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百思不得其解,正要問她時,主街上已經看不到她的身影,隻能原地跺腳洩氣。
……
一個月後,沈舒幼以身體不适向嫂嫂告了幾日假,在家躺着休息。
謝世傑知曉此事後,忙完便匆匆往家裡趕。
“你到底怎麼回事,怎麼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謝世傑不分青紅皂白埋怨起妹妹來,“說好的替你嫂嫂分憂,怎麼就總在家裡躺着,要是有什麼不舒服,趕緊叫大夫來瞧一瞧。”
沈舒幼隻覺得渾身無力,軟綿綿道:“沒事,就女兒家那幾天而已,躺兩天就好了。”
話剛說到一半,謝世傑就吃了啞巴虧,想扇自己兩巴掌,趕忙道歉。
沉默半響,他借機問道:“所以你說的法子到底是什麼,你嫂嫂可是每日都像豺狼虎豹一樣盯着我看,我一直把長顧去房裡睡也不是個事,那孩子精得很,萬一讓他知道了,小小年紀……可怎麼好。”
的确,這招隻能暫時将兩人困住,如今謝長顧年紀漸長,不太适合再同夫妻倆一起就寝。
“容我再想想。”
沈舒幼現在是一個頭兩個大,腦袋一陣一陣疼,疼個沒完沒了。
謝世傑追問道:“你到底怎麼跟你嫂嫂說的,貌似不大管用,我快招架不住了。”
“要不你裝病吧……”她也暫時也想不出其他法子。
看來,她還得厚着臉皮繼續去找裴聞卿,除了他,她暫時也想不到其他人。
謝世傑覺得行不通:“你嫂嫂那麼聰明,我有病沒病,她一眼就能看出來了,根本瞞不住。”
“你就說那方面的事……”沈舒幼也不好直說,“就說你最近累,看了大夫,大夫說要好好休息,實在不行,就順從一兩回,應該不會那麼容易懷上的。”
謝世傑:“……”
畢竟她與裴聞卿每月來一兩次,這不是也沒懷上,大可放心。
沈舒幼也開始反思,一月一回不行,那就一月兩回,三回,多來幾次說不定就可以了。
身子恢複後,她又主動去香鋪找裴聞卿,除了那裡,暫時也想不到别的地方。
裴聞卿暫時沒有懷疑,興高采烈地配合着她,簡直欲罷不能,正是上瘾的時候,每回見面不來上兩三次,完全不盡興。
又過了一月,無功而返。
兩個月,晚了兩天,她開心起舞慶祝時,月事又來了。
到了第三個月,她對此已經沒了興趣,見到他就想吐,本以為是成功了,開開心心去把脈……
大夫搖頭。
沈舒幼失落回家呆着,怎麼都想不明白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明明上輩子一次就懷了,這輩子怎麼就不行。
兄嫂那邊每日也冷臉相對,她夾在中間,兩邊遊說,身心俱疲。
放秋假時,嫂嫂再次與他賭氣,帶着孩子回百花鎮待了兩個月。
沈舒幼也無奈,也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去找裴聞卿,他偷偷來謝府幾回,都被她拒之門外。
直到秋假結束,嫂嫂帶着孩子回府來,她才有心思去找裴聞卿辦事。
這日,再度失望透頂的她,直接将他趕走,讓他别再來找她。
裴聞卿确實再也沒出現在她面前。
這日,謝世傑為了哄妻子,把她也一起叫到食肆去吃飯。
沈舒幼心情不佳,也沒有什麼胃口,隻得看着樓下熱鬧的市集打發時間。
人來人往,絡繹不絕,吆喝聲此起彼伏,小販們互相比試着叫賣的聲量,你來我往,很是有趣。
看得正起興時,前方突然傳來鼓聲,随後是琵琶和蕭聲,兩隊小厮前來開路,将行人攔到兩側。
鼓聲越來越近,引得樓上之人紛紛出來圍觀,連小販也停止了吆喝,一同看往鼓聲傳來的地方。
衆人翹首以盼時,一駕馬車緩緩駛來,露天馬車上放置兩架大鼓,兩名壯漢敲擊個不停,敲得人心振奮。
馬車之後是圓花車,樂師圍成一圈,中間有一穿着清涼且容貌姣好美人翩翩起舞,時不時向兩側行人扔撒花瓣,所有人都看呆了。
謝世傑看了兩眼,便轉身回去繼續吃飯。
待花車過去,沈舒幼領着侄子再次落座,向兄長詢問:“這是誰啊?”
徐莊與同樣好奇地看向丈夫。
“挽香樓的新任頭牌,瑩玉。”
“挽香樓?”徐莊與最先反應過來,“那不是青樓嗎?”
謝世傑“嗯”了一聲,點點頭。
沈舒幼意味深長地看向兄長,邪笑道:“難怪兄長剛才不看,原來早就看過了。”
“你……别亂說話,這會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謝世傑下意識看向妻子,妻子正吃着飯,沒有搭理他。
“那你怎麼連人家的名字都知道,還知道她是哪家的頭牌,看來最近沒少和你那些同僚去喝花酒。”
謝世傑剛想反駁,剛好看到妻子真看着自己,索性就不解釋了,越解釋隻會越亂。
“清者自清。”
此事之後,夫妻倆的關系有所緩和。
天氣開始轉涼,沈舒幼有些日子沒有見到裴聞卿了,休日時也隻和嫂嫂在家溫習。
溫習到一半,徐莊與突然對她說:“幼娘,你說我怎麼就懷不上呢?”
嫂嫂也懷不上?
沈舒幼原來想裝傻充愣,但又十分好奇,“什麼叫懷不上?”
“我跟你哥斷斷續續也半年了,就一點動靜也沒有,該不會和上次落胎有關系吧……”徐莊與說出心裡的困惑。
嫂嫂是因為落胎的話,她又是因為什麼?
“要不改天找個大夫看看?”
她正好也想找個大夫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