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星然睡了一會,也不知道是多久,感覺中就是才合上眼,就忽然福至心靈地醒了。
他醒來後一睜眼,就對上了另一隻眼睛——雪白的毛絨團子裡面一雙漆黑的小狗眼!
他們對視上之後,明顯對面更激動一些,嬌聲嬌氣地汪了一句,随後就咧開嘴巴,吐出半截粉嫩嫩的舌頭來瞧着陶星然。
陶星然霍然一下就高興起來,他猛地爬起身:“薩摩耶!”
那狗是被宋澤烊兜着兩隻前腿的腋下抱在手裡的,陶星然伸手就要去抱,宋澤烊的手卻躲了一下,沒讓他當場接過去。
陶星然怔怔地,他就看見宋澤烊把自己的臉湊近了些,帶着些邀功的意味:“我費了好大的功夫。”
陶星然立即就明白了,摟着宋澤烊的脖子親了他一口。
親完這口之後,再去抱狗,果然宋澤烊立馬爽快地給了。
不過陶星然才剛一上手,就忽然覺出來有點不太對勁。
這薩摩耶怎麼小了這麼多号?是幼崽嗎?
陶星然兩隻手伸到小狗的腋下,輕輕巧巧地就把它給抱起來了,軟軟熱熱的小身體,倒是一點都不重呢。
不過小狗并不關心陶星然在想什麼,它天生親人,搖頭晃腦隻顧着開開心心地讨好陶星然陪自己玩。
陶星然給它摟在懷裡,扭過頭來去看坐在旁邊的宋澤烊:“這狗幾個月了?它是小寶寶嗎?”
宋澤烊眉眼彎彎地:“三歲了。”
他補充說明:“酒店不允許攜帶大型犬,我找了一圈也沒找到一條薩摩耶,就跟酒店借了一隻小博美。”
陶星然捏捏小狗的爪墊,把它舉起來,頂了頂它的額頭:“哦寶寶,原來你不是薩摩耶,你是小号的棉花糖!”
小狗興奮地吠叫了一聲,它見人就愛,現在已經對陶星然喜歡的不得了了。
陶星然并沒過分地去計較在意博美和薩摩耶的區别,他愛熱情的小狗,他将小狗放在沙發上,逗弄嬉鬧了起來。
大狗有大狗的好處,小狗也有小狗的美妙。
陶星然現在病着,和大狗玩可沒精力,這麼丁點大的小博美,倒正好是合适的玩伴。
宋澤烊是花了心思的。
陶星然正暗暗地想着,全身心地快要化成一捧水了,宋澤烊從旁适時地就把他這汪水掬了起來。
他捧着他的臉,把自己的額頭頂了過來,貼着陶星然的額頭仔細地感受了一番:“好像沒那麼燙了。”
他指腹摩挲着陶星然的臉,跟端詳個寶貝一樣:“餓不餓?想吃什麼?”
陶星然抿着嘴笑:“你下.面給我吃呀。”
宋澤烊:!……
宋澤烊用牙齒咬他的臉蛋:“不要講這種猥瑣的笑話!”
陶星然咯咯笑出聲:“我想吃泡面。”
宋澤烊:“是不是要煮的,加一個煎得兩面金黃的荷包蛋跟火腿腸,一把小青菜,還要在上面蓋兩片芝士?”
陶星然詫異地擡頭看他:“咦,你怎麼知道?”
宋澤烊笑容淡淡的:“我自然有我知道的途徑。”
陶星然忽地想起來,他們在校門口的面館裡吃面,宋澤烊給他挑蔥花的事:“你連這種小事都去一樣一樣地打聽?你是把我們家的傭人全都給收買了嗎?”
宋澤烊沒有回答,他摸了摸陶星然的發頂:“你等會,我去讓他們把食材炊具送來,我親自幫你煮。”
這個話題沒有深究下去,陶星然轉頭跟狗玩了一會,就不再記得這茬了。
宋澤烊國外留學期間,有一段自力更生的日子,所以下廚煮個面還是很輕松的。
宋澤烊洗手作羹湯,陶星然就在旁邊候着,一邊同狗玩一邊對宋澤烊講:
“我聽我大哥說,我是長到了好幾歲,才被我大伯接去陶家的,我覺得在此之前,我應該過的就是一種普通人家小孩的生活。”
“所以我才會有這種習慣,每次生病了,就想吃點泡面。可能在十幾年之前的窮人家,泡面就是很好的東西了吧。以至于我雖然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但是這個習慣一直都沒變。”
宋澤烊一邊煮面一邊說:“是的,喜歡會變成一種習慣,一旦習慣了,可能就再也改不掉了。”
面很快就煮好,熱氣騰騰的一大碗。
荷包蛋金燦燦像太陽,小青菜綠油油是春天;火腿腸紅彤彤像臉蛋,面條細細長長綿延不絕,是愛與時間。
陶星然攥着筷子眼巴巴地等着,等到宋澤烊把裡面的蔥花都挑完了,他筷子一伸,熟練地把荷包蛋一分為二。
陶星然不習慣獨自吃下一整顆荷包蛋,他經常是吃一半留一半,也不知道給誰留的。
反正跟他一起吃飯的人多半都遷就着他,陶成蹊或者虞朗,通常都會自覺地把另外半個吃掉。
現在和陶星然同桌吃飯的人變成了宋澤烊,那自然另一半也是要給宋澤烊吃的。
宋澤烊果然很有眼色,抄起筷子來夾走,一口就吃掉了。
陶星然眼見着宋澤烊如此“上道”,自然是滿心歡喜,低下頭去,呼呼噜噜一根一根地吸起了面條。
吃完了泡面,宋澤烊就讓陶星然躺着休息,陶星然實在是躺得無聊死了,他就跟宋澤烊提要求:“咱們看電影吧。”
這個娛樂好,這個娛樂躺着也能進行,宋澤烊就答應了。
可是看個什麼片子好呢?
宋澤烊征求陶星然的建議,陶星然見他來問自己,眼睛裡登時就閃爍起了奇異的亮光:“看那種……場景多的,激情四射的……在遊泳池裡、車裡、辦公樓裡……”
宋澤烊都害臊了:“陶星然!”
陶星然比他還大聲:“喊什麼!”
宋澤烊耳朵紅紅的:“酒店提供的都是正經電影……”
陶星然:“我有說我要看那種不正經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