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朗支支吾吾地,不太願意把自家的事告訴給外人,所以就含含糊糊地說:“他是我哥。”
小演員非要問個明白:“哪種哥呀?你倆都不是一個姓。”
虞朗順嘴編:“唔……表哥。”
“哦——”小演員點了點頭,看上去似乎是相信了,“原來是表哥,這就說得通了。我看你跟白導住一個屋,我還以為你跟他……”
虞朗趕緊堵住他的嘴:“别胡說!”
虞朗感覺,不能再繼續跟白骊住在一起了,時間一長,别人肯定說閑話。
但要是直接跟白骊提,說要搬出去,白骊肯定不同意。
虞朗就悄悄地去找了民宿酒店的經理,跟他一打聽這才知道,酒店裡這段時間外客很少,寬敞明亮的房間多得很,白骊當時分明是故意騙他的。
虞朗很氣,說什麼都不願意跟白骊一塊住了,讓經理給他重新另安排了一間房。
他心裡,也生出了個壞主意。
當天晚上,他算準了白骊快要回房的時候,點了一份螺蛳粉外賣,加臭加辣。
他關起門來,一邊呼呼噜噜地嗦着粉,一邊跟陶星然開起了視頻。
這時是晚上十點多,陶星然看見虞朗在吃東西很是吃了一驚:“你不是怕胖從來不吃宵夜嗎?”
虞朗嚼着花生:“不是宵夜,是晚飯,北疆現在才剛天黑呢。”
祖國地域遼闊,其實經緯度上并不處在同一時區,但又共用一個首都時間,所以就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東邊的城市快十一點已接近深夜,西邊的北疆才剛天黑。
陶星然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虞朗現在在北疆而不是隔壁城市:“哦,那你吃的什麼?”
虞朗頭也不擡:“螺蛳粉。”
陶星然微微皺了皺眉,仿佛隔着屏幕都已經聞見了那股味道:“你自己一個人住嗎?你在屋裡吃這個,你舍友不會有意見?”
虞朗很得意地喝了一口湯:“有意見才好呢!我巴不得他有意見,我跟白骊一塊住。我故意點的這個,專門為了熏他的。”
陶星然低低地笑了兩聲,虞朗問他:“二哥在家這段時間在幹嘛?”
陶星然:“我?天字第一号的大閑人,我還能幹什麼,按時吃藥都算勤勞了。”
虞朗糾結了幾秒鐘,用筷子把粉裡的一片酸筍挑了出去:“你最近……跟宋澤烊怎麼樣了?”
陶星然聽見這個問題之後,短暫沉默了一會:“沒怎麼樣,就是,他總往咱們家送花。”
虞朗:“他在追你?”
陶星然打着哈哈:“算是吧,但我不理他,也不收他的花。他這兩天已經沒送了,應該是眼見着沒希望就放棄了吧?”
這下換虞朗沉默了,他斟酌了好一陣子,提醒陶星然:“他可能是在欲擒故縱,一直送,然後故意這兩天不送,引你上鈎的。”
陶星然脫口而出:“不會吧。”
虞朗小聲:“會的,他就是那樣的人,他不會善罷甘休的。”
陶星然的心情有些古怪,他心裡存着宋澤烊這樁事,就沒多跟虞朗閑聊,随便又找了點不鹹不淡的話題,就結束了這次的視頻。
虞朗繼續待在房間裡,熱火朝天地吃完了一整份螺蛳粉。
并不開窗通風,就是要留着這個味道,好把過會回來的白骊給熏吐。
虞朗在房間裡,利落地把東西全都給收拾好了,坐在床沿上,就等着白骊回來了。
果不其然,約摸五分鐘之後,收了工的白骊推門而入。
他已經跟主演制片他們一起吃過了晚飯,現在回來就是累極了,要馬上洗個澡睡覺。
結果剛一開門,房間裡那股螺蛳粉的味道迎面而來,穿過了鼻孔,直竄上了他的天靈蓋。
這天打雷劈一般的氣味,白骊的手都還沒來得及從門把手上放下去,他的身體就已經不由自主地發出了一聲幹嘔。
他兩步退了出去,立馬關上了門,站在門口咆哮:“卧槽!下水道堵了嗎?”
坐在屋裡的虞朗幸災樂禍:“是我剛吃的螺蛳粉。”
白骊暴跳如雷:“你給我滾出來!”
虞朗很聽話就出去了,站在白骊跟前,白骊湊近了一聞他身上,當場被熏得眼前直冒金星星。
虞朗從吃完螺蛳粉之後,除了中途出去扔了一趟餐盒之外,一直待在不透風的房間裡,身上都被螺蛳粉給腌入味了。
再加上他本來還喜歡重香型的洗發水沐浴露,所以他現在周身的氣味相當災難,集又香又臭之大成。
白骊終歸是個公子哥的,螺蛳粉這東西,他可以說是見都沒見過,這個味道太具有沖擊性了,他被臭的生無可戀:“你怎麼能在我屋裡吃這玩意……”
虞朗面不改色地撒謊:“我饞了嘛,我在學校裡經常跟同學一塊吃,吃着上瘾。”
白骊忍無可忍:“臭小子!你大爺的!你給我馬上收拾了東西滾蛋!我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想不開跟你住一起……”
虞朗幾乎要按捺不住内心的歡喜:“真的啊,你讓我現在搬出去?”
白骊正是氣頭上:“廢話什麼,趕緊滾蛋!”
虞朗喜滋滋地開門進屋,拉着他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頭也不回地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