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星燃雙手死死地揪緊了被子:“陶承禮,你這個老東西,你都一把歲數了,誰弄死誰還不一定呢!”
陶星燃住院,人都快出院了,陶成蹊才得了信,急急忙忙地趕過來看弟弟。
他見到陶星燃小臉蒼白憔悴地坐在病床上,心疼壞了,進門就摸了摸陶星燃的額頭:“不是病都好了嗎,怎麼又住院了?”
他轉過頭就埋怨宋澤烊:“你是怎麼照顧他的?”
宋澤烊跟陶星燃悄悄去村裡調查的事,自然是瞞着陶成蹊的,而且要瞞到底。
陶星燃就拉着哥哥的手撒起嬌來:“哥,不賴他,是我自己身體底子差。他都恨不得把我供起來了,我自己偷跑出去見了風着了涼,怪不到他頭上去。”
陶成蹊就數落他:“你呀你呀,身子弱也不肯安分待着,一天天的叫人操不完的心……”
陶成蹊話還沒說完,進來查房的李默就敲了敲病房門。陶成蹊回頭望見李默,雙眸顯而易見地亮了亮,但礙于陶星燃跟宋澤烊在場,他倒是沒說什麼,隻是微微一笑,算作打了招呼。
李默戴着口罩進門來,目光絲線一般,在陶成蹊身上整個纏了一匝,才抽離去,放在了工作上,例行檢查陶星燃目前的狀況。
陶星燃的病情還算穩定,李默檢查完,作了些醫囑也就退場了。
他全程都沒跟陶成蹊有過眼神之外的交流,但在他離開病房不久後,陶成蹊也很快找了個借口脫身。
他直奔李默的診室就去了,但才走到了半途中,就忽然被人拽住了胳膊,一把拉進了旁邊的樓梯間裡。
樓梯間的門當啷一聲關閉,還沒回過神來的陶成蹊就被推到了一邊的牆上,李默一擡手摘了口罩,跟着就吻了上去。
陶成蹊熱烈地回應了他,唇齒交纏渾然忘我,但轉過臉來餘光瞄到了樓道裡的攝像頭,陶成蹊瞬間清醒過來,連忙就要推開李默:“有監控!……”
李默喘息着輕笑:“那個攝像頭壞了,還沒修呢。”
陶成蹊:“你還上着班,讓人看見了影響不好。”
李默抱着他不松手:“忙裡偷閑,就幾分鐘,我這會正好沒事……”
陶成蹊很快就松緩動搖了,推李默的手撤了勁,隔着白大褂環住了李默的腰。李默低頭在他的唇上,啄了兩下淺嘗,很快就禁不住,放肆吸吮啃咬起來,全心全意從陶成蹊柔軟的唇舌間采撷岩蘭草的芳香氣味。
第二次的吻也同樣纏綿火熱,陶成蹊的腿都要軟了,喘息的熱氣烘得他面頰脖頸全泛了紅。
李默吻過了唇,就去尋覓陶成蹊的耳垂、脖頸,咬着領帶扯開,去厮磨陶成蹊的鎖骨。一手托着他的腰,另一隻手往下,隔着西褲在陶成蹊輪廓優美的軟肉上捏了一把。
兩個人都有些意亂情迷了,隐隐地要有擦槍走火的勢頭。
倏然之間,樓道門把手轉動的聲音突兀地響起。
歡情戛然而止,陶成蹊全身都猛地一顫,理智回歸的李默迅速轉身頂住了樓道門:“誰?”
門外傳來一個小護士的聲音:“啊……是李醫生在裡面嗎?”
李默:“是,我過來透透氣。”
他一邊應付門外,一邊給陶成蹊使眼色,陶成蹊果斷地攏了攏領口,轉身就順着樓梯跑去了下一層。
李默眼見着陶成蹊走了,這才打開了門,門外的小護士懷裡抱着一摞文件。
李默問小護士:“你有什麼事?”
小護士:“主任讓我整理了一份資料給他送去,電梯這會太忙了,我就想着走樓梯快一點。”
李默點點頭:“嗯,那你快去吧。”
小護士應着,抱着文件就下了樓,她來到下一層的拐角處,就看見一個穿西裝的男人站在窗戶面前。
冷不丁那裡冒出來個人,小護士肯定要多看一眼。
陶成蹊正站在窗邊冷卻,聽見身後有腳步聲,回頭一看視線正好和小護士對上。
他心虛得厲害,馬上就像被燙了一下似的避開了,慌亂又強裝鎮定,其實兩隻手都不知道該放在哪,他下意識地低頭,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萬幸的是,小護士沒說什麼就走了,留陶成蹊一個站在窗邊,長長地松了一口氣,心髒依舊撲通撲通跳得歡。
他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摸着自己發燙的臉,懊惱羞愧起來,他實在是荒唐得沒邊了。
他早過了而立,居然會跟着李默這小子這樣胡鬧!
李默還上着班呢,體體面面的醫生,拉着他在樓梯間偷.情。
不齒、下流……陶成蹊一邊清醒地譴責着自己,一邊忍不住地沉迷。
就像他嗜辣一樣,明明吃下去會燒灼口腔腸胃,引起一團燥火在身體裡作亂,可就是上瘾,就是忍不住,就是想要。
李默在陶成蹊最脆弱的時刻趁虛而入,他毫無招架之力,他隻有神魂颠倒。
他的手機在衣服口袋裡也同樣躁動不安,嗡嗡直響,陶成蹊掏出來按下接聽鍵,對面傳來李默迷情魔咒一般的聲音:
“等我再休班的時候,你還來我家好不好?”
陶成蹊掙紮半晌還是失敗了,他乖乖地繳了械:“好。”
後來陶成蹊是怎麼腳踩棉花一樣地離開醫院,回到公司,他自己全沒有一丁點印象了。
他二十三歲沒能燒起來的情愛之火,到三十三歲,反而燒了個轟轟烈烈。
陶成蹊整個人回到公司後神采奕奕,處理起公務來都格外有幹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