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獻之年假早放完了,看他有要折騰來回做飯的意思,侯月趕緊挑明,“有事的話不用回來,我自己點外賣。”
“住你房子已經過意不去了,還麻煩你我怎麼敢再住下去。”
林獻之緘默片霎,放下筷子,“好......其實真的有事,我要回原公司一趟,在那裡還落有尾巴。”
“要多久?”侯月一懵,才想起哥倆好之前他不播林獻之找來的事。
“一個星期吧。”
“垃圾打包放門口就行,保鮮層還有些蔬果......”
“沒事。”侯月打斷他,眉眼彎彎,“一個星期而已。”
林獻之複述說了遍,“一個星期而已。”
而已用的輕易,從前覺得香點了數次的炒面,因為跟着林獻之吃飯味淡了,侯月現在又覺得重口。
嘗試做個入門級的炒蛋,侯月調料用的謹慎,最後卻被蛋殼劃傷食道,侯月明白了他确實在被照顧,思得容易,平時也就沒察覺。
晚飯時間對面一棟樓燈亮了七七八八,侯月隻點着卧室燈,家裡漆黑,他想問問林獻之現在在幹什麼。
沒編輯出侯月就放棄了,上條消息和要問的話一模一樣,林獻之回的是“在開會”。
侯月又瞧了窗戶,通風的窗縫蔓進炒肉香氣。
罷了罷了,侯月給自己點了小炒肉,沒有離不開的人,他該出去走走了。
現在光和林獻之有交集了,他離開兩天侯月竟覺得孤獨。
沒說的話轉而發給陸鴻熙,陸鴻熙回的慢,侯月外賣吃進肚消食了會兒才收到。
陸鴻熙:剛剛在滑冰,現在回家路上
滑冰......生活好豐富,侯月想,他一人覺得孑然,陸鴻熙卻能過的很好。
陸鴻熙像沉靜的湖面,年長者的身份讓侯月不自覺仰仗,侯月對着湖水傾吐。
他一直都覺得孤獨,被社會抛棄,渴望社交又逃避,因為網絡,找到了生活的夾縫,現在失衡了。
因為他人影響,很難找回從前的從容。
陸鴻熙:多以自我為中心,想象世界是因你生成的一場大型遊戲
陸鴻熙:所有人都是圍繞你運轉的npc
離譜的話,但從靠譜的陸鴻熙口中說的,侯月就努力想象了下,很難代入,這種他是宇宙中心的觀點。
陸鴻熙:去旅行過嗎?
出過次省,侯月說。
為了養殖場,下半句沒說。
陸鴻熙:哦,那我約你去容峰不難接受吧?
很難,不能,山字旁就算了,又不是個小土坡。
容峰,侯月一聽就知道它位于哪,他著名的不是高,是開發成景區後名聲大。
就這已經不敢想了。
陸鴻熙:不是想自在從容嗎?這都答應不了
很下等的激将法,侯月看過笑一聲沒放心上,夜裡合眼被這話壓的睡不着。
他前十八年追求的是未來,再後來不能行走侯月把自己困在家中,反而求得自由。
侯月太想自由了,覺得誰都比他自由。
侯月又看向窗戶,他見過太多窗戶,是他窺探外界的渠道。
此時天光微熹,太陽在厚黑雲翳裡翻湧。
舍魚而取熊掌也。
陸鴻熙:好,我訂票
林獻之:好,注意安全
兩人都是太陽從東方升起半邊天,車鳴犬吠聽的清晰的時候回複。侯月和林獻之說要出門一趟,林獻之說的輕飄飄,或許以為是出門買菜。
行李箱被厚衣服塞滿,現在氣溫本就沒回暖,再到海拔超一千米的山巒上必定更寒冷。
.........
林獻之:你去哪了?
數數這是他離開的第七天,現在他應是到了家,侯月也才剛下飛機不久,已經翻出戴上毛線手套,看見林獻之消息,摘下手套拍下旁邊路牌。
可林獻之也才落居x市不久,路名記沒幾條,看見藍色路标也沒意識到什麼,說要接他。
侯月回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