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氣……方珩的注意力又放回到了這個男生本人的身上,他的衣服褲子看起來沒有很顯眼的logo,但是質感搭配非常養眼,一看就是價格不菲又沒爛大街的貨。
尤其是他腳上這雙鞋……
陶星然将瓜子仁直接傾倒在了陶傲天面前,讓它自己吃,他扯過一張濕紙巾擦了擦手,沒有要跟方珩握手的意思,隻是象征性地打招呼,強行中斷了對方對自己從頭到腳的打量:
“你好,我是虞朗的二哥,很高興認識你。”
方珩回過神來,點頭應着:“你好,我是虞朗的學長,我叫方珩,我今年二十二,我是麓京大學表演系的大四學生,我是我們學校學生會的主.席……”
陶星然微微一笑:“坐。”
方珩的屁股才一挨着椅子,就立刻對着陶星然大訴情衷,用一種無比誇張的姿态向陶星然表示,他有多麼的喜歡虞朗。
陶星然認真地聽着,手指尖漫不經心地給一粒一粒的瓜子仁推到陶傲天的面前。
這包瓜子是陶星然從零食簍裡随便拿的原味瓜子,他不逛超市,但他在品牌旗艦店裡看到過價格,大約十幾塊錢一包。
就是這十幾塊錢一大包的瓜子,落在方珩眼裡,他不住地猜想着,這肯定是國外進口的瓜子,随随便便一包就得幾百上千塊,有錢人真是奢侈,拿這麼金貴的東西喂鳥。
陶星然一直等到方珩将自己全部的情意、及對未來的職業暢想規劃吐露完畢,才終于說出了那句無比經典的話語:“對不起方先生,我能夠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們家虞朗和你真的不太合适。”
陶星然伸手從旁邊拎過來一隻米色的雙肩背包,從背包外側取出了一隻錢夾,又從錢夾裡拿出了一張金燦燦的信用卡。
陶星然将信用卡放在桌面上,像剛才喂鳥同樣的姿态,用指尖把卡推到了方珩面前:“這張卡有五十萬的額度,虞朗剛才那哥哥不懂事,給你添麻煩了,這點錢你拿着,就當是補償你這段時間的精神損失。”
封口費,陶星然态度明确,就是要方珩拿了錢就走,别再節外生枝,不要再追究白骊視頻造假的事。
但是……一個美麗青年将一張價值五十萬的卡,就這麼随意輕松地推到了自己的面前,那真是方珩平生所都未曾見過的優雅姿态。
現在拿錢就走,意味着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得到五十萬。
但如果,他還想要更多呢?
方珩:“我是真心實意地喜歡着虞朗,我知道我的出身配不上虞朗的家世,但是請給我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
陶星然掀起眼皮來瞧着他,面上波瀾不驚地:“我聽你剛才說,你今年上半年參演了一部大成本制作的網劇,反響不錯,已經有些知名度了?”
方珩挺直了腰闆:“是。”
陶星然微微笑着:“真不錯,你外形條件很好,以後進娛樂圈,大紅大紫指日可待。”
方珩搞不清這青年葫蘆裡賣什麼藥,冷不防聽見誇獎,立刻就陪着笑臉,但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陶星然繼續說:“你多少接觸過娛樂圈,想必一定聽說過嘉伊傳媒。”
方珩心中一驚,那可是現在娛樂圈裡數一數二的造星公司:“是,我聽說過。”
陶星然:“嘉伊傳媒現在控股最多的話語人,名叫白毅民,剛才出去的那個,是他的大兒子,一個拍電影的,叫白骊。”
方珩的臉色瞬間就變了,陶星然語氣溫和又含蓄地:“你應該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方珩怔愣了半天,站起身來,對着陶星然鞠了一躬:“我明白怎麼選了。”
他落荒而逃之前,不忘了匆忙拿起桌子上的金卡。
陶星然望着他的背影:“願你星途璀璨。”
方珩聽完跑得更快了。
*
病房裡又一次隻剩下了陶星然跟虞朗,他們坐在一起分食同一根冰激淩。
陶星然眼見着虞朗對白骊的态度,跟之前毫無二緻,便悄聲問他:“這事就這麼翻篇了?”
虞朗點點頭:“嗯,不然呢,也就這樣了。”
陶星然提醒他:“白骊這人,不是很正派。”
虞朗咬牙切齒地:“你說的太客氣了,他就不是個好東西!”
随即又歎了口氣:“可是,他不是好東西這件事,我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就這樣吧,委屈一下可憐的我,好好哄着他,省得他去禍害無辜。”
陶星然想了想說:“我也覺得,非要選一個的話,還是白骊好一點。”
“最起碼,他圖的不是咱們家的錢。”
當天下午,宋澤烊又來看望陶星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