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住院了。”
他面無表情,也不看侯月,看着一點發呆。
看他臉色侯月心一沉,焦急問道:“怎麼回事,是受傷了嗎?”
“流産了,她心情很差。我做錯事她會打我,我會躲,這時她能打我疏解心情就好了,我會乖乖挨着。”
“我還請師傅打了長命鎖,作為出生禮物。”
“我還想着以後給他包紅包呢......包不了了。”
太糟糕了,新年明明是喜慶日子,卻發生這事。
侯月搜腸刮肚想安慰話,“那個寶寶來世一定會落在好人家,阿姨好好養身體還會有的。”
都不信鬼神,但有關生死,來世的說法就成為美好的鏡花水月。
趙鶴玉鑽牛角尖說道:“可都不會再是那一個了。”
侯月被噎住,順着說:“是啊,要好好珍惜當下。”
“說的沒錯,我再請幾天陪陪我媽。”
趙鶴玉皺鼻子說:“......還是好傷心,感覺過不去了。”
看趙鶴玉振奮一下後瞬間癟了,侯月挖空心思開始想雞湯。
“額,人生沒有過不去的坎,你看我......通過自己奮鬥從小房子裡搬出來。”然後和人合租。
奮鬥,是說直播傍大哥嗎?
此話一出趙鶴玉肯瞧他眼,侯月一振覺得有效果了,再接再厲。
侯月幾乎立馬想到的是:“我還,爬了山......我哦,我這樣的人。”
“是不是很厲害?”
趙鶴玉頭又撇回去,“我不信,你騙我。”
有圖有證據,侯月劃拉手機翻出風景照給他看。
舉到眼前,趙鶴玉不看,扯下帽子來回翻着玩。
“有圖片又怎麼樣?還可能是網圖。”
這盜網圖有什麼意思,趙鶴玉不肯相信,侯月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
“是和室友一起去的嗎?”
侯月正在手機裡找證據,聽見猛擡頭看他,不是不信嗎?
“不是,和另一個朋友。”
“你的朋友好多,我在裡面又算什麼?”
算朋友。
這話不能說,他還是個傷心人,侯月醞釀醞釀準備說煽情話。
“是我雪中送炭的朋友,在我獨居沒有交際時,唯一會說話的,能給我送飯的朋友。”文化素養話就到這了,侯月嘣不出花來。
趙鶴玉丢開帽子,直看他着說:“我隻是送飯的嗎?你和那個朋友都一起去爬山了,和這個朋友都一起同居了,和郁幼雅還算是鄰居......”
“做朋友也是不起眼的一個,我做不成你的朋友。”
侯月根本插不上嘴,說完也接不上他的話,把他揪着的點移開了,又絆在他這了。
豁,比往常難招架多了,大概急需宣洩負面情緒吧。
“你也不需要我這個朋友。”
不攔着地球要讓他鑽穿啦!
侯月隻能複讀表強調:“我需要,我需要。”
“你不是湖苑裡的侯月了,你爬過山,住進了高檔小區......”
也收到了紅玫瑰。
他送黃玫瑰都要小心避開九數字,他也想送九十九隻紅玫瑰,也想長長久久。
“所以呢?那天看煙花碰到的男人是你現在的室友嗎?”
他說的是林中的男人,那是和陸鴻熙倉促的第一次見面,侯月說:“不是室友。”
不是送玫瑰的室友,好花心。
他在醫院走廊等待渾身涼透,在病房裡削蘋果削傷手指時,侯月在一個又一個人間周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