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覃拿到配方後仔細看了看,估計在判斷正确性,沒有在裡面搞小動作的陸七神色自然,一邊等他判斷一邊嚼嚼嚼。
不知道過了多久,副官從複雜的配料表裡悟出密碼,又對陸七進行一番日常問候,開始催促陸七自己離開。
價值消耗完畢的廢材局長拍拍手,識趣地回到休息室,倒頭就睡。
天曉得她在等待風覃核實的時間裡有多困,那個治療艙隻治外傷不緩解精神疲勞,她眼皮子已經開始打架了。
即将睡着,休息室裡突然響起刺耳的鈴聲——
“哔嘟哔嘟滴嘟滴,哔嘟哔嘟滴嘟滴……”
口袋的振動提醒陸七,罪惡的源頭是她兜裡的葫蘆。
“該吃藥了。”蘇醫生冷淡的聲音響起,連續三次卡着鈴聲溫和的副歌部分穿插在裡面。
陸七沒找到關閉按鈕,她嚴重懷疑這個小東西是遠程控制的,因為她咽下藥丸後它頓時安靜了下去。
陸七:“……”現在可以睡覺了。
她往沙發一倒,側身枕抱枕,找到了最舒适的姿勢,閉上眼睛。
“咔嗒。”
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陸七忍着困意坐起來,一排人從外面走了出來,為首的人向陸七出示了證件:
“你好,治安局718專案組組長,在C-233案發現場找到關于您的生物信息,煩請跟我們走一趟。”
陸七:“……”她真的是來這個世界養老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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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七被帶到治安局進行了長達兩個小時的檢查和詢問。
陳大海死後,治安局的局長暫時由副局長代任,内部人員正在調換,但還是沒改變整個治安局的“水”氣。
陸七前面答得輕輕松松,這些人問來問去都是“你有沒有看到誰是組織人”、“作為幸存官員,向我們描述你看到的一切”等諸如此類的問題。
顯然,他們認定這是一起官員自願開展的團建,将718案件定義為聚衆淫..亂,沒有往别的方向想。
直到專案組組長帶着測謊儀出現。
進門的時候,陸七聽到其他人對他不同的稱呼,其中有一個是副局長。
“你好,我是本次案件的主負責人,蔣文傑。”
白熾燈下,陸七靜靜聽完他的自我介紹,回:“你好,陸七。”
蔣文傑:“您是否目擊過治安局局長陳大海死亡過程?”
如此肯定的眼神,詢問總算有點意思了。
陸七垂眸,盯着自己蒼白的手腕,小聲說:“沒有。”
蔣文傑:“但我們在一樓發現了您的生物信息,來源為您的血液。”
陸七抖了抖,作出害怕之色。
蔣文傑追問:“你撒謊了,陸七,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有人對現場進行了嚴重破壞,他們無法還原案發情景,隻能從幸存的三位官員嘴裡撬信息。
但那兩個是訪家的人,又位高權重,治安局沒法拿他們怎樣,陸七就不一樣了。
她沒有實權,治安局的人把她帶走FMA的人也沒說什麼,這是案件的突破口。
陸七搖搖頭:“我不能說。”
蔣文傑:“這個案子絕對不是報道的那樣,有人故意掩飾了真實,死了這麼多人,你隐瞞真相要考慮後果。”他手指叩了叩桌面,似乎着急了。
他是“陳派”的人,陸七肯定地想。
蔣文傑并不是在追求真相,而是要搜集轉嫁嫌疑的證據,畢竟按照清掃隊的公告,陳慎是嫌疑人之一。
以陳氏集團的能耐,想拿出證據證明陳慎沒有去C-233不是難事,他們因為這個舞會折損部分支持力量是事實,把陳慎從髒水撈出來的同時還想反潑訪家一盆髒水。
所以,蔣文傑希望陸七在證詞中指認訪随。
果然啊,陸七最後還是得摻和到複雜的派系鬥争中,現在的她,是最不起眼的軟柿子,誰都能踩一腳拽一下,利用完再毫不猶豫地犧牲掉。
陸七明明什麼都沒做,也難逃陣營選擇,從那封邀請函開始,她就已經被選為權力漩渦的蝦兵蟹将。
得罪訪家不是明智之舉,陳氏集團也不是吃素的……
不得到想要的答案蔣文傑不知道什麼時候釋放她,24小時加24小時不是沒可能,陸七沒人脈,風覃想保就不會讓她輕易被帶走。
陸七隻能折中:“我看到了一個戴着面具的男人把陳局長從樓上扔了下去。”
測謊儀亮起綠燈。
蔣文傑忙問:“是誰?”
陸七搖搖頭:“戴着面具,我不認識。”
這話倒是,FMA局長很少出現在公衆面前,認識的官員沒幾個。蔣文傑這麼想着,把陳慎的照片拿得出來。
“像他嗎?”
“不是。”
綠燈亮起,檢測通過。
10:23。
陸七成功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