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奇怪,他從小到大沒生過病,受傷也能很快自愈,被養父賣到浮生打拳後才開始頻繁見醫生,的确有點用,除了能緩解些許痛苦外也隻比自己恢複的要快上一點點。
“到了。”護工小聲提醒了一句,緊接着他被擡進一間十分寬敞明亮的房間,裡面很安靜,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白醫生,我們把人放在這裡了。”護工将夜苟擡上診療床後就走了。
屋子裡隻剩下輕微的腳步聲在緩慢靠近,夜苟有點不安,撐着手臂想要起身看看周圍情況,結果被突然伸過來的手按住了肩膀,受力重新躺回床面。
“别動,好好躺着。”男人聲音不急不緩,清冷又溫柔,每一個字都像是精心雕琢出來的一樣,跟平日裡遇到聽到的聲音都不一樣,讓人莫名安心,夜苟有點恍神。
這應該就是他們說的白醫生吧。
他聽話的安靜的躺在床上,側頭去看站在身邊的男人。
白羽背着光低頭打量着夜苟,刺眼的光束被他擋住,陰影落在夜苟臉上,好讓他能夠睜大眼睛仔細觀察面前這位......
意外好看的白醫生。
皮膚如同白瓷沒有一點瑕疵,深色短發在窗口夜風的吹拂下微微飄動,眼生的狹長,眼尾上挑,目光柔和地看着他,嘴角帶着似有似無的笑意。
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人?
夜苟直勾勾地愣住了。
“我檢查下傷口。”白羽淡淡開口。
他回過神來,連忙回複:“好。”
“這裡疼嗎?”白羽試探性地按了下夜苟紅腫的手肘,擡頭去看他臉上的反應。
“......有點。”夜苟在接觸到對方視線的下一秒慌忙錯開,控制自己去盯着天花闆來轉移注意力,也不知道在掩飾些什麼?就是突然不太敢去看人家。
真要命......!他覺得自己腦子可能傷得不輕。
白羽彎腰去檢查另一邊的情況:“那這裡呢?”
夜苟緊張地挪了挪腿:“嗯,你,你......”靠得太近了,帶過來的氣流打在臉上,這個氣味,是擦香水了嗎?怎麼會這麼好聞?
他呼吸變得急促,苦苦壓抑着,頭更暈了,絕對是剛剛傷到腦子了。
“叫我白醫生就好。”白羽輕輕按住他偷偷挪動的腿,“不要緊張。”
夜苟渾身一僵,那細膩溫潤的觸感仿佛自帶電流瞬間席卷全身直達腦門,差一點尖叫出聲,是一點也不敢動彈。
該死的!這太奇怪了......
“身上多處淤青,不過好在沒有傷到骨頭,問題不大。”白羽檢查完畢,收回手。
夜苟暗暗松了一口氣,也松開了緊握的拳頭,改為緊緊抓着褲腿。
白羽很不解,明明隻是一些普通的檢查,怎麼這人的反應跟那些應激的小貓小狗一樣,這麼緊張?
果然還是把人弄暈了比較省事。
與人拉開距離後,夜苟緊繃的肌肉明顯放松下來,額角的傷口再次滲出血,氣味變得越來越濃郁,有點折磨人。
白羽努力控制着牙根的癢意,一隻手撐着床沿,彎腰緩緩低下頭。
夜苟被這一舉動吓得瞪大了眼睛,胸腔裡的心髒沉重有力地撞擊着肋骨,仿佛下一秒就要沖破枷鎖撞向這人。
他要幹什麼......!
難道在勾引我?!!
急劇分泌的荷爾蒙迅速迷暈夜苟的大腦,本能蠢蠢欲動,全靠着一絲理智苦苦拉着。
夜苟喉結滾動,咽了咽口水,燥熱得慌,額頭滲出密密麻麻的汗,接觸到傷口後又痛又癢。
他緊張地側過頭不敢注視還在靠近的白羽,像個毛頭小子一樣心裡罵罵咧咧地慌死了,是不是發展太快了?畢竟才第一次見面。
而且......他該怎麼做才好?
完蛋了,沒吃過豬肉也沒仔細見過豬跑。
白羽并不知道短短幾秒眼前的傷患内心世界已經天翻地覆,隻覺得這個美味的食物緊張的樣子十分誘人,在血香的加持下不斷沖撞他本能裡的嗜血殘暴。
他伸手貼着夜苟的側臉将人腦袋扶正,夜苟無可避免的再次與人對視,臉燒得通紅,結結巴巴道:“你......你你你......”
白羽蹙眉,覺得這人傻裡傻氣的,失去了耐心直接開始催眠:“你很困,閉上眼睛,睡覺吧。”
夜苟大腦一片空白,下意識聽話地閉上眼睛,心裡不停念叨着睡覺,睡覺,然後他會對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