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唐見狀,那種無力的感覺又回來了!
誰懂啊!本以為能激将法成功,從而促使吳霆直面自己的内心!
結果這個人,還是放不下矜持與偏見!
季唐此時,在心裡默默翻白眼。
他是真的無語了。
他在心中頗為無奈地想道,“算了,這次不行就下一次。”
“總能撮合成功的。”
季唐又轉念一想,“夫人他此刻還在住院,還是将這個問題的隐患解決了,再來考慮感情的問題吧。”
于是,下一秒,他開口說道,“您想清楚了,這不就行了。”
季唐為吳霆出主意,道,“度過易感期也不一定一定要标記,隻要是有您信息素的東西都行。”
“您将您的貼身衣物給他不就行了?”
季唐很迅速且完美地給出了解決方案。
實在是很完美。
在吳霆的角度看來,這樣一來,他既不用見到夏淑,還能夠幫助他度過易感期。
實在是非常兼具功能與道德的行為了。
“是啊,可……”吳霆說着說着,又消聲了。
此時,他的面上多種情緒閃過,顯然充滿了糾結。
本來堅定的心,因為可能會再次見到夏淑,而像那平靜的池塘之中忽然被投入小石子一般,再次一圈一圈地不斷泛起漣漪。
這次過了良久,吳霆才再次開口說道,這次他的語氣帶着釋懷,“是啊,你說得對。”
“我将我的一些貼身衣物及物品給他,然後我們不要再見面了。”
這話說完,氣氛感覺又寂靜了許多。
此時是下午,陽光漸漸地從曬人的金黃色變成了日落時的暖橙色。
夕陽透過醫院的透明玻璃,照到了此時吳霆的臉上。
一片黃光下的,是恍惚的神情。
“是、是,我和夏淑、我和他、我們不要再見面了。”吳霆這樣在嘴中喃喃般重複道。
吳霆這樣邊在口中念念有詞,邊返回夏淑的病房。
吳霆此時的狀态十分地不正常,眼神失神、恍若遊魂似的,隻在口中不斷地念念叨叨着什麼。
乍然一看,像中邪似的。
這樣的吳霆,腳步虛浮地、幾乎一步一頓地向夏淑病房的方向走了回去。
吳霆感覺自己此時的腦子就跟和這個世界之間隔了層紗、不,是一堵牆似的,思考、反應速度都大幅下降了。
他也感覺到他此時的心情極為地低落。
吳霆覺得現在的自己十分地不正常。
但是……他卻不想‘糾正’。
他覺得,此時這種半夢半醒的狀态讓他更加地舒适。
本來是這樣的……
本來他是想就這麼渾渾噩噩地和夏淑再見最後一次的。
可是,當他仿若魂不附體、晃晃悠悠地走到夏淑病房門口的時候,他忽然聽到了一句從裡面傳來的話語,“和他一起度過易感期,怎麼樣?”
刹時,吳霆感覺自己立刻就清醒了過來!
好似被用那冰水從頭往下澆了一趟似的!
這句話的意思,那是明确得不能更明确了!
他現在,是清醒得不能更清醒了!
一股火氣,猝然之間,從他的胸膛中燃起。
這股火,一直順着往上,燒燙了他的臉頰、燒上了他的頭顱。
使他感覺頭部充血,情緒分外激動、分外難以自控。
于是,下一秒,他終于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了,直接出聲打斷了夏淑和他朋友的對話,強行插入道,“一起度過易感期,和誰?”
他說這話的時候,沒經思考、是下意識的想法與反應。
他責問的态度是極度地暴烈,憤怒難以自抑。
而語氣,是極度的冰冷、如同雪原上常年不化的凍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