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女鬼抓着刀刃的右手上有絲絲鮮血流出,趁着富岡義勇出神的空隙,她一腳踢向他的腹部,後者則因為強大的沖擊力,重重地撞在一棵大樹。
“累君,沒事吧?”女鬼站立在累的面前,她伸開雙臂,宛如一隻護崽的老母雞,将累死死地護在身後。
累見過這種場景,不久之前,竈門祢豆子就是這樣把自己的哥哥護在身後。
女鬼回頭,累的瞳孔因為震驚進一步縮小。此人不隻是“護哥”氣質,甚至連長相都和竈門祢豆子一模一樣。
真是見鬼了...所幸,竈門炭治郎離得太遠,所以看不清“祢豆子”的臉,不然的話,他的三觀可能會進一步的刷新。
富岡義勇把日輪刀插在地上,支撐着自己從地上站起來。他先是看了看原處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竈門祢豆子,然後又把目光放在了這個...呃,“祢豆子”身上。
除了身上的服裝,這兩隻鬼看上去基本一緻,但如果硬要說不同的話,護在累前面的“祢豆子”眼中刻有數字,是下弦三。
下弦三,可為什麼...巧合嗎?累的眼珠在兩個祢豆子之間來回打轉,但他很難把兩個長得如此相像的人歸為“巧合”。而且,下弦之間互不幹擾,她為什麼會來救自己?難道是大人派來的?但以無慘大人的性格,恐怕不會幹那種事情。
累疑惑之中,還帶着一絲他自己都不易察覺的喜悅。在生死關頭,居然真的會有人會不顧一切地來救他。
水柱嗎?水手服祢豆子保持着進攻姿勢。蜘蛛山裡至少有兩個柱,還有其他的普通增援。我勉強可以牽制住富岡義勇,但不能拖太久,如果令一個柱來了,基本判定毫無勝算。
“累,”祢豆子開口道,“留在此地,不要輕舉妄動。”這種溫和的語氣讓累想到了母親臨走前對孩子的唠叨。
話音剛落,富岡義勇手持日輪刀,再次沖到祢豆子的面前。
雖然不知道她到底是誰,但既然眼睛裡刻有數字,那就是敵人。下弦鬼,必須消除!
祢豆子将自己頭稍稍往後仰,右手臂彎曲舉起,作為格擋。可義勇還是想切嫩豆腐般,輕而易舉地将祢豆子的手臂砍了下來。
“啪嗒啪嗒-”祢豆子右手抱着左手上臂,大量鬼血流淌在地,她咬牙切齒,露出痛苦的神情,然後一個大跳跳到身後的樹幹上,在此過程中,她的手臂隻恢複了一半。
這種恢複力甚至連下弦都不如,但剛剛的她沖過來的速度很快。難道就是憑借這個才當上十二鬼月的嗎?富岡義勇心道,他打定主意,先解決眼前這個實力較弱的下弦。
“水之呼吸·壹之型,水面斬!”
義勇快速上前,與祢豆子扭打在一塊。累在一旁觀戰,他按照少女的吩咐,一動也不動,甚至都忘記了一旁垂死掙紮的炭治郎兄妹。
很奇怪,累皺了皺眉,水手服祢豆子看似被富岡義勇壓制,但這場戰鬥一直都沒有以水柱砍下少女的腦袋結束。祢豆子每次都能恰到好處的躲避要害,然後被義勇砍中身體的其他部位。
“噗噗--”祢豆子腹部的血噴湧而出,簡直形成了一個小噴泉,甚至濺了不少在義勇的羽織上。她現在傷痕累累,簡潔的水手服變得破破爛爛的,肚子上有個大洞,左手被日輪刀砍下,右大腿還沒有恢複,僅靠着一隻腿站立在樹幹上。
或許她真的是堅持不住了,祢豆子腳下一滑,從樹上摔了下來。
結束了,富岡義勇一個俯沖,準備砍下少女的頭顱。此時的累身體也不自覺地動了,雖然好像素未謀面,但他的本能告訴他,要救下這個少女。
沒事的...水手服祢豆子在下墜的同時,居然還有精力用口型告訴累:别動!
“血鬼術·爆血!”
祢豆子握緊右手手掌,頓時,富岡義勇的羽織被紅粉色的火焰點燃。而之前他們兩個戰鬥過的地方,也同樣燃起了熊熊烈火。
什麼?富岡義勇放棄攻擊,選擇先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就在他動作之時,祢豆子身上的傷口全數恢複,治愈速度之快,至少是之前的五倍。
這種恢複速度甚至可以媲美上弦,難道之前都是她裝出來的嗎?義勇眼見下弦之三将下弦之五攔腰抱起,然後以極快的速度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他想要追上兩人,但卻被路上火焰拖慢了行動速度,更何況炭治郎他處于重傷狀态,一旦觸碰到火焰就完了,所以義勇必須優先救他。
可惡,被擺了一道!一向面無表情的富岡義勇憤憤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