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是王子。”左文安聽到他輕如吐氣的話,又哭又笑地說。
他嘴巴比大量失血的侯月還蒼白,唇瓣開合,“我過的一點都不好......”
“我裝出來的,為了求愛的,僞裝。”說出的話含糊不成句。
“後來我不在意了,他們,他們的,隻在意你......”語調婉轉淡在口中。
在侯月柔和注視下,左文安短暫忘卻他模糊的下肢,說出口。
“隻渴求你的愛,所以你愛我吧,和我在一起就好了。”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所以我......”
左文安抓着他的手貼着臉頰。侯月手上也有傷,手指被疼痛刺激一蜷。
左文安又趕忙放下,跪下俯身貼着他身側的手。
“我去做手術了.......”
左文安白淨的臉蛋上浮出淺薄一層瑰異的笑,“有沒有比之前多一點喜歡......女性化的我。”
本以為不會再有交集的人。
“何必在意我......我”
侯月想,早知道,就騙騙你了。
那股精神勁一下,侯月感到些困倦,又有些冷。
眨眼睛間上下眼皮都要粘在一起,難以睜開。
真的無限逼近死亡,那些掙紮都變得沒意義。
現在他迎來了生命的終點。
起點是宮縮的擠壓,侯月離開了孕育他的海洋,從此像擱淺的魚掙紮彈跳,沒有了退路。
.......但是現在可以休息了。侯月想。
于是順從心意,阖上了眼。
..........
什麼都沒留下,什麼都沒留給我。
他說什麼侯月好像都聽不見了,左文安笑着,露不出其他表情,他不知道臉上的笑容難看的很。
......不,還有一樣。左文安想起來了。
侯月沒有生命體征了,胸腔不會再起伏,左文安輕輕吻他變涼的唇,笑着說:“你的心真的捂不化,不過現在都無所謂了。”
我們會有很多很多的時間,會永遠在一起的。
滿足,最後還是我們永遠在一起了。
左文安拖拽着他翻過護欄。
風是潮濕的,吹過茂密的林有着熱鬧的嘩嘩聲,左文安瞧腳下,路燈照不到底的黑。
多高?不知道,但知道很高。
左文安竟沒感到害怕,閉眼抱緊了侯月。
他不該變得難看的,最好是第一次遇到時的驚豔一樣。
你和我,很難分開了。
............
如果有人能再想起曾經小有名氣的主播。
點開名叫狸的主頁,就會發現上面挂了訃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