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你在煮什麼啊？”他站在邊上幹笑。
白羽指了指身後：“沙發上有本書，你過去看。”
“好。”夜苟坐到沙發上拿起放在旁邊的黑皮封面的古書，打開一看，愣住了，這什麼字？
“......那個，醫生。”
“怎麼了？”
“我不太識字。”
“......嗯。”白羽不緊不慢地從鍋裡舀出一勺渾濁的湯水，吹了吹後嘗了一口。
“咳，咳咳——！”
“醫生你怎麼了？”夜苟聽到聲響立刻站起身。
“沒事，回去坐好。”白羽漱完口走過來，“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變成狼嗎？”
“啊，不知道。”夜苟往旁邊挪了挪。
白羽将他懷裡的書拿過來，坐在旁邊，翻開書頁指着上面的古字講道：“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擁有特殊能力的超自然生物，像狼人，血族，巫女，還有其他的魔法生物。”
白羽沒有講太詳細，跳着翻動書本，給人簡單籠統地科普了一下。
“現在這些生物已經變得很少了，大部分都隐藏在深山老林中，或是像你像我這樣，流落到人類社會僞裝身份生活。”
夜苟聽得很認知，指着書上畫的一張血族圖片，問：“所以，醫生你是血族？”
“......嗯。”白羽點點頭，指向另一張圖片，“而你是狼人，不過是混血的。”
“混血生物存活率很低，你能長到這麼大很少見了。而且大部分族群對與異族通婚很反感，基本都沒有好下場。”
“哦，所以我就被他們扔了。”夜苟沒有多麼難過，他對親生父母一點印象也沒有，養父說他屁大點的時候被丢在山裡給他撿走了。
“醫生，你會讨厭我嗎？”他輕輕抓住了白羽的手臂，問得很小心。
白羽頓了下：“不會。”
“醫生，上回的事我錯了，是我一時沖動，犯迷糊了，以後......”
“上次我中了狼毒，咬了你，大家都扯平了。就此翻篇吧，不要再提了。”白羽合上書本，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着夜苟，一臉的嚴肅，“本來我是打算抹去你關于這一切的記憶的，但你體質特殊，催眠對你不管用。按照以前，我會殺了你。”
“醫生......”夜苟抓着白羽的衣服下擺，聲音有點發抖。
白羽轉身從後面的櫃子裡拿出一張泛黃的散發着奇怪氣味的紙，上面用墨水寫着晦澀難懂的符号跟剛剛那本書上的字一樣。
看墨迹是剛寫上去不久的。
“這是一張由巫女制作的契約紙，雙方畫押，上面的内容就會具有魔法效力，違反的一方會受到對應的反噬。”
白羽給夜苟翻譯了一遍上面的内容。
“協議雙方不得對外洩露對方的身份。”
“不得傷害對方。”
......
白羽念到最後一句，擡眼看向夜苟：“還有一條，我會負責保護你的人身安全，但你需要每月提供我兩百毫升自己的血液。你放心，按照你的恢複速度不會影響身體健康，你的衣食住行我都可以負責。你......有意見的話，我們還能商量。”
“我沒有意見。”夜苟伸手抱住了白羽的腰将人拉過來，鄭重承諾道，“我也會保護你的，醫生想要多少血都可以，我願意的，隻要能讓我留在你身邊。”
白羽有點不習慣夜苟動不動就摟摟抱抱的行為，他不動聲色地推開人，後退了兩步：“......你還是仔細考慮一下，上面這些是我提出來的，你也可以對我提要求，我給你加上去。”
“醫生，我沒意見。”夜苟生怕白羽反悔，立即咬破了手指，在契約書上按下指印。
随着契約生效，湧出的金色光芒将兩個人包圍其中，最後彙入雙方額頭留下了金色符文後迅速隐退。
心這麼大，不擔心被人騙了麼？
白羽沒想到夜苟這麼快就答應了，也不怕他剛剛是胡亂翻譯的。
他收起契約書，補充了句：“如果以後我找到抹去你記憶的方法，這份契約書隻要雙方同意就能撕毀的。”
“我不同意！”夜苟猛地拔高了音量，看到白羽臉色一變，才稍稍壓低聲音露出一副傷心的表情看過來，又抱上了白羽的腰，“我害怕，醫生你得保護我一輩子。”
說完還用手輕輕揉了揉白羽的後腰。
一股又酸又麻的電流猛地竄上來，白羽身體一僵，按住了夜苟的手。
“醫生？怎麼了？”夜苟擡頭看向他。
“......”白羽突然有點後悔，早知道剛剛把這個條件也給加上了，但也就那麼一點點後悔，畢竟對于幾乎永生的他的來說，夜苟的一輩子隻是他漫長生命中小小一截，并沒有那麼長，很快就能過去了。
在他眼裡，這隻是個孩子。白羽松開手，輕輕放在夜苟的後腦勺上，揉了揉：“上回，和你比賽的那個人還記得嗎？他也是血族，而且你的身份可能被他察覺到了。血族和狼人一直以來都是死仇，你以後小心點。”
夜苟把臉埋在白羽肚子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白羽已經很久沒有和人這麼親密的接觸了，最近一次還是張鵬的爺爺，也就是他曾經的‘弟弟’張望。
張望大學畢業有了自己的家庭後，他就離開了他們開始獨自一人生活。
“對了，醫生。張鵬他也是血族嗎？他也知道你的身份？也和你簽訂了契約？”夜苟突然抓住白羽的手，擡頭問。
“嗯？你是最近見過他了。”沒想到會突然提起這人，白羽想了想解釋道，“他是最近意外轉化成血族的。并不知道我的身份，我抹去了他關于這部分的記憶。”
“啊？不是，上次我還在院子裡看到他過來過，他看起來不像是忘記你的樣子。”夜苟松開白羽的手，兩人拉開距離，“醫生，就是張鵬在我家門口咬了我，我才變成狼的，才會發生後面那些事情。”
“你什麼時候看到他的？”
“就是，就是你給我買睡墊的那個晚上，在我還是狼的時候，跟他在外面還打了一架，他沒打過我，被我趕跑了，我還擔心他會來咬你來着的，所以......所以才天天到醫院門口守着你。”
“你咬了他......糟糕！”白羽神色一變。
夜苟立刻緊張起來：“怎麼了？醫生，我是不能咬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