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澤烊坦白地說:“可是你自己吃的這麼努力,卻勸我少吃,這樣沒有一丁點說服力。我記得你的腸胃才是比較脆弱的那個,吃碗面都會肚子脹。”
陶星然:“我們不一樣,我身子骨弱,我就是得多吃點,吃飽了才有力氣打敗你。”
“那我對你也有個建議。”宋澤烊用餐叉紮起一片培根,“我建議你直接認輸。”
陶星然聽完這話之後,伸手就從宋澤烊的盤子裡,把他的鮮蝦三明治給順走了。
陶星然在宋澤烊錯愕的目光中,一口咬掉了三明治上頭的蝦仁,态度挑釁地,一邊望着宋澤烊一邊咀嚼。
宋澤烊瞅了他一眼,沒管,低頭把注意力放在了餐盤裡面的煎香腸上面。
陶星然舉起叉子,把宋澤烊盤子裡的香腸也叉走。
宋澤烊:“我要生氣了。”
陶星然咬一口香腸:“你怎麼還護食呢?”
舉着叉子把還剩半截的香腸遞到宋澤烊面前:“喏,還給你。”
陶星然心想,他都咬過了,宋澤烊肯定不要。
他内心邪惡地盤算着,隻要宋澤烊表現出嫌棄的神情,他立馬就把在場所有的食物全都咬一口,給他個下馬威。
結果宋澤烊攥着他的手腕,就把他遞過來的半截香腸一口全吃了。
陶星然這輩子都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因為跟别人搶飯吃,在飯桌跟前和人打起來。
可是他今天,确确實實跟宋澤烊打起來了。
因為他後面不管吃什麼,宋澤烊都跟餓狠了的小瘋狗一樣上來搶,為了報陶星然之前搶他東西的仇。
宋澤烊猛捏陶星然的臉,陶星然爆踩宋澤烊的皮鞋,幾番拉扯争搶下來,最後他們達成了和平共識。
宋澤烊老老實實坐回了自己的位置,陶星然坐他大腿上,同一份食物,你吃一口我吃一口,井然有序合作雙赢。
宋澤烊也沒那麼不厚道,他每回都是拿起一樣東西來,先喂陶星然一口,然後自己再把剩下的部分吃掉。
陶星然坐他大腿上,像是嗷嗷待哺的雛鳥一樣,幾口就讓宋澤烊給喂飽了。
他内心對這種“侍候”無比受用,于是他就勾着宋澤烊的脖子:“小烊烊,我給你當老公,你以後天天這樣伺候我好不好?”
宋澤烊瞄了他一眼:“天天這麼伺候你,吃個飯還得一口一口喂?你不如回家讓你哥給你找個老媽子。”
陶星然把挂在他脖子上的手抽走了,宋澤烊見他不高興了,就說:“我的精力畢竟是有限的,你要是給我當媳婦,我肯定樂意伺候你。”
陶星然揪他的衣領子:“你就那麼在乎上下嗎?”
宋澤烊:“你不在乎這個,那咱們也争不起來。”
陶星然拍拍宋澤烊的胸脯:“雪場上見真章吧。”
上午十點四十分,他們在滑雪場旁的休息室裡開始做準備工作。
陶星然一早就穿戴好了裝備,正拿着一張雪場的雪道圖在看。
之前他跟虞朗來過阿爾卑斯山,但當時滑的不是這個場,這裡的路況他還不是很熟悉。
所以他就要了張雪道圖來看,仔仔細細地将兩峰之間最近的路徑篩選出來,認認真真把大大小小的坡道都給記在了心裡。
相比起陶星然,宋澤烊狀态比他還要緊繃一些。
他給自己的裝備穿戴完整之後,就開始上手檢查陶星然的頭盔護膝護腕戴的牢不牢固。
陶星然把雪道圖展示給宋澤烊,手指在上面的地标上點了點:“我們的比賽很簡單,從這裡出發,誰先到達這裡,誰就赢了。”
宋澤烊掃了一眼雪道圖,他的心思更多的還是放在了其他方面:
“别光顧着赢,你也得小心注意一下自己的安全。一會到了場地那,一切都聽教練的,慢慢滑就是了,千萬别摔着……”
他用戴着滑雪手套的手,扶住了陶星然戴着頭盔的腦袋:“尤其是,千萬得護住這裡。”
陶星然漫不經心地答應着,事實上卻把宋澤烊的話當耳旁風。
他将雪道圖的地标全背下來之後,就信心滿滿地帶着滑雪闆出發上場了。
為了安全起見,宋澤烊選的是比較開闊無障礙物坡道平緩的雪場。再加上現在是夏天,滑雪的人也少,也能極大地避免滑行中與其他遊客相撞的意外事故。
他倒是不怕,他就是擔心陶星然摔着。
依舊不放心,專門請了知名教練來帶他,生怕他出點什麼岔子。
他親自拉着陶星然上場的,滑雪服和裝備都很重,再拉着一個大活人,屬實累贅。
可他一點都不敢放松,緊緊地拽着陶星然,好像生怕一陣西伯利亞大寒風吹過來,就把陶星然刮飛了似的。
好不容易等到,他終于跟聯絡好的教練彙合了,宋澤烊稍微放松了點警惕,轉身去跟教練打招呼。
宋澤烊身旁的陶星然,擡眼望着這一往無前的純白雪場,周身的血液瞬間就湧沸了。
他對着宋澤烊說了一句:“比賽開始了!”
他架着他的雙闆就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