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這樣說着,他的眼角還便泛出些晶瑩的液體。
“吓死我了嗚嗚嗚,幸好夏哥你沒事。”那些晶瑩的液體上一秒還在他的眼角上挂着,下一秒便都齊刷刷地流了下來。
眼淚不多,但感情真摯。
夏淑被季昀的高昂的聲音叫的頭疼。
他聲音沙啞道,“好了、好了,我沒事的。”
季昀見夏淑聲音這麼幹涸,于是便轉身去拿了一早就準備好了的瓶裝純淨水遞給夏淑。
夏淑接過瓶子,一口一口地抿下去。
嗓子确實好受了一些。
能正常說話以後,夏淑再次将視線轉向季昀。
他問道,“季昀,是你送我來醫院的嗎?”
季昀被夏淑這麼專注地看着,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而後搖了搖頭,聲音有些輕地否認道,“不是我。”
季昀此時的頭低得很低。
畢竟,夏淑進醫院,他也有責任。
要不是他無法及時帶人趕到現場,夏淑也不會因為扛不住易感期而昏厥。
夏淑聞言,疑惑地追問道,“不是你?”
季昀點點頭,“是的,我去找你的路上遇上了大堵車,我還是接到了祝總的電話,才知道夏哥你進醫院的了。”
“不好意思,夏哥……”季昀的聲音細若蚊吟,臉上更是因為羞愧而浮上了兩朵紅暈。
夏淑見狀,也不好多說些什麼,畢竟大堵車……這誰能想的到呢。
他無奈地歎了口氣後,便将視線轉向了祝禮。
祝禮此時的神情疲憊,眼底下全是烏青,狀态看着很不好。
夏淑聲音放輕,詢問道,“祝禮,是你送我來的嗎?謝謝你,真是麻煩了。”
祝禮的行為卻是出乎了夏淑的預料。
他也是同季昀一樣,搖了搖頭。
他打了個哈欠,而後緩緩道,“其實我也是接到吳霆的電話才來的。”
“應該是他救的你。”
祝禮之前因為擔心夏淑,神經一直高度緊繃着,如今夏淑醒來,他總算是可以放松放松了。
講到了吳霆,祝禮便把視線往旁邊一斜,語氣不爽地說道,“盡管我也不待見他,但他這人……患難時的表現,勉強還行。”
“吳、吳霆?”夏淑再次念出這個字的時候,心情很複雜。
夏淑在心中想道,“吳霆、為什麼會是吳霆……”
“我們處于一種類似“冷戰”的局面,沒想到,救了我一命的人,竟會是他。”
可将複雜的感情抛開,細一想,便覺得這件事情充滿了怪異。
于是,夏淑直接開口問道,“吳霆,他是怎麼會知道我有危險的?”
祝禮再次打了一個哈欠,眼淚都出來了好些。
待他整理了一下後,便回答道,“昨天下午,我正在出差,然後突然就接到了他的電話。”
祝禮頓了一下,而後繼續說道,“他的語氣很急迫,和我說你進醫院了。”
“我當時很震驚,追問你進醫院的原因。他回答說是因為易感期遲遲得不到滿足的爆發,是一種生理性病症。”
“而後我接着問他,他是怎麼知道的。”
“吳霆他回答我說,因為你和他是登記的伴侶,所以你的光腦在檢測到你生命體征不穩之後,在發送緊急預警的時候給他也發了一份。”
“而他在接到信息的第一秒就趕過去救你了。把你送進醫院之後,等到你的情況平穩了這才給我打的電話,讓我過來看你。”
祝禮講述的口氣很平靜,因為他此時極度的冷靜。
他要是不冷靜,在接到吳霆電話的那一刻就會對他破口大罵了。
因為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夏淑最近這麼“多災多難”,和吳霆可脫不了關系。
雖然吳霆他在某個層面上也是無辜的,但這顯然無法說服祝禮降下怒火。
不過幸好祝禮是冷靜的,以上的事情并沒有發生。
畢竟他們的首要目标都是一緻的:确認夏淑的安全。
祝禮這樣想着,深呼吸了幾次。
畢竟理智是這樣想的——顧全大局,可是感性上,總歸是有幾分憤怒的。
而夏淑在聽完祝禮說完前因後果之後……沉默了許久,都不曾再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