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收回翅膀。
夜苟還摟着他脖頸,佝偻着背,雙腳緊緊交叉纏在白羽身上,把頭埋進人脖頸裡,喃喃道:“好吓人,好刺激!”
“可以下來了。”白羽無奈地推了推他。
洞穴内漆黑一片,白羽打開手機燈,帶着人往深處前進。
越往裡面越陰冷潮濕。
沿着曲折的洞穴通道前行,過了一會兒空間漸漸變大。
前面出現了一扇鏽迹斑斑的大鐵門。
鐵門沒有上鎖,白羽直接推開鐵門,拿出打火機将四周牆壁上的油燈點燃。
映入眼簾的是滿地的箱子,上面沒有沾染多少灰塵,旁邊放着一堆泛黃的白布,想來是前段時間白羽過來拿東西的時候整理過。
“醫生,這些都是你以前的東西嗎?”
“嗯。”白羽繞過箱子繼續往裡面走,“跟上我。”
道路先是變得越來越窄,然後又慢慢變寬,視野在一次突然寬敞起來。
這次不需要點燈,他們來到了一個半開放山洞。
頭頂的岩石縫隙間隐隐能看到外面的綠植,和從縫隙裡透下來的一縷縷日光,将裡面照亮。
夜苟一眼就看到了位于中心的被亂石掩埋,砸壞了小半邊的黑色長方形木盒子。
“這是?”
“我之前在這裡躺了小幾百年。”白羽語出驚人。
夜苟一愣,走過去看了一眼:“醫生你好厲害!”
“......”白羽不知道該怎麼接他這個話。
找了塊平整的石頭坐下來,拍拍旁邊的位置:“坐這兒。”
“我想跟你講講我以前的事情。”
*
古堡這邊,修斯将手上的心髒丢在地上一腳碾碎。
他笑了笑,拍拍手上的灰,轉身看着已經全部癱坐在地上的子嗣,露出不解的表情:“哎,你們幹嘛都坐下了,不逃嘛?”
“真無趣。”
他在這些微微顫抖的人之間慢悠悠地來回走動:“剛剛是第幾個了?”
“......”
“怎麼沒人說話?”修斯聲音壓下來。
“第......第九個了......”
他轉頭看向說話的人,笑嘻嘻道:“那你就是第十個啦!”
話音剛落,身影一閃,隻聽到一聲悶痛。
這名血族呆滞地低頭看向胸口,一雙慘白骨節修長的手按在他胸口,并沒有紮進去?
“......?”
耳邊撲通一聲,緊貼着他的同伴倒在了地上,像紙紮人一樣由内而外被火光緩慢燒成灰燼。
修斯将還熱乎着的心髒放在這人的懷裡,拍了拍他慘白的小臉說:“送你了。”
看着這些人一個個像應激的兔子縮在地上一動不動地,修斯沒了繼續下去的心情。
他想了想覺得該殺的應該都殺了,正準備要走。
突然聽到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發生了什麼?”
修斯轉頭看到來的人是卡傑斯,他身後跟着木着一張臉不敢看他的卡希爾。
“我記得......你弟弟是不是上次被抓走了。”修斯歪了歪頭,記起這事。
卡傑斯不解道:“怎麼了?”
“那他該死了。”說着已經沖了過去。
卡傑斯眼疾手快攔下沖過來的人,噗嗤一聲,自己胸口已經被穿透。
卡希爾癱坐在地上喉管裡發出幾聲意味不明的呻咛,抓着他哥的褲腿想要說些什麼。
修斯抽出手,下意識舔了一下味道,然後甩了甩手上的血,陰沉着臉看了他們一會兒兄弟情深的模樣,才開口說話:“你們已經暴露了,趁早離開A市吧。”
說完話後展開暗紅色蝠翼飛走了。
夜空中,修斯一邊飛一邊掉眼淚,擡手抹了把濕漉漉的臉蛋,嘴裡呢喃着:“同樣是哥哥弟弟,為什麼你就不管我了......”
卡傑斯看人消失在空中後,才低頭對着下面的人說:“都回去吧,最近别到處亂跑。”
他帶着卡希爾和幾個心腹來到二樓書房。
接過手下遞過來的文件翻看着。
卡傑斯:“确定是他嗎?”
“......不太肯定,有點奇怪。”
“哦?”卡傑斯擡頭看向手下。
卡希爾往前一步,接過對方的話:“資料信息查不出什麼問題,就是......上次我說的那個狼人和他住在一起,他們好像還是情侶關系。”
卡傑斯将手指搭在桌面輕輕敲擊着,沉默片刻後詢問:“沒有見到修斯和他在一起嗎?”
“大人行蹤不定,大家不敢跟得太近,您也知道他脾氣,被發現就是死。”
卡傑斯沉沉地笑了兩聲,揮揮手:“你們先下去吧。”
等人都離開後,他後仰靠着座椅松了一口氣,擡手摩挲着自己裸露出一小塊滿是血迹的胸口,将手指上的血迹抹到口中,閉着眼睛,仿佛在回味那人當時嘗到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