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兆是陶星然忽然打了個噴嚏,接着他看見有血液噴濺而出落在了雪白的沙發墊上。
他吓了一大跳,以為自己吐血了,慌忙一捂嘴,卻感覺到鼻腔裡一股暖流湧出。
他叫了一聲,宋澤烊聽到後立馬沖過來查看狀況,就看見他捂着嘴,指縫裡是殷紅的血在往外淌。
他們兩個都被吓壞了,宋澤烊抱起他就跑進了盥洗室,陶星然站在洗手池邊低着頭,看見血珠吧嗒吧嗒地往下掉,把白瓷都染的通紅。
他照了照鏡子,用手抹了一把,确定那血不是從口中嘔出來的,陶星然就松了口氣。
他心裡大緻有數了,就是宋澤烊給他吃的東西大補,他身子又虛,住的地方開着暖氣燒着壁爐,燥熱過盛了,身體受不住。
陶星然放水沖洗掉血污,從鏡子裡偷瞄到了宋澤烊不知所措的模樣。
他看見陶星然流血大腦都空白了,一下沒緩過神來。
于是陶星然就擡起隻手來一撐鏡子,扭頭邪魅狂狷地對着宋澤烊來了一句:“呵,男人,你竟然給我下藥……”
宋澤烊錯愕地眨眨眼:“哈???……”
陶星然轉身用雙手推了宋澤烊一把,直接給他推得後退一步,後背撞到門闆上去了。
陶星然跟過去擡手捏住宋澤烊的下巴:“你是覺得我滿足不了你嗎?嗯?你就這麼饑.渴.難.耐嗎?浪蕩的男人,我命令你,親手造成的後果,必須由你一人來承擔!”
宋澤烊握住了他的手:“我,我需要如何承擔呢?”
陶星然隻覺得鼻腔裡再度有液體汩汩流出,他趕忙捏着鼻子揚起了頭:
“去幫我找消毒棉球塞鼻子!”
宋澤烊一瞬間如大夢初醒。
後來鼻血勉強止住了,宋澤烊打算給陶星然抱起小别墅的卧室裡休養着,因為沙發弄髒了。
但陶星然這人古怪,不愛睡床,就愛躺沙發上。宋澤烊也慣着他,立馬通知了酒店來人換沙發。
酒店的客房服務在旁邊忙活着,陶星然就坐在壁爐旁邊一堆軟墊子裡面,抱着枕頭等他們換好。
宋澤烊指揮了幾句,心思全在陶星然身上,得了空就偷溜過去守着陶星然。
“馬上就換好了。”宋澤烊這樣說着,滿眼裡瞧着陶星然,他兩邊鼻孔裡一邊塞了一隻衛生小棉球,撐得鼻翼鼓鼓的。
宋澤烊覺着蠻可愛,就伸出指尖輕輕點了點陶星然的鼻頭。
陶星然這會臉頰莫名紅彤彤的,宋澤烊伸手去碰他,他就主動地把臉湊了過去,像讨摸的貓。
宋澤烊登時就像得了獎賞似的,立刻欣欣然地撫摸起了陶星然的臉蛋。
正是宋澤烊手掌心貼上去的動作,才令他察覺到了,他的臉燙得厲害。
宋澤烊心頭一驚,手順着衣領滑進去,貼着了陶星然身上的皮膚,熱得要命,好像已經高出正常人的體溫了。
宋澤烊隐隐地感覺到不妙,剛要抽出手,陶星然就整個地貼了上來。
他雙手勾攀着宋澤烊的脖子,用臉一個勁地蹭他,氣息全紊亂了:“熱……”
他說完就要去解身上睡衣的扣子,宋澤烊趕忙按住了他,這房間裡現在還有其他人在。
陶星然腦袋已經開始犯迷糊了,他的動作被宋澤烊拘束着,有點不太高興,他撒嬌式地往他懷裡拱:“難受……”
宋澤烊一把給他摟進懷裡,壓低了聲音哄着他:“堅持一下,他們馬上就走了。”
說完他扭頭揚起臉來面向酒店員工督促着他們快一點,大約兩分鐘之後,那些閑雜人等終于離開了房間。
他們才剛一走,宋澤烊就手忙腳亂地給他解開了衣裳散熱,陶星然覺得不過瘾,親自上手把衣褲全脫了。
宋澤烊用冷水打濕了毛巾給他擦臉擦身體,還是不頂事,他全身燥得難受:“我……身體裡面熱,你幫幫我……”
宋澤烊也着急:“我這要怎麼幫你?我去叫醫生來?”
沒等他起身,陶星然就把他按倒了,他急切又混亂地告訴宋澤烊:“我……我想要……想……”
他說着就要去扒宋澤烊的皮帶扣,宋澤烊立時給他抱住了,用兩條臂膀死死地箍住他,制止了他的動作:
“不行,剛給你擦過藥,你還沒好呢!你還流了那麼多血,再那樣,你身體受不了的。”
陶星然在他懷裡扭動掙紮着,他好難受,宋澤烊緊緊摟着他,他從宋澤烊那得不到,想自己弄,宋澤烊都抓着他的手不讓。
陶星然感覺自己快要爆炸了,他在宋澤烊懷裡崩潰地哭了起來,他一邊哭一邊撕咬拍打着宋澤烊:“都怪你!都怪你!啊我難受啊……”
宋澤烊心痛得要命,他上手用袖子給陶星然擦眼淚,一邊擦一邊哄:“忍一忍,都是我不好,我去給你找點冰塊……”
陶星然大哭:“我不要冰塊!”
他嚎啕了一陣,腦袋有點缺氧了,頭暈沉沉得發起了昏,他整個人就癱了下去,軟綿綿地趴在了宋澤烊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