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鴻羽叫來手下記名弟子收拾殘局,簡從和則是拉着袁無塵去看虞今朝,而虞今朝嘴角帶着似有若無的笑容,把視線從月山瑤的身上移開。
“大師姐,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嗚嗚嗚。”簡從和直接抱上去,一頓幹嚎。
接着一堆有的沒的靈藥,被他一瓶瓶掏出來,一邊介紹用法一邊塞到虞今朝手裡。
虞今朝和袁無塵同時揉上了自己的太陽穴,接着對視一眼,袁無塵輕咳一聲,略有些生硬地對虞今朝道:“多謝。”
虞今朝點點頭以示回應。
隻有簡從和眨眨眼睛不解其意,“我聽錯了吧,二師兄竟然在道謝,為什麼?之前發生了什麼?大師姐你快給我講講啊。”
簡從和追着兩人吵吵鬧鬧地回了弟子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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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休整過後,雲鴻羽召集一衆相關弟子,在獎罰堂處理此事。
吳庸被奪取的靈力過多,尚在昏迷階段,關于他的裁奪醒來再議,如今獎罰堂内跪着一排的是日常依附他的弟子。
幾個人跪在地上瑟瑟發抖,虞今朝掃了一眼,裡面幾個全都是最開始參與加持封印她法陣的人。
雲鴻羽剛在主位坐下,裡面就有人急切地坦白道:“雲長老,那蠱蟲是吳庸一人飼養,我們并未參與!”
“何時飼養?”雲鴻羽秉公嚴明,聲音嚴肅道。
“我是三日前見過。”
“我是七日。”
“我.....好像半月前,那時候還是一個黃豆粒大的蟲。”
“那半月或更早前,吳庸可有見過什麼人?去過什麼地方?”
“他平日就愛招貓逗狗,見得人也雜,我們不知......”
雲鴻羽意義不明地冷哼一聲,視線如刀鋒掃過這一排人。
他們頓時害怕地抖了起來,此刻已是他們祈求寬恕的最後時刻,所有人都在絞盡腦汁地想。
靜等片刻,忽然有人一拍腦門道:“半個月前,他出了趟門,大概有三日沒有回來。”
“對對對,我記得。”另一個趕忙附和道:“好像是去了個什麼盲村。”
另一個也跟着跳了出來,“盲霧,我想起來了,他說他要去盲霧村做宗門任務。”
又是盲霧村。
虞今朝的思緒一斂。
旁聽的弟子們紛紛調出了相關任務信息。
盲霧村位于瓊州城外二十餘裡,是方圓百裡村落的義莊,因常年夜晚會有濃霧籠罩而得名,盲霧村人都以做周邊村落的紅白事為生。
而此次任務是因為有蒼靈宗弟子在附近經過時,探查到了村子周圍有邪氣波動過的殘留痕迹,于是向上彙報後派發了宗門任務。
今日獎罰堂輪值的弟子念道:“這半個月内共三名弟子接取,一名失敗,兩名至今未歸。”
失敗者正是吳庸。
一時間,獎罰堂内議論紛紛。
“這村裡難不成藏着魔修?”
“蠱蟲說不定就是吳庸從盲霧村帶回來的。”
“那他定然是查不到邪氣源頭提交失敗,但是把蠱蟲占為己有了。”
雖然一時之間得不到準确的結論,但縱蠱傷人已經是蓋棺定論的事情,雲鴻羽當場給出了裁決,令吳庸的幾個跟班皆廢除本宗心法後逐出師門,一時間獎罰堂内充斥慘叫。
接着就該處理此次事件的源頭。
虞今朝走到前來,直視月山瑤,質問道:“敢問師父,派吳庸等人圍困我,所謂何事?”
“以蒼靈宗弟子身份在外挑起紛争,觸犯宗規。”月山瑤說了和吳庸一樣的話。
“弟子不服。”虞今朝沒有看向他,而是看向了雲鴻羽。
月山瑤私自處罰弟子,本就是越權,雲鴻羽也沒給他留面子,跳過月山瑤直接對虞今朝道:
“前因後果,細細說來,獎罰堂自有裁決。”
虞今朝略去相關私事,以偶遇離向安切入,講明了前因後果。
“一切相關長老盡可查證,這是請柬,離楓閣邀請的是蒼靈宗弟子虞今朝,我不覺以蒼靈宗弟子出席,有何不妥。”
自然沒有不妥。
雲鴻羽瞥向月山瑤,“月長老覺得呢?”
月山瑤冷着臉,沒有說話。
他本也不是為了給虞今朝定罪,不過是想尋個由頭重傷她,好實施自己的圖謀。
但事到如今,他又能如何覺得。
堂下站滿了此次事件的相關弟子,不乏有剛拔除了血蟲想來感謝虞今朝的,卻見到如此荒謬的質問場面,當即心直口快地為虞今朝打抱不平道:“難道自報家門也要受罰嗎?我們以後在外豈不是連蒼靈宗的名字都不敢提了?”
此言一出,更像是水壩開了閘口。
“對啊!以師姐一力救人的性格,又怎會挑起紛争。”
“哪裡是挑起紛争,明明是平息紛争吧。”
“大師姐好冤枉哇。”
虞今朝偏頭掃了一眼,為她開口的都是昨天的參與者,裡面大多是剛入門的弟子,其餘弟子也多是欲言又止,面色羞赧自慚形穢。
“宿主,他們在為你說話欸。”系統聲音中含着隐隐的激動。
“嗯,聽到了。”虞今朝語氣輕快地收回目光。
雲鴻羽掃了眼月山瑤,對堂下道:“本就始于荒唐,散了吧。”
雲鴻羽大手一揮,一錘定音。
就在衆人準備四散時,弟子令都紛紛受到一條任務更新:
盲霧村昨日現兩名幹屍,經核實,正是蒼靈宗前去做任務失蹤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