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好了雞蛋,一家人歡快地用餐,吃得津津有味。
真曉卻吃的不是那麼有滋味,太淡了,這種食物她已經吃了好幾個月,嘴巴裡啥味都沒有,她想撒點辣椒,家裡沒有,得買,家裡沒錢。
飯後,淩氏和女兒收拾餐桌,爺兒孫仨圍着火盆喝茶。
真曉拿出自己做的花果茶和野花幹野果幹,弟弟立刻湊過來,一臉乖巧地看着姐姐。
“呵呵,真兒做的果幹真好吃,這茶好喝,這花兒也能吃呢。”淩氏抓起一小撮花果茶放入竹茶杯中,再倒入開水。
陶佳文手握茶杯露出欣慰的笑容:“真兒什麼都能做成吃的,咱們家不愁食物了。”
陶真曉不止摘野果,森林裡那些花花綠綠的植物,芽尖、花瓣,她摘回來很多試吃,為家裡存了不少幹糧。
真曉捧着竹制茶杯,倒是不樂觀了:“唉,還是得種菜,還要養家禽,爺,開年了得買雞仔鴨仔了,我想吃肉。”
陶請福點點頭:“快了,過兩日把院子收拾起來,咱們自個再搭建一間小廚房、雞舍,地也試着下……。”
陶佳文道:“我覺得還是先養一養地,不然那是白幹活,咱們又沒肥料……”
聽父親這麼一說,真曉忙道:“咱們家的茅廁還沒建呢,接下來得先挖茅廁。”
她強烈要求快快修整茅廁,家裡現在的茅廁隻是臨時挖了個不大不小的坑,外面圍幾塊簡單的木闆,之前忙,隻能湊合,現在房子建起來了,該考慮茅廁了。
“行。”爺爺笑呵呵地答應孫女。
誰都不喜歡冷風吹屁股。
翌日,初一。
陶真曉起了個大早,她想上鎮裡瞧瞧,看能否搞點錢。
因為天太冷,分曉不想出門,陪母親在家裡烘火,姐姐給他留了功課,由母親督促他練字。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真曉已經學會三字經,會背會寫,還有日常用語的字,百家姓也會幾十個字。
陶真曉的學習能力讓沈家誇目相看,沈當家都真心誇贊過她,家裡人更是誇贊不已。
每每這種時候,後面都少不得一句話,“可惜是個女子”。
真曉挑戰自己,結束了沈家的教學,想自學,今日趕集,她就是打算找機會弄本書來看看。
天剛亮不久,陶佳文背着一麻袋物品,帶着女兒出山去,天太冷了,當家的在家休息。
同上鎮子的人有不少,出一次山,進一次鎮,得花一天的時間,村民趕集時大都相邀約個時間一同去。
走路走了差不多兩個時辰,村民到了鎮裡,約好回家的時間,便各自散去。
陶真曉看着父親:“爹,咱們到哪兒擺攤處理這袋東西?”
她邊說邊望望環境,看哪兒适合。
天冷,但街上人可不少,看逛街的人的服飾,衛所裡的夫人小姐出來了,商販也比平日多,新風鎮難得熱鬧,畢竟過年,今天可是初一。
看了積極的女兒一眼,陶佳文含笑道:“咱們去街尾吧,那裡也是路人出入新風鎮的必經之路。”
這裡已經有好些人在擺攤,地方有點緊,再擠過去,與人磕磕碰碰的總會令人不太愉快。
真曉随父親走到街尾,在一塊相對幹淨的地面上攤開一張黑布,然後把袋子裡的東西一一擺出來。
貨物有真曉制作的花果茶、花果幹、草藥包,還有一捆削好的竹片。
花果茶已分揀好量,放入小拳頭大小的布袋裡,小布袋是真曉和母親一針一線縫的,有五份。
花果幹裝在小竹籃裡,裡面墊着一張已枯黃的大葉,外面還包着一層布袋,能提起來,裝扮還算精緻。
果肉幹隻有兩份,每份都裝了很多,人頭那麼大的竹籃子都裝滿了。
草藥包有五份,四份是驅蟲草藥,裡面有艾草、薄荷等香料,聞起來有淡淡的清香。
還有一份草藥,是解毒的。
至于那把竹片,還不是商品,半成品都不算。
陶佳文蹲下來,拿起竹片編起來。
沒錯,這是現編燈籠。
過年了,這種小玩意還是挺有市場的,隻要編得好看。
看父親開始幹活,真曉也不幹等着。
街尾已有幾個人在擺攤,時不時吆喝,有時也引來客人瞧了瞧。
因為貧窮,真曉抛開臉皮,站在自家攤子旁邊,扯着嗓子喊:
“花果茶,花果茶,有花有果,又香又甜,美容養顔,開胃潤膚!每份一文錢!”
“花果肉幹,酸甜可口,開胃潤肺,居家旅行必備之絕佳幹糧!每份三文錢!”
“可驅蟲可熏香的香包,蚊子不敢近身,還能安神有助于睡眠,每份一文錢!”
“現編燈籠,紅紅火火,每個兩文錢!”
“解毒藥包,鸩羽之毒,爛腸爛胃,解藥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