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尹不好意思地點點頭,“是我,是我。”
那人對她的記憶隻有這麼一個瞬間,猛然想起沒過腦就說了出來才發現這樣不好,她力挽狂瀾,“你好漂亮。”
虞尹耳朵紅紅的,這段糗事真的是難以言說,她上台有些緊張,就喝了一口酒給自己壯壯膽。
沒想到上台後唱着唱着就跑調了。
“老師,我失陪一下。”沈律手攬上她單薄的背部将人帶走。
“沈律我本來是想展現出搭子的責任心救你于水火的,沒看到你的老師也在裡邊,你出來真的沒事嗎?”虞尹弱弱地解釋。
沈律擡手将她身上的披肩裹地更緊,“沒有你我也沒這麼快能脫身,謝謝魚吟吟。怎麼不穿件厚外套再出門?”
他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虞尹伸出食指,“nonono,我們宿舍今天走的是别愛我沒結果風格,我穿了外套就展現不出這件吊帶裙的魅力了。”
雖然現在上半身被沈律裹成了粽子,也看不出來啥魅力。
“嗨!虞尹的旅行搭子。”
徐森拉着舍友過來,其他人圍上沈律就是一頓問東問西,她則把正要将沈律擋在身後的虞尹拉走。
“魚吟吟,你老實交代,你和你那搭子是不是還有别的關系。”徐森手握成拳,假裝麥克風置于虞尹唇邊。
“真沒有,就搭子。”
“隻是搭子你還去給他擋酒啊?”徐森狐疑着開口。
說道這個虞尹就頭疼,“我還幫倒忙了呢,害得他多喝了一杯。”
徐森無語,這小可愛完全找錯重點了,“你知不知道你過去打算給他擋酒的行為是屬于很親密的人才能做的,你站在他旁邊他還摟你肩了這不就是在對外宣稱他名草有主了嗎。”
“這就是我們寝室今晚的穿衣主題啊。”徐森點明。
虞尹當時還真沒想這麼多,她腦海裡回蕩着最多的話就是沈律坐在長椅上,語氣失落地對她說,“魚吟吟,為什麼不過來帶我走”“我在等你”。
那晚的他眼尾泛紅,她甚至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錯了什麼。
“搭子嘛,我以前也有給他做過擋箭牌的。”當擋箭牌一回生二回熟的。
徐森歎了口氣,“不是他拿你宣誓自己名草有主的事,是你為什麼要主動上去給他擋酒?虞尹你對他什麼感情?”
一番話,很明白了。
主動和被動。
心甘情願或不情不願。
她都是前者。
虞尹沉默了,她隻是因為他的兩句話就上去的嗎?甚至沒有想到對策,看着沈律手裡換了個新酒杯就不管不顧直接上去了。
現在冷靜下來好像也不是。
她說不清,回想一下那時是什麼促進了她的動作。
好像是沈律邊上的女人碰上了他的手腕。
可她為什麼要上去呢,人家都單身這麼久了,今天明明是一個很合适讓他當成相親平台的夜晚。
虞尹心底有個被厚重濃霧遮蓋的答案,她撥開烏雲還沒看清就又被從指尖縫隙溜回的雲遮擋了。
虞尹想不明白,可硬想隻會頭疼,還是先錄制素材吧。
可拿起單反看了眼,裡面全是她剛剛走神時拍下的沈律的照片。
魚吟吟,我看你一定是瘋了。
再回頭沈律已經不見了,興許是怕她擔心,他給留了言。
海螺王子【我去找一下老師,别擔心,别人給你遞酒直接回絕,不好意思的話直接把人帶來我身邊。】
魚吟吟【帶來你身邊幹什麼,你幫我擋酒呀?】
海螺王子【嗯,給你擋酒】
海螺王子【自己别喝】
海螺王子【乖。】
虞尹看着他發來的三條信息,沈律貌似也是心甘情願主動給他擋酒的。
果然就是徐森想錯了,他們兩個是互相的擋箭牌。
可為什麼心底會蕩起漣漪,鼻尖還萦繞上了沈律身上特有的冷冽氣息。
虞尹深呼吸收回心神,她的粉絲還在等着她更新呢。
錄完内景虞尹打算錄些外景來平衡畫面進行一些視覺沖擊。
剛出門寒風就從四面八方往她體内鑽,和熱鬧亮堂如白晝的内場不同。外邊隻亮着零星的幾盞路燈,視野一下子暗淡下來。
風聲鼓動,虞尹握緊手中的單反往前走。
教學樓前邊有條河,在虞尹讀書時那裡被稱為情侶約會的聖地,每晚出來都能看見每張長椅上都坐着一對情侶。
中心還有個許願池,上邊有成堆的硬币。
當然也有她的,保佑自己期末不挂科。
今晚的河邊難得的人員稀少。
可她還是看見了一個人。
他雙臂撐在護欄上,挺括的背影将白襯衫恰到好處的撐起,袖子挽上去,手腕上香槟色的手表和她的衣服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