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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4年,10月|
美國羅切斯特市,伊斯曼音樂學院
“好的,我們今天的課就上到這裡。”
公共課老師一宣布下課,座位上的學生就開始騷動起來。
“妮可,不和我們一起去吃燒烤嗎?我們在海邊預訂了位置。”
烏蘭妮把筆記本塞進包裡,抱歉地笑了笑:“下次吧?我男朋友已經來接我了。”
“好吧……幸福的女孩。”幾個女孩善意地調侃了幾句,就手挽手地離開了。
烏蘭妮收拾好東西,走出教室。光透過高高的彩色玻璃窗,灑在古老的木地闆上,形成一片片斑斓的光影。學生們像往常一樣,帶着他們的樂器和樂譜,穿梭在回響着旋律的走廊裡。
剛跨出大樓的門,她就看到了手上拿着東西的卡萊爾,于是歡快地踮起腳,朝着卡萊爾跑去,看清了他手上的花和面包。
卡萊爾伸開雙手,笑着把她抱進懷裡,在她的臉頰落下一個吻:“下午好。”
“你好。”烏蘭妮笑眯眯地接過花,“是洋桔梗欸。”
“喜歡嗎?”卡萊爾空出的那隻手背上了烏蘭妮的挎包,和她十指相扣,“還給你買了新鮮出爐的面包。”
對于烏蘭妮和卡萊爾這對情侶的悄然複合,卡倫家族感到十分驚喜。三個月前,烏蘭妮成功考入了伊斯曼音樂學院,卡萊爾一家便決定搬至羅切斯特市,他們在郊區購置了一棟三層帶花園的洋房,開始了新的生活。
每天清晨,當第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灑在烏蘭妮的臉上時,她總是在卡萊爾的輕吻中醒來。卡萊爾叫醒烏蘭妮後,便前往廚房開始準備早餐。
廚房裡飄出煎蛋和新鮮咖啡的香氣的時候,烏蘭妮就已經換好衣服,洗漱完畢,然後不慌不忙地享用卡萊爾精心準備的早餐。
随後卡萊爾開車送她去學校,自己則前往醫院開始一天的工作,而愛德華和其他家族成員則自行駕車前往高中。
等烏蘭妮下午下課,如果卡萊爾沒有值班,兩個人就會一起回家,卡萊爾會為她準備好晚餐。
夜晚,一家人會圍坐在客廳,要麼一起看電影,要麼有的下棋有的看書,一派歲月靜好。
卡萊爾很會照顧綠植,在百草枯絕的冬季,會變出一朵漂亮的小紅花,在烏蘭妮的鬓角插上嬌嫩的小花。
烏蘭妮的幾隻狗狗都留在了伊斯特芬陪伴她的父母,有次打開窗,她看見一隻小白狗蜷縮在牆根,她輕輕呼喚,小白狗一動不動,疑惑這樣的大雪天,一隻狗崽子是怎麼活下來的,烏蘭妮開心地笑着穿上外套跑出去,她面色紅潤,皮膚雪白,如精靈一般優雅輕靈地鑽進白茫茫的雪地裡。抱起凍僵的小狗崽,放在她屋内的壁爐旁,再給它蓋上毛乎乎的毯子。
後來,卡倫他們除了準備烏蘭妮的三餐,還加上了給狗狗的糧食。
在某些靜谧的夜晚,烏蘭妮會換上卡萊爾為她準備的他那個時代的睡裙,是被特意噴過香水的柔軟布料,鑲嵌着米白色的蕾絲裙邊。栗色的頭發披酒在玲珑精緻的脊背上,她的小手搭着卡萊爾的肩膀,光着的腳踩在卡萊爾的腳背上,被他摟着腰,兩個人在昏黃的床頭燈下,聽着緩慢悠揚的音樂,緩緩地扭動着,輕輕地擁吻。
