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回去?”
聽見殷念岑的話,他表情露出不安:“沒有。”
殷念岑心中有了答案,嘴上隻說:“東西我給你送吧,他可能要晚些時候回。 ”
下人畢恭畢敬,“不不不,還是小的自己送,太麻煩師父了。”
殷念岑說:“那你跟我來。”
到了禇宜青的寮房,窗紙上暈着暖色的燭光。
寂若無人,一陣風路過,穿過樹葉像發出了嬉笑聲,黑色的樹影在地上舞動搖曳。
月亮在西邊的天空挂着,皎潔明亮。
看着腳底清晰的影子,殷念岑莫名心神不定,對下人說:“你回去。”
“……是。”仆人觀察殷念岑神情嚴肅,把想說的話咽進肚,雙手将包裹一遞,靜靜地退下。
想着萬一方瑞不在這裡,殷念岑輕輕地敲門。
“進。”方瑞的聲音從門的另一側飄來。
聽見回應,殷念岑躊躇了一小會,推開門。
他從沒去過别人的寮房,但構造似乎大同小異,正對門的方桌上蠟燭噼啪燃燒着,扭頭,垂下的視線從地上削成窗格模樣的月光移到架子床,床罩放下了一邊。
一隻手伸出來撥開那半邊床罩,方瑞探出臉,“怎麼?”
“你在這休息?”殷念岑不再走進,望着他,對最有可能的結果避諱不談。
方瑞反而毫無顧忌,用挂鈎把床罩挂起來。
沒有氤氲的桃色氛圍,禇宜青神色甯靜,交錯的領子因為散亂,顯得脖頸更長,肌理瑩潤,他想到了下雪的晚上,冷亮月光下簇簇落的雪,靜谧安甯。
殷念岑表情舒緩了一些,才看向方瑞,發現他食指間抵着一把銀色的剃刀。
方瑞見他發現,舉起來讓他看的更清。
“你想做什麼?”殷念岑眼神在兩人間流轉,沒有看到腥味的紅色。
方瑞暧昧地笑道:“你也覺得靜谧漂亮吧,我都有點不舍得打擾了。”
說完解開他的衣襟,很快表現出剃刀的作用,他在剃恥部的毛,不多時那時就變得光滑白靜。
因為他剃的仔細,所有都一覽無餘,沉默奇怪的三人使氛圍不能說的羞恥和模糊的香色像面團一樣膨脹發酵。
看着與自己相似但不同的地方變得分外清晰,殷念岑覺得惡心,卻腳步釘在那,移不開眼。
他昏睡着,身體自然伸展,像蚌裡醞育的珠子似的光潔,隻是注視,讓殷念岑有種成為共犯的沉重和興奮。
方瑞自然不可能隻為了剃毛,這隻是業餘的小愛好。
但效果出奇的好,那裡皮膚嫩,他挪不開眼,反複摩挲留戀滑嫩的皮膚。
這視覺沖擊更大,道德焦灼着他,猥.亵的動作刺激着他,殷念岑看他拿出面脂都沒什麼反應。
他濕潤了手指他繞着圈滑入入口,很快遇到了阻力,不止他動作受限,冒犯的不适牽連了禇宜青,他神色掙紮,眼皮顫動,想努力睜開眼,但酒讓大腦眼皮沉重,與現實隔了一堵厚牆。
方瑞空出的一隻手摸了摸他的長發,出汗的手沾到涼且柔順的發絲十分舒服,想要更貼近,于是方瑞彎腰伏在禇宜青身上,将頭埋進他的頸窩臉貼上柔軟的發絲,聞着暖香,手指慢慢晃動。
至于殷念岑,方瑞完全不介意有人旁觀,隻明白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不阻撓就好。
看着兩人鴛鴦交頸,殷念岑像被木刺紮到清醒了點,眼睜睜看他表情變得欣悅夾雜疼痛的猙獰,非常醜陋。
殷念岑咽了口唾沫,喉嚨滾動,如同有人往他心裡塞了木塞,悶堵滾燙,可能是因為看了交歡,殷念岑好不容易移開眼又能聽得見霏霏之音。
這種場景已經十分内斂含蓄了,卻比他啟蒙時看到的其他還要撩撥人心。
不知怎麼想的,在螞蟻喰心的煎熬中,殷念岑如木樁站到了結束。
“一直站着累不累啊慧明,椅子不就在你旁邊嗎?”
方瑞心情大好,順便關懷了一下殷念岑。
方瑞不止想趁人之危,更想把人留身邊,大大方方地說:“事已至此,你不願意走就算了,不如讓我把他帶走。”
其實他們間關系沒多好,他想再之後他就不來了,要好好和禇宜青相處相處,說自己不行讓皇帝派其他人來遊說吧。
殷念岑看出來方瑞是真心喜歡,想來也不會薄待。
但那又怎樣。“不行,他還有用。”殷念岑冷臉拒絕了。
他可能有私心在,說不定禇宜青會後悔,恨他拒絕了,但是禇宜青自己說仇未報,任聽調遣命都是他的。
好說歹說殷念岑都不為所動,他心念着好事多磨,就先幫禇宜青擦拭一遍身體,整理好衣服,戀戀不舍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