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行自是不怕,但那些凡人看在眼裡,個個心驚膽戰。
“既是我飼養妖獸之過,我彌補便是,錢财靈石我還拿不出不成?你乃蒼靈宗弟子倒是無所畏懼,隻怕其他人鬧到最後收得一場空。”
赤|裸|裸的威脅。
顯然是對這些凡人說的。
話音未落,祭壇上的人便紛紛露了怯,在他們眼裡修士就是神仙,神仙打架,他們便是連半點話語權都沒有。
虞今朝回身看着,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深,也越來越冷。
“呵,鏡月宗。”她的聲音冷得聽不出一絲情緒的起伏,也不知是生氣還是失望。
莫星淵深深凝望她,神色糾結卻不知該怎麼開口。
虞今朝一早就察覺了他的目光,這會兒坦然地偏頭看過去,笑意半分也未達眼底,“真是氣派。”
結緣忍不住罵出了聲,“這鏡月宗長老實力不濟,一手仗勢欺人倒是運用的娴熟。”
“你們何須怕他?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鏡月宗的地界?你們這般多的人,聯合起來上報神武國,我不信這世間便沒有能治得了他們的了?”
結緣和尚此言一出,底下依舊是一片寂靜。
“跪得久了,真就站不起來?”結緣生氣道。
“你們...”
“我...我可以。”昨夜的那名女子抱着自己的兒子站了出來,聲音有些顫巍。
她丈夫在一旁拉扯着她想要阻止,卻被她掙脫開,這一次她的聲音高了不少,“我能作證。”
“你們真是,真是翻了天了。”老者氣不打一處來。
揚起拂塵欲發動攻擊,同時,袁無塵的劍也出了半鞘。
如此劍拔弩張之際。
“夠了!”莫星淵大吼道。
“我即刻傳訊回去,要求開懲戒院公開審理此事,此間事情,定會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給衆人一個交代。”
“淵兒!”
“五師父,我已經決定了,不必再說。”
說完,朝虞今朝這方抱拳道:“諸位師兄師妹,還請随我一同前往鏡月宗。”
......
鏡月宗。
一群人上山這一路,說不上有多氣派,倒是着實讓人見識了一把這鏡月宗大師兄的魅力。
不少師妹有意無意地逆行在這道上,隻為湊上前跟莫星淵打聲招呼。
“阿朝,不要誤會,這都是我的師妹,她們和我一樣待人熱情。”
這話進了虞今朝耳朵好似耳旁風,見不到她半點反應,反倒是那些道兩旁的師弟師妹們見狀,紛紛讨論起虞今朝的身份。
在鏡月宗,莫星淵這個大師兄一向都是風雲人物,他的感情狀況也時常牽動着一衆女修的心,所以早在很久之前,他有未婚妻這件事,便是鏡月宗人人皆知的事情。
甚至還有人不遠萬裡前往蒼靈宗打探消息。
而恰好正是虞今朝廢物花瓶的名頭,在蒼靈宗傳開的時候。
消息傳回來,這名頭自然就在鏡月宗也一并傳開了。
這議論來議論去,很快就有了結果,隻是無人願意當這個出頭鳥罷了。
又走了一段,終于有“出頭鳥”跳了出來。
“你!叫什麼名字?”一個半大的小丫頭擋在路前,指着虞今朝的鼻子問。
虞今朝沒有回答,轉而看向莫星淵,“你們鏡月宗不教授禮儀?”
“這是師父最後收的小徒弟,平日裡被寵慣了,确實驕縱了些。”莫星淵應答着。
轉頭輕呵道:“盈盈,别胡鬧,這是蒼靈宗的大師姐,我的未婚妻,虞今朝。”
虞今朝聽着這段介紹,眉頭不自覺地皺了下。
被叫做盈盈的小丫頭趾高氣昂地打量起虞今朝,“奧~~~你就是那個蒼靈宗的廢物花瓶啊。”
此言一出,引得周圍哄然大笑。
“這鏡月宗的人,可真沒禮貌。”阿笑皺着小臉,在後面低聲同袁無塵道。
結緣和尚倒是在這處沒怎麼投入,一直在四周打量,好像在找什麼人。
“看來确實沒教。”虞今朝不見生氣,無視她繼續朝前走。
“你怎麼敢目中無人的!”盈盈叫嚣着,伸手就朝虞今朝的衣擺抓去。
而虞今朝就好似後面有雙眼睛,随意将手一擡便叫那丫頭撲了個空,嗆倒在地磕了一腦門的灰。
盈盈哪受過這種欺負,當即就要爬起來找回場子,可偏偏在地上動彈不得,從衆人的視角看去,她便像是個行動不便的蛆蟲,在地上蛄蛹。
不待衆人察覺出異常,虞今朝先蹲了下去,好似查看卻湊到她耳邊低聲問道:
“要起來嗎?”
“是你搞的鬼。”
“要起來嗎?”
“我要告訴師父,治你的罪。”
“要起來嗎?”
“我可是掌門最疼愛的徒弟。”
虞今朝拍了拍她的肩膀,自己站起身來,而盈盈則是昏睡了過去。
“阿朝,盈盈她......”莫星淵一臉關切道。
“年輕真好,倒頭就睡。”虞今朝不怎麼走心地笑了笑,揉着狐狸脖頸的細毛以靈力繼續幫他治療傷口繼續朝前走。
走了幾步,見隊伍沒跟上來,便回身道:
“諸位,正事要緊。”
兩旁人終于偃旗息鼓,他們才得以繼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