情緒被壓迫到極點了,低濃度的污染也能使他發生異變。
他被丢進房間,架着他的那群人沒有走,向南天面露驚恐。
“你……你們。”
有誰抓住了他的頭,掰開下巴,将一瓶黃橙橙的液體灌入他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