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藤花香,木頭焚燒的氣息,化學物質的嗆鼻味交織在一起,炭治郎因此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幾乎是用兩人血肉織成繭逐漸破開,外面的爆炸聲已經停止,但現場依然是一片火海。
炸藥裡混入了細小的鐵蒺藜,如果中招,會極大地延緩恢複的速度。無慘輕輕觸碰舍棄的肉盾,裡面幾乎全部都是這種小玩意。
“這些還不算什麼,”炭治郎冷靜道,“珠世小姐發明的三味藥劑才是真正的大頭:衰老、使鬼變回人類、阻止分裂。”
“那個賤人!”無慘罕見地罵了一句髒話,瞳孔内的血絲伴随憤怒又加多加深了幾條,“她以為是誰在她垂危之際救了她,自己控制不了食欲,反而怪起我來了!”
炭治郎反握住無慘的手,試圖用自己的體溫溫暖對方冰冷的血管。雖是安撫的動作,但他的嘴上可不饒人,“知道她對您有逆反之心,居然還放任她在您身邊整整兩百年。”
您平時的謹慎都到哪裡去了...不好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上:另一個世界,無慘被鬼殺隊圍攻,一個人,孤零零地迎接死亡...先幾乎所有的部下走一步。
如果...如果無慘把珠世殺了,根本就不會造成那種局面,炭治郎有些自私地想。
“炭治郎,我或許可以理解為,你吃醋了?”鬼王冰冷的語氣中含有一絲笑意。
炭治郎的嘴角抽了又抽,這鬼怎麼回事,和童磨先生呆久了,也開始不講“鬼話”了?還未等炭治郎吐槽,一股比火藥更加難聞的氣味撲鼻而來。
那是滔天的仇恨與憤怒...
“岩之呼吸,叁之型!”首先趕來的是岩柱悲鳴嶼行冥,飛舞的鐵錘在空中向兩人發起錯綜複雜的攻擊,可全被炭治郎用日輪刀輕松擋下。
日輪刀與鐵錘的碰撞激出一陣陣激烈的火花,嶼行冥的手臂微微發麻,眼前的少年看似瘦小,卻有着驚人的力量。
“無慘到底是不是真心的,由我來認證,”産屋敷耀哉的話語在岩柱耳邊回響,“信号是爆炸...如果他對我心懷不軌,我便與他同歸于盡。”
鬼殺隊的主公微笑着,鬼殺隊的九柱極力反對,可他卻依然固守己見,“能談和最好...我不想看到更多的孩子死去。”
“兩隻混蛋惡鬼,你們對主公,做了什麼?”白發男子悲憤道,那個如同父親一般溫柔的男人,能記住鬼殺隊所有隊員的名字,居然...居然被那種陰險小人害死了。
“一個兩個山野莽夫,盡聽不懂人話!”無慘與炭治郎背靠背,手掌中生出血紅色的荊棘,甩向不死川實彌。
“主公大人!”蝴蝶忍心中的怒意達到頂峰。她想起三日前,一位隊員在蝶屋與她的對話。
“忍小姐,我聽說,鬼王要向我們求和,是真的嗎?”伊藤忠接受着蝴蝶忍的療傷,有意無意地問道。
“嗯?鬼舞辻無慘可能是有幾分真心,但也不排除他想要借機行刺主公的情況。”
“那...是不是...”伊藤忠猶豫了許久,才道,“如果成功了,我們就不用殺鬼了。”
“忍小姐...有件事,我隻和你一個人說,我憋在心裡很久了...其實,我加入鬼殺隊...隻是單純為了錢...我家裡父親早逝,母親生病,我想為她治病,而且而且...家中還有幾個弟弟妹妹。”伊藤忠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其他隊員加入鬼殺隊多半是為了複仇,或許是為了幫助其他人,對比之下,他确實“俗”,也怕死。
最近錢也賺夠了,要是人鬼真的能和平,他也就能回家了。
“...是嗎?”蝴蝶忍眼中閃現過失落,但又很快被一抹微笑替代,“一定可以的,藤野君一定能活着回去的。”
這是違心話,蝴蝶忍心裡清楚得很。對于“人鬼和平”,她十分矛盾,鬼不會為禍人間,沒有人死去确實是好事,這也是她姐姐,蝴蝶香奈惠一直以來的夢想。但那些惡鬼,難道就這麼逃脫了罪行嗎?
殺人償命,她的父母被惡鬼殺死了,她的姐姐死于上弦之二童磨的手。難道,她就得咽下這口氣?
蝴蝶忍害怕極了,她失去了所有的親人,活到現在的動力就是為姐姐複仇,幫助其他無辜家庭不受鬼的侵害。可如果一切順利,她活在世上的意義是什麼,她又該如何去天堂面見自己的家人!
不過現在,不用再困惑、無可是從了!火光照亮了蝴蝶忍充滿決意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