他們也有吵過架,但一般都是烏蘭妮發脾氣,卡萊爾默默地等她消了氣之後再好好地哄她。
“不好意思,昨晚力道大了點。”卡萊爾從背後摟住烏蘭妮的腰,看着她對着鏡子用化妝品遮住脖子和鎖骨上的暧昧紅痕。
烏蘭妮不滿地瞪了他一眼。
“我都說了今天要上課,你還非得折騰得那麼晚。”
卡萊爾輕輕揉着她的手腕,憐惜地吻了吻,然後把頭埋在她的後脖頸:“抱歉,妮可。”
烏蘭妮用力拍掉他的手。
愛德華說這是情侶之間的小情趣。
每次等到烏蘭妮放小長假,卡萊爾就會帶她去各種城市村莊遊玩,看舞劇,聽音樂會,看不同的風景。
他們漫步在皇家英裡大道上,街邊小店琳琅滿目,卡路邊是一家家滿是複古小物的店鋪。
他們登上了卡爾頓山。落日的餘晖灑在他們身上,将兩人的影子拉得長長的。愛丁堡的城市輪廓在眼前鋪展開來,鱗次栉比的屋頂,蜿蜒的街道,都被鍍上了一層迷人的金色。
來到了美國的舊金山。在九曲花街,五彩斑斓的花朵肆意綻放,猶如一幅絕美的畫卷。沿着蜿蜒的街道緩緩而下,微風拂過,帶來陣陣花香,烏蘭妮歡快地笑着,笑聲在空氣中回蕩。
漁人碼頭邊,停靠着許多船隻,桅杆在夕陽的映照下,像是一幅幅剪影。卡萊爾給烏蘭妮買了份熱氣騰騰的海鮮濃湯,兩人一起坐在碼頭邊的長椅上。看着遠處波光粼粼的海面,偶爾有幾隻海鷗飛過。
傍晚的微風輕輕拂過陽台,烏蘭妮和卡萊爾坐在躺椅上,享受着這難得的悠閑時光。
烏蘭妮的腳輕輕搭在卡萊爾的腿上,姿态自然而惬意。她的手指偶爾翻動書頁,發出細微的沙沙聲。
卡萊爾的目光偶爾從書頁上移開,落在她的側臉上。她的睫毛在夕陽的餘晖下微微顫動,像是某種隐秘的信号,輕輕敲打着他的心弦。
“你在看什麼?”烏蘭妮突然開口,眼睛卻依舊盯着書頁。
“看你。”卡萊爾毫不掩飾地回答,仿佛這一切都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
烏蘭妮輕笑了一聲,合上書,轉過頭看着他。她的目光裡帶着一絲調皮,卻又掩不住其中的溫柔:“你總是這樣,讓我覺得自己像個被監視的犯人。”
卡萊爾微微一笑,他的眼神中閃爍着寵溺:“那你願意被我監視一輩子嗎?”
烏蘭妮沒有回答,隻是輕輕靠在他的肩膀上,手指輕輕劃過他的手臂,像是在描繪某種隐秘的圖案。
她的呼吸漸漸變得平穩,像是終于找到了一個完美的答案,卻又不需要用言語來表達。
卡萊爾輕輕握住她的手,他的手指與她的手指交織在一起,溫暖而有力。他們就這樣靜靜地坐着,享受着彼此的陪伴。夕陽的餘晖漸漸淡去,夜幕開始降臨,但他們的世界仿佛被定格在這一刻,充滿了甯靜和美好。
在他們的旅途中,也偶爾會遇到其他的吸血鬼。與卡倫家族不同,這些吸血鬼中鮮有不吸食人血的,有的謹慎地隐藏在城市的暗角,有的則毫無顧忌地在人群中穿行。
烏蘭妮剛上大學的第三個周末,卡萊爾就帶着卡倫一家去野炊。
烏蘭妮明顯很興奮,她穿着一件輕便的戶外夾克,頭發被紮成一個馬尾,顯得格外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