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勾起嘴角輕笑一聲,擡手摘下面具:“是我。”
“好久不見了,各位。”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滞,整個宴會的氣氛陡然變得極其緊張而壓抑。
幾道目光如炬地鎖定在白羽身上,被面具遮蓋住的嘴角抑制不住地劇烈上揚,發出類似野獸的興奮聲。
一個個瞬間切換成攻擊姿态,有的直接把礙眼的面具給摘掉了,露出鋒利的爪牙。
“誰能抓住他,誰就能破除這個該死的詛咒!”
一語轟動在場所有人。
灰蒙蒙的雲層緩緩蓋過皎潔的明月,整個世界都被一層厚重的幕布所籠罩。
一雙雙亮着紅光的眼睛鎖定在白羽身上。
面對這鋪天蓋地而來的攻擊,他并未顯露出絲毫的慌亂和恐懼。
而是扯下胸口的項鍊,那股熟悉的氣息迫不及待地湧出,露出很久都沒顯露的爪牙。
夜苟發狂地撞擊着鐵籠想要出來。
白羽微微低頭對他笑了一下。
轉身刹那,白色蝠翼沖破衣物瞬間展開,一躍而起,在半空中完全遮蓋住了下方仰頭看着他還沒來得及發聲的黑狼。
如離弦之箭沖向人群,一個翻身将四周撲過來的血族如落葉般甩飛。
混亂與驚呼聲此起彼伏。
眨眼間,白羽已經解決掉一名高等血族,人群裡屬于他的那部分子嗣迅速化為灰燼。
他的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一把刀身通紅似血的匕首,造成的傷口像是被日光灼燒般一樣,又像是被狼毒侵襲開始蔓延毒紋。
但在場的人已經陷入了癫狂,哪怕身邊人下一秒化成灰,也阻擋不了他們瘋狂且不要命的攻擊。
白羽接連重傷幾名血族,身上的傷口也反反複複地愈合又出現。
漸漸感到力竭。
他掙脫開包圍,飛上天空,轉了一圈,身上突然爆發散開淡紅色煙霧。
同樣飛上來追擊他的血族身體猛地一僵,墜落在地,發出慘叫,抓着附着在傷口之上的粉末。
“這是什麼東西?”
“不好!我們出不去了——!”遠處有人大喊。
白羽體力不支落回地面,大口喘着氣。
夜苟還在瘋狂撕咬着鐵籠,流了滿嘴血,血泊裡掉着一顆雪白的牙齒。
模樣十分凄慘。
“是不是傻。”白羽聲音已露疲态,走過去握着鐵籠欄杆,打算直接用蠻力将其掰開。
吱嘎——
硬生生被他彎曲成一個弧形,隻是還不足以夜苟鑽出來。
身後氣流湧動,有人再次發動攻擊。
沒來得及躲避。
噗呲一聲,那人倒在他腳邊,預想中的疼痛沒有襲來。
白羽轉頭看到修斯手裡抓着顆破碎的心髒,他目光沉沉,緊閉着嘴,半響開口:“快逃吧......”
白羽重新投入身後的戰場。
“修斯,你在幹什麼?!!快點把人拿下!”有人在大喊。
修斯冷哼一聲,沒有理會他們,而是掏出鑰匙打開了鐵籠。
夜苟從籠子裡沖出來往白羽那邊跑去。
下一秒,一連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起。
修斯趕在地面開裂前飛上天,震驚地看着下面濃烈的黑煙裡隐隐傳來的嘶吼聲。
“你幹什麼了?”他轉頭質問飛過來的卡傑斯。
卡傑斯明知故問道:“不是你說要來個甕中捉鼈,讓我放開幹的。”
修斯想要沖下去把白羽帶上來,突然後心劇痛,一隻手穿透了他的胸膛。
卡傑斯掏出修斯藏在身上的藥瓶,對身後的卡希爾說:“撤吧。”
煙霧漸漸消散。
白羽被很多人壓在地上,身體各處痛到麻木,左肩和上臂的傷口深可見骨,血肉全無,傷勢已經趕不上身體的恢複能力,那些人恨不得當場把他生吞活剝了。
灰蒙蒙的塵土之間,猛地跳出一道龐大的黑影。
夜苟一口咬住壓在白羽身上的血族。
咔嚓咔嚓——
骨頭碎裂聲伴随着慘叫。
白羽掙脫開他們,擡手又挖出了一顆鮮紅的心髒。
對于少部分實力強大的古老血族,銷毀心髒隻能讓他們短暫失去行動。
真正能讓他們死亡的隻有太陽。
夜苟發瘋地将白羽四周的血族撲開,但很快,他也被纏上了,分身乏術。
對方人數衆多,現在兩人完全是困獸之鬥。
山腳下。
魏明生帶隊一路沖上來,奇怪的是沒有見到多少血族,大都看到他們就跑了,沒有戀戰。
直到他看到遠處的古堡,才意識到白羽幹了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
密密麻麻的血族全部擠在古堡四周,仿佛有一頓無形的牆壁阻擋了他們進去。
漸漸地,有少部分開始湮滅。
一時之間,驚慌慘叫聲不斷,宛若人間煉獄。
“魏隊,這是?”
魏明生将手裡的煙一丢,用腳撚滅,眼神中充滿了狂熱的興奮和激動:“所有人跟我幹進去,殺了裡面那些血族頭頭,外面這些小的自然跟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