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消息我得趕緊告訴我家那老頭子聽……”
新皇登基,楚濟遠……
被氣氛感染,陶真曉臉上的笑容也遲遲不散,邊暗暗記下這些信息。
她看着那個翻譯男人,心想這家夥一定是官府派來的。
現十一月十六日,新皇十一月初登基,過了半個月消息才傳到牙洲縣,這傳播速度已經很快了。
免農戶賦稅三年,這點陶真曉對新皇有了好感,戰争才剛停歇,國家百廢待興,正是需要用錢的時候,新皇沒找種地的要,可見是個仁君。
原本王公貴族不用繳稅,當官的不用繳稅,繳稅的是商人和農戶。
現在,免農戶三年賦稅,這就是說,非農戶人家還是要交,那稅收壓力就給到商人身上了。
不過,貴族和當官也有田地要種地,有商鋪要經營,他們需不需要繳稅,就看皇帝的心情了。
這其中必定有人渾水摸魚想方設法把自己劃到農戶那部分,規避繳稅,不過這種事真曉就不必操心了。
不大赦天下,說明新皇的清醒,不會為了收買人心、維護自己的皇權而盲目發慈悲。
這讓真曉對國家的未來抱有更多的希望。
大赦天下,就是寬恕犯罪者,非謀逆之罪者一般都能獲得這份好處,原本死刑的不死刑了,有的坐牢的罪犯甚至就地釋放。
這種皇恩,獲得好處的人自是感恩戴德,但對受害者來說,是不負責任的傷害行為。
對皇帝有了好感,陶真曉不禁想了解了解這位主宰者,沒多想就高聲問道:“新皇可有何事迹?原是何身份?”
正擠身離開的男人頓時停下腳步,頗為意外有人提出這個問題,他轉頭望向聲音來源,方才聽聲音是女子。
聽有人詢問新皇的故事,衆人漸漸安靜下來,臉上露出期待和好奇。
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下,身着書生灰袍的年輕男子望着布告牆前的人們,目光也落在人群中提問的小姑娘身上,他雙手抱胸,微微上揚的嘴臉透出慵懶的氣息。
見男人望過來,目光犀利,陶真曉心裡咯噔一下,臉色發白。
不會吧,我隻是好奇問問,不是想要打探皇帝的情報,不要抓我啊!大家不要看我!嗚嗚~
就在真曉吓得快要哭的時候,翻譯告示文書的男子展開笑容,高聲回道:“問得好啊,呵呵,其實,大家或許都聽說過皇上以前的大名……”
“年少時便征戰沙場,骁勇善戰,智勇兼備,文韬武略,十年前擊退南蠻入侵我國的二十萬大軍,鎮守滇地五年,令外邦蠻夷聞風喪膽的原鎮南大将軍、一等親王,靖王!”
男子擡頭挺胸,嗓音渾厚清朗,欲揚頓挫,狠狠地吹了一波彩虹屁。
“這麼厲害啊……”
“我好像聽說過靖王……”
“皇上真是厲害啊,這下咱西朝有福了,百姓有福了……”
“皇上這麼厲害,當初為何不打大楚……”
男子笑容僵住,狠狠掃了一眼那煞風景的人一眼,立刻縮身離去。
看男人離開,陶真曉這才放下心來,深呼吸一口氣,在心裡告誡自己以後不要讨論皇帝,不管好話壞話。
“爺,分兒,我們快走吧,天晚了山路可就不好走了。”陶真曉擠出人群,拉住家人的手就走,生怕出什麼意外。
“嗯?”樹下男子望着陶家人向鎮外走去的背影,眼睛微微眯起,似乎想瞧得真切點。
他右手拇指和食指輕輕相互摩擦,眼神透出猶豫。
“公子,怎麼了?”
一位身穿黑色勁裝的男子從集市回到主人身邊,順着主人的目光望向鎮外,隻看到村民們的背影。
“無事。”楚同朝收回目光,看向同伴。
喬昕歎了口氣,無奈道:“公子,無房屋出售,有客棧。有出租的馬車,但不賣。這新風鎮前年剛建立,建的房子都自己住,馬車也不多,才兩輛,主人不願賣。”
楚同朝望向集市裡面,沒什麼反應。
喬昕試着勸道:“公子,咱們還是住衛所裡頭吧,安全,辦事又方便,不用起早貪黑趕時間,這裡距離衛所可有六七裡遠呢,每天趕路赴班你會很辛苦的。”
楚同朝看了不斷歎氣的人一眼,邁步向集市走去:“今晚先住客棧,明日給你一天的時間把事解決了,後天再去衛所。”
“哎,不是明天是去衛所報到的日子嗎?”喬昕忙跟上主子的腳步,對主子的任性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