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體忽而燃起無名火,“9725!你這不是害我嗎?道觀冬日都沒有香火!”
“阿绾大人,您的任務是他啊,怎麼本末倒置了,吸食香火不還是為了他嘛?近水樓台的,您就不會想想辦法?”
“……”
一口氣怼得阿绾有口難辨,看來真不能太指望系統,作為宿主,任務得自己完成才是!
阿绾美目流轉,方才還避而不及的意識體,很快又湊了上來。
“道長,那您喂奴家?”
明明還未化形,非要學勾人那套,婉轉的調子如同東施效颦,玄芮像聽見了什麼笑話,他“呵”了一聲,再次抓起她,扔出了柴房。
“離我遠些!”
淡淡的警告萦繞在耳,除了被術法桎梏,小打小摔自然是不疼的,但阿绾覺得丢臉極了,她迅速遁走。
“他也就那張臉讨人喜歡!”
“阿绾大人,要成為天道的優秀宿主,首先最該摒棄的就是情緒,您想想前幾次任務失敗的原因?”
“您還是沒有轉變意識,喜歡還是讨厭,有什麼要緊呢?完成任務,才是離開這兒的根本。”
阿绾若有所思,好像……是這個道理?
隻有完成了任務,她的選擇機會才會越來越多。
阿绾望着後頭那緊閉的柴房,皺了皺鼻子,“哼,我們走着瞧!”
·
道觀建在半山腰,冬日肅穆,寒氣冷冽。
阿绾倒也沒有胡謅,她不餓但饞,意識體還保留了生前的習慣,到點就想讨食。
在道觀遊走了半月,發現觀内香火雖淡,但也不是沒有。
每日早晨,道觀的大師兄玄虛,便會為一衆師弟傳授早課,而傍晚,衆道士還會聚衆誦經。
每每這些時候,他們也會點燃香火,個别小道士在各自袇房内打坐時,也會點燃那麼一兩支。
阿绾就像吃百家飯似的,這兒轉轉,那兒竄竄,除了北廂最右側的耳房她不敢去外,道觀所有廂房,她賓至如歸。
又過了半月,冬霧終于散了些許。
玄虛開始指導小道士們習武了,阿绾的意識體匍匐在她那青蛇軀殼上,透過紅彤彤的木棉花,有滋有味看着習武練法的道士們。
不得不說,能成為道士的男子,多少都是帶些清雅絕塵的氣質在身,哪怕是練最簡單的法術與武術,也都賞心悅目得很。
阿绾覺得這日子也頗為舒心。
她瞥向最豐神俊朗的那位,一點也瞧不出那日的冷戾了,美眸轉了轉,又看向大師兄玄虛。
意識體又婉轉匍匐地爬下了樹。
“再過些時日,師傅便要歸來了,你們的術法精進了多少,經書參透了多少,師傅都是要考的,勤能補拙,不得再怠懈。”
“是,師兄!”
“都這麼勤奮了,還怠懈呢?”阿绾一邊遊走着,一邊同9725吐槽。
“阿绾大人,道觀内講究的就是态度,道曰無為而治,也要應物變化。”
阿绾像是被念怕了,“我看他們每日誦讀的經文,都念到你肚子裡去了!”
“本統沒有肚子,這些數據顯示如此。”
“……”
9725的視線随着阿绾大人變化,“大人,他們稍後該去吃齋飯了,還未到打坐的時辰,您為何要現在來廂房?”
“我也新學了詞,叫守株待兔!”
直到阿绾藏進了北廂最右側的耳房,系統才徹底閉上了嘴。
勇啊,新宿主們都很勇啊!
這夜,道觀的燭燈熄得算早,玄芮最後一個從禅房裡走出,他不緊不慢帶上門,提着燭燈回了自己的袇房。
道觀清幽,隻有三兩孤鳴的動靜。
規規矩矩淨面潔身後,他平穩躺在了卧榻上,阖上了眼。
心無旁骛,玄芮入睡得很快,直至深夜,他忽就做起夢來,夢境很怪,卧榻上多了個渾身赤裸,身材妖娆的女子!
那女子媚眼如絲,望着他的眼神充滿了挑逗,一雙柔荑從面龐至胸口,來回遊走了幾回,又順着胸口往下,勾起他腰間的系帶,有一搭沒一搭地把玩着。
玄芮覺得渾身火熱,他被吓醒了過來。
可一睜眼,袇房内隻有他一人。
他額間冒着虛汗,人也喘着粗氣,這種感覺怪異極了。
玄芮眯了眯眼,終于察覺到是哪兒不對了!
他的卧榻上竟真有精怪!
凝緊氣息,他一把又掐住了人,怎料這次掐到的,是那無骨纖細的腰肢!
玉面微裂,“我告誡過你,離我遠些!”
手掌内的術法加重了力道,這蛇妖吸食多日香火,氣息純淨,竟讓他一時未能察覺出來!
該死!
阿绾扭動起腰肢,“道長,您弄得奴家好疼呢!”
她的嬌音褪去了青澀,婉轉動聽,卻惹得玄芮的心火燒得更旺了。
本不想殺生的,她是已經成了精的妖,且夢中所見,很快就要化形了,玄芮并不想毀她道行,誰料她自己撞上來找死的!
玄芮再次喚法術的那一瞬,阿绾立即起身擡腿,真纏上了他的腰,軟坐在他的腿上。
“惱羞成怒了?道長,你的道心不純呢?”
說罷,她側首吻上了他的唇。