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骊當時就慌了:“虞朗,哥也是為了你好,哥不是故意騙你的,你信我,虞朗……”
虞朗重申了一遍:“你出去……”
白骊:“我不走!”
虞朗:“你出去給我買根冰激淩。”
白骊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你這時候吃什麼冰激淩?”
虞朗:“你們一直在這吵,吵得我心煩,現在就想吃冰激淩,你快點去給我買,我要吃草莓味的。”
白骊遲疑了,他站在那猶豫了片刻:“好,你等着,我這就去給你買……”
他臨出門的時候,一直沒出聲的陶星然開了腔:“白哥!”
白骊回頭,陶星然笑嘻嘻地說:“幫我帶一根香草味的,謝謝你!”
白骊木然地答應了,他轉身往外走,把門關上的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的腦袋也随之一片空白。
他甚至都不記得自己是怎麼下的樓,他在醫院樓底下亂轉找不到冷飲店,頭頂樹蔭裡的蟬吱吱地響個不停,他很快就汗流浃背了,有種快要中暑的錯覺。
虞朗這時候派他下來買冰激淩是什麼意思?
怕他揍那個小白臉?
事情敗露,虞朗對自己很失望?
故意支開他,怕他妨礙自己跟親親學長重歸舊好?
想到這裡,氣得白骊轉頭就對着旁邊一棵大樹錘了一拳,大吼一聲:“草你祖宗的别叫了!”
蟬聲戛然而止,附近生靈都讓這個沒素質的神經病給吓了一跳。
一刹那的靜默之後,白骊劇烈喘.息着,他胸中的悲傷跟随着刺耳蟬鳴一并來勢洶洶。
虞朗在他跟那個小白臉之間選擇了小白臉。
虞朗為了那麼個小白臉,把自己給攆出來了。
虞朗不要他了。
白骊在大太陽底下,拖着兩條沉重的腿,繼續去找地方給虞朗買冰激淩。
他覺得自己窩囊死了,他長這麼大都沒這麼窩囊過,他大爺的,虞朗在上頭跟小白臉親親熱熱,他下來給虞朗買冰激淩。
對了虞朗愛吃什麼口味的來着?草莓味的!
白骊出了醫院大門,在附近找了一家冷飲店,把陶家二哥的委托忘到了九霄雲外,買了兩根草莓味的冰激淩,
白骊手裡拿着兩根冰激淩往回走,一邊走一邊琢磨着:“這個是虞朗的,這個是給虞朗他二哥的……”
“虞朗還沒好呢,他一下子吃不了那麼大的冰激淩,全吃了肯定冰的頭疼……”
“他自己吃不完,不會要分給小白臉吃吧?兩個人你一口我一口,吃我買的冰激淩?……”
“學長小王八羔子還想吃我買的冰激淩,也不怕折了他的壽!”
想到這,白骊對着虞朗的那根冰激淩,吭哧就咬了一大口。
他往回走着,越走表情越兇狠,他在心裡頭默默地計劃着,不行就給虞朗那小子來點硬的。
他還不了解虞朗嗎?那小子是他看着長起來的,那就是個兔子,最多被逼急了吱吱叫兩聲。
他能翻起什麼天來,他跑都跑不了。
給他關起來艹兩頓就老實了。
那個叫方珩的,又沒什麼背景,學表演的,還想以後混娛樂圈,那還不好拿捏嗎?
如此想着,白骊面前的電梯門叮的一聲開啟,他龍行虎步地就走了出去,步步铿锵地來到病房門口,一腳就把病房門給踹開了。
這一腳有種要殺人的氣勢,因為在他的腦補中,門後邊,虞朗跟那小白臉說不定都已經親上了。
他是回來抓奸的!
他已經準備好要破口大罵了,然後定睛一看:虞朗就坐在病房中央的客廳區域,旁邊是他二哥,桌上是隻大白鳥。
這仨正在磕瓜子,就聽見嘭地一聲響,齊刷刷地全擡起頭來看着他。
至于那個小白臉——
左手舉着蛋筒,右手攥着冰激淩的白骊,把整個病房内景掃視了一遍。
小白臉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