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費什麼力道與之糾纏,讓他們繼續挖着吧。”田襄公定然又派兵增援此地了,她要盡快布局才是。
阿绾借着手镯異能,在地上烙下個痕迹,痕迹散發着熒光,逐漸滲入地面,直至熒光不再,她才收回了手。
“尺玉,你在此地盯着,玄貓,載我到其餘三個方位去。”
“是,主子。”
阿绾不動聲色在東南西三個方位打下封印,玄貓正要往北位去,那頭卻傳來了戰馬蹄聲。
礦洞内的士兵聽到動靜,紛紛出洞迎接,“是應天小公子!”
“小公子親自領兵前來了!”
“這下安心多了,别是禧臼公子前來就好……”
“這可不是我等能議論之事……”
阿绾弓着身趴在玄貓背上,“應天?這是何人?”
“主子,是田氏嫡長孫。”玄貓将襄都見聞,言簡意赅的述了一遭。
嫡長孫……那不就是,文姬的兒子?
阿绾眨了眨眼,隻見一個身材壯碩的年輕男子,單手捧拿着诏令書,停在了北位坡頂。
“君侯有令,銅祿山的礦産一日不得停,本公子攜二旅千軍,前來駐守此山,爾等一如既往出工,不得有誤!”
礦洞内的衆士兵皆單膝下跪,抱拳應諾,“謹遵侯令!”
诏令書?哼,阿绾止不住冷哼,待她布陣完,看他們還怎麼個謹遵侯令!
“主子,北位,還去嗎?”
“當然!”不去,異能空間如何起?
但那兒陸陸續續皆是士兵往來入駐,阿绾自是不能騎着玄貓過去的。
還未想出個策略,敵營的探兵加急報,“小公子!山腳下不知何方軍營,幾乎将此地外圈都包圍了!”
田應天正待兵入駐,聞言他勒緊了馬缰繩,“敵軍有多少人?”
那探兵顫顫巍巍,“小人不知,但一眼望去,馬匹成群,山腳下全是啊!”
“小公子,盟軍前腳才離都,隻有衛人知曉我等從銅祿鐵山撤離了士兵!”
“得将此信加急報回城内!”
“是啊是啊!”衆士兵卒長們紛紛抱拳應和旅帥。
田應天咬牙道:“我這便去書信!煩請二位旅帥四周巡兵,勿讓敵軍趁虛而入!”
“是,小公子!”
田應天禦馬入洞營,那兩名旅長兵分兩路,眼見就要朝四周巡來。
不成,這樣異獸軍很快便會被人發現,阿绾咬牙,顧不得打草驚蛇了,必須快刀斬亂麻。
她交代玄貓,“快,急速奔去北位,為我護陣!”
玄貓急速奔馳起來,阿绾也從意識體内喚出傳音筒,若有危,她便蠱。
右側旅長根本沒料想到灌木叢内會竄出一隻那麼大的山狸,吓得直接落了馬,他驚慌大喊。
“戒備!戒備!有異獸闖入洞營!”
玄貓東拐西繞,避開一衆士兵。
那些士兵拿起長矛鐵戟,卻亂成一鍋粥,根本不知該往何處戒備,他們還未瞧見異獸身影,“嗖”的一下就不見影了。
旅長見兵力根本抵不住異獸的速度,大聲喝道:“用弓矢射殺!”
然而那弓矢更是無法定準其位,甚至射到了自己人!
“不可!不可!異獸懼火,快去喚小公子來!”
“……”
玄貓的速度可謂是到達了極緻,阿绾若不牢牢環住其背,早就被甩了下去!
終于到了正北方位,玄貓一個甩尾,将一衆士兵摔下了礦洞坡。
阿绾臨危不亂,落地趕忙烙下封印,然而熒光未逝,前方噴來一股強大的火能。
“阿绾大人,小心!”9725緊急提示,玄貓也下意識帶着主子躲開,阿绾被重重摔到了地上!
灌木叢内的衆異獸們見此,也按耐不住,紛紛嚎叫起來,尺玉帶着衆獸便沖向了敵營士兵!
“是異獸群!戒備!異能者速速喚能禦敵!”
玄貓堪堪站穩,就與一旁的士兵撕咬起來。
阿绾右手劇痛,她眼前出現一匹戰馬,那田應天俯瞰着地上之人,四目相對,他整個人卻呆愣住了。
怎的,是個貌美女子?
阿绾喚起蠱惑巫術,“小公子,您可真不會憐香惜玉呢?”
田應天張了張嘴,轉身落馬就要去扶她。
阿绾見巫術起效,并未拒絕,“妾身渾身都好疼,可又想往那熒光處去,小公子抱着奴家,可好?”
這話并不假,她被玄貓急速避火,摔得可不輕,可9725已感受到了寒氣!
田應天已經聽不得她說什麼了,隻頻頻颔首,小心翼翼将人抱起。
女子輕如羽毛,他整顆心卻似乎被自身的火能灼燒,險些踩到了自己的腳。
長到弱冠之際,他何曾見過這等貌美女子,就連衛都送予父親的那兩名美妾,都不及眼前人的萬分之一。
渾渾噩噩走到了封印處,阿绾見那封印未壞,舒了口氣。
她擡起左手,開始起陣,“空間起!”
煞那間,整個銅祿鐵山的厮殺彷佛慢了下來,四方位湧起瑩白虛光,地面開始抖動,似有山崩地裂之聲。
那倆旅長不由得大喊他們的小公子,“是地陷!保護小公子!”
可這呼聲飄渺扭曲起來,若從遠處看,便能得知根本不是地陷,而是整座上頭都漂浮了起來!
“收!”阿绾音色果決,一道白光閃過,山頭虛影全被吸入了她的手镯!
然而手镯動蕩不止,地面上的異獸與士兵們,已然忘了厮殺,皆不可控的被那股異能空間吸入了其中!
“封!”最後一瞬,阿绾大喊出聲。
煞那間空間靜如止水。
阿绾回首,瞥見她身後的小公子,她笑得狡黠,“謝過小公子大禮,您可不要哭鼻子哦~”
田應天還未來得及反應,白光徹底覆蓋了下來。
整個銅祿鐵山一脈,就連漢江河岸旁的秦嬴與赤嬌弋,皆感受到了這股白光的吸力。
眨眼間,一切化作